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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门宗主修幻术,但幻术并不是玄门宗一家独有,也有一些宗门之外的修士会自行修习。所以,玄门宗每年都会在各地举办幻修大赛,参赛者并不只限于宗门弟子,而是向所有修习幻术的修士开放——不少想要一举成名之人,都会来参加这场大赛。

    谢若明一听就哭嚎起来,道:“怎么又是我们这!前年就是,今年又来!想累死我吗?”

    “别抱怨啦,谁让我们分部的厅主和玄门宗宗主关系好呢。”楚霞道,“倒是你给我小心点,别又和他们宗门的人起冲突了。”

    谢若明是黄缈宗的人,擅长蛊术。而玄门宗的幻术刚好能在某种程度上克制蛊术……因此,这两个宗门间的关系一直不太好。

    谢若明:“知道了知道了,唉,好烦。”

    楚霞又道:“半个月后就是他们来这举办大赛的日子了,大赛一共持续一个月。这一个月里大家辛苦一下,等比赛结束,我就请你们吃大餐。”

    谢若明:“哦——”

    开完会后,云萧回到家中,小黑豹爬到他的头顶,爪子扒拉他的墨发,轻轻“嗷”了一声。

    云萧毫无反应,看也不看它。

    小黑豹:“……”

    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两天了。

    自从那晚之后,他的师尊就再也不理他了。

    小黑豹之前还从未想过云萧会对自己生气,毕竟千年之前,无论他对师尊做什么,师尊都不会对他动怒。

    而千年之后,他突破封印,将满腔的怒火都倾泻在师尊身上,他的师尊也只是沉默地承受,甚至没有做过什么反抗。

    慕景深自觉自己是有理由对师尊做任何事情的,毕竟是他的师尊封印了他,将他困在千年的黑暗中不得解脱……他也想过,如果师尊敢反抗他,那么他还能对师尊做一些更过分的事情。

    可是,当他发现师尊真的不理他、真的生了他的气后,他似乎……又不舍得对他的师尊做什么了。

    小黑豹趴在云萧脑袋上想了一会,跳到他肩膀上,尾巴甩来甩去,毛茸茸的脑袋挨着云萧脸庞一通乱蹭。

    “嗷呜。”

    云萧依然不理它。

    小黑豹蹭了一会,发现没有用,又跳到云萧怀里滚来滚去,黏糊糊地朝他撒娇。

    云萧还是不理它。

    小黑豹:“……”

    小黑豹盯着自己师尊漂亮的侧脸看了一会,心想,还是要变回去才行。

    ——大概是凑巧,就在它有这个想法的下一秒,它就变回了原本的人形。

    “师尊。”

    慕景深一只手环过云萧的腰,下颌压在他肩上,道:“你生气了吗?”

    云萧没说话。

    慕景深就抱着他,在他耳边一遍一遍喊“师尊”,语气黏糊糊的,还不厌其烦,师尊不回复他不算完。

    “师尊,师尊,师尊,师尊——”

    云萧:“……”

    云萧大概是终于受不了慕景深的絮叨了,扭头看了他一眼。

    慕景深微微扬起嘴角,额头抵着云萧发间轻蹭几下,道:“师尊不要生我气了,我知错了。”

    云萧还是没说话。

    “我真的知错了,下次肯定不会那么做了。”慕景深见云萧没有把脸别过去,就知道自己师尊在听自己说话,当即十分高兴道,“如果真的还有下次,那我就只弄半个晚上。”

    云萧:“?”

    慕景深:“要不然就三个小时……两个小时。”他见云萧盯着自己不说话,停顿一秒,勉为其难地做出了最大让步:“最短不能短过一个小时。”

    云萧:“……”

    慕景深:“好吧,四十五分钟。”

    云萧:“…………”

    云萧只觉这个人认错态度极度恶劣,恶劣到他想打人,于是他终于忍不了了,抬手——

    把慕景深的头发揉乱了。

    然后面无表情地走了。

    慕景深:“……”

    第十九章 偷亲

    哗啦。

    热水从花洒中流出,浴室里很快漫开雾气。正在洗澡的云萧忽然听见外面响起脚步声——回头一看,发现在浴室门外,还站着一道修长的身影。

    “……”

    他沉默几秒,还是不打算搭理慕景深。

    温暖的水流驱散了寒意,云萧的墨发也被打湿,柔软垂落锁骨之间。他用毛巾擦了擦头发,披上浴袍想出去的时候,脚步突然一顿。

    他的心口……不知为什么微微疼了起来。

    虽然那疼痛十分短暂,只维持了数秒,但还是令人难以忽视。云萧走到镜子前,解开浴袍领口——他苍白锁骨之间的血色莲花蜿蜒,花瓣纹路指向心口,但和之前相比,并没有向前蔓延的迹象。

    云萧蹙眉盯着那莲花看了一会,拢上浴袍,走出了浴室。

    “师尊。”

    浴室门一打开,慕景深就靠了过来,抱住云萧的腰不肯撒手。

    云萧想推他,结果当然是推不动。慕景深将脸埋进他的发间,嗅闻他身上的气息,微微弯起嘴角。

    “师尊身上好香,”他的嗓音轻而缱绻,像在撒娇,“不要生我气了,好不好?”

    云萧与这个人对视几秒,面无表情地又揉乱了他的头发。

    “没有下次。”他说完还强调了一下,“一次都没有。”

    慕景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