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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了mama,到后来他也没了爸爸。 他们一路跌跌撞撞地活到今天,此刻站在江岸上,看着脚下的万丈深渊,莫名有很多感慨。 郑凛,我要恭喜我自己。我活过来了。 程鸢一脚踏在护栏底部,面对着江面上吹来的风,缓缓露出一个微笑。 郑凛站在她身后,手按在行李箱的拖杆上,看着风把她的头发吹成各种造型。最后他也相应地露出一个笑。 挺好,我们都活过来了。 郑凛苦逼兮兮地开始当基层小警.察的时候,程鸢开始了她的快乐肥宅生活。 七月暑热的天,程鸢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郑凛忙得团团转。 妈的,你不知道我刚一上班碰上了些什么奇葩。今天早上,我们接到报警,报警的是个小男孩。他一个劲儿地在电话里哭,把我吓坏了,二话不说就准备天降正义。 程鸢蹲在阳台上啃西瓜,时不时地抬起头来看郑凛一眼。 后来呢? 呵呵,后来我才知道,那个熊孩子逃学,被他妈逮住打了一顿屁股,然后他就报警了。我他妈 我跟他说你这不是活该吗我要是你妈我也打你。然后我实在没忍住,和他妈联手又揍了他一通。 程鸢一口西瓜呛在嗓子里,剧烈地咳嗽起来。 郑凛刚吐槽完小屁孩没几天,小屁孩的mama给他送了面锦旗。 上面写着八个大字 恪尽职守 为民解忧 据说那熊孩子被警.察揍了一通屁股以后,彻底老实了,乖巧得连亲妈都不认识了。 熊孩子的妈特别开心,觉得郑凛在此事上有巨大贡献,立马做了面锦旗送过去。 锦旗一送到,同事们都知道郑凛打了一个小男孩的屁股。 郑凛觉得丢脸丢大发了。 作为一名光荣的人民警.察,他上班的第一个月就感受到了人间疾苦。 真他妈心累。 白天除了应对各种奇葩的报警,晚上还要去三江码头那一带巡查。 市里刚开了会,说什么要扫黄打非。 郑凛走在三江码头这片重灾区,再次怀疑人生。 起码是对自己的职业生涯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郑凛身心俱疲地走在码头边,忽然手机震了震。 是程鸢。 喂郑凛,你在临江仙吗?她打了个哈欠,声音懒懒的。 郑凛无力地回了一句:是啊。 他原本以为她会说几句开玩笑的话。 你今天穿了什么鞋?你最好穿一双厚底的鞋,那一片我听说有很多吸毒的,注射器直接扔在地上,你小心点别踩到。 最后她说出来的是一句一本正经的关心话。 郑凛愣了一下。 电话那头程鸢又打了个哈欠。 郑凛有种错觉,那个慵懒又勾人的哈欠,与吹在他脸上的风融为了一体。 郑凛推开家门的时候,晚上十一点。 打开自己卧室的灯,程鸢正站在他家阳台上敲玻璃。 她是从自家阳台翻过来的。 郑凛被吓了一跳。 他走过去打开阳台门放她进来。 程鸢没扎头发,套了件睡裙就过来了,手指上勾着一个塑料袋。 你是不是没吃饭,我吃剩的外卖给你吃。 郑凛疲惫地脱下外套,接过她手里剩下的外卖。 他随手把塑料袋挂在衣柜的把手上。 其实他饿过了那一阵,现在反倒不饿了。 他只是觉得很热,毕竟已经是七月了。 郑凛随手把衣服一脱,随后意识到程鸢还在这里,又飞快地找了件背心套上。 程鸢很不见外地一半身子躺在了郑凛床上。 双脚仅剩脚尖着地。 她双手背在脑袋后面,目光散漫地盯着天花板。 程鸢开口:我在家里快闷死了,到你这里来听听你今天遇到了什么好玩的事。 郑凛换好了衣服,回头瞥了程鸢一眼。 哪有什么好玩的事,他快累死了。 最后他坐到她身边,带着一种很疲惫的眩晕感。 他觉得嗓子有点发干。 程鸢 我是个藏不住秘密的人,但是,喜欢你这件事,我瞒了很久。 说完这句话后,郑凛捏了捏眉心,掩饰紧张的情绪。 谁知程鸢轻笑了一声:你确实是个藏不住秘密的人呀。这件事我六岁就知道了。 气氛突然变得有那么一丝丝好笑 郑凛一句你他妈卡在嘴边。 他早就知道程鸢的尿性,但他居然会瞻前顾后地想那么多?! 不存在的! 郑凛缓缓地侧过头,缓缓地与懒在床上的程鸢对视上,最后缓缓地开口:你造谣。 老子六岁就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