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悲剧的因果就此结束
琉璃不蠢，自然不可能猜不到这会是菲低下的诱敌计策，只是出于那概率性的担心，她还是选择回头确认朱宇鑫状况。 当然，与此同时她可没有放松半分针对菲的提防，依靠她的精神力，土神石这样的魔力放出能维持十秒之上。 在这段时间内，她有信心哪怕是在回头的状态下，只要菲有动作，她都能第一时间转过头来。 然而接下来的事情却不在她的意料中，只见她视野内的浮游空主身躯胸部突然闪起一阵璀璨的黄色光芒，在那光芒闪耀下，琉璃发出的光芒根本是明星与皓月之间的鲜明对比。 是土神石！ 飞蛇皇体内的土神石……就埋在那里！ 土神石光芒交加下，并没有什么相融的迹象，有的只是纯粹在浮游空主cao纵下的攻击。 魔法的对峙中，琉璃一下子就处于下风，不仅整个人处于混沌状态，手中的土神石也再也无法握稳跌在地上。 “熊人，就凭你那些微的技艺，也想在土神石的cao纵下与我比拟吧，去死吧！——”没有了敌对土神石光芒的笼罩，面前琉璃还处于一时无力状态，没有什么比眼前机会更诱人了，菲当即抓住机会再次上去，双手轻易地就扭紧了琉璃的脖子将琉璃一把按在地上。 “去死……去死……去死……”菲狂躁地连喊着，然而身下的琉璃脸色却由开始的充血渐渐恢复成自然色泽，痛苦的表情也开始渐渐从脸上消散。 “为……为什么，发生什么了，该死，你不应该……”菲看上去颇为慌乱。 “这是我该问的问题才对，为什么你的手臂……根本没有出力？”说着，琉璃轻易地拿开了放在自己脖颈上的手臂，原来菲的手放在上方只是作势按压，实际根本没有用出多少力道。 “不……这不可能，为什么，到底为什么……难……难道说，不可能的……”菲的表情愈来愈慌张。 然后，只见菲的表情一变突然平静起来：“就是那个不可能，神仆，你在将意识集中在本体的土神石上那刻就注定了你的败北，你以为被那边女人斩断那么多突触的你现在还能有多少余裕cao纵我，我一直等待的就是这刻啊。” 紧接着，菲的表情再次变换，化作纯粹的疯癫模样：“啊啊啊，住嘴啊，区区一个阴魂不散的亡灵也妄想与我争抢控制权，你以为你是谁啊！？” “我就是我啊，熊人族百年来最强的巫师天才，菲啊！”说着，菲握紧拳头对着自己侧脸就是一拳：“给我彻底滚出去吧，神仆！” “菲……是你。”琉璃望着菲说道：“哼，现在又换做你了。” “是啊，小琉璃，换成我了。”菲苦笑道：“将这一切画上句号吧，这个强势的神仆如今也不过是个金絮其外败絮其中的空壳了，将之在此彻底葬送吧。” “怎么……突然这么温和可一点不像你啊，我还在期待与你的第二轮相互厮杀呢。”琉璃呵呵笑着。 “那也不错啊，毕竟我对你确实有着不少怨念。改革部族的手段太过暴力，完全不考虑后果，与佣兵的配合太过武断，完全就是欠考虑的小孩子过家家，身为一族领袖居然深陷腹地冒险，完全就是无谋的体现。”说着，菲伸手放在琉璃额前弹了一下：“将整个熊人族交给你这样一个小孩子，我是一百个不放心，如果我还有半条命，我一定会现在推翻你的统制，让整个熊人族听从我的命令行动……但是……已经没有那种选择权了，所以啊，尽快成熟起来吧，新任熊长者，你肩上的担子，那些族人对你的新任，好好掂量一下它们的重量吧！” “你……”琉璃有些失神：“菲……叔？你这幅样子，简直……” “简直就像你记忆中以前的我一样，对吧。”菲笑着问道。 “但是记忆中的你都是假的不是吗，是你建议父亲小时候丢弃我的，也是你鼓动父亲杀死母亲的，不是吗？”琉璃咬着牙问道。 “没错，但是只是一半是假的，你所见过的我的一面是确实存在的，但你现在知道的这些也是确实存在的，这两者拼合起来，才是一个完整的菲。”菲认真说道。 “这怎么可能，明明是两个相斥的存在，怎么可能……会是一个人。”琉璃侧过脸道：“这种事，我……” “个性这种东西本就是互相矛盾的，而要做成事情，走到高位的人更是无时无刻在矛盾中徘徊，你父亲是个很强大的男人，所以他能处在那个位置，我和你的母亲比较软弱，所以只能伴在他身边辅佐他。”菲说道：“无论是曾经对你的杀意，还是处决你母亲的事情，都是一些具体位置上的无奈，是我们昔日冲突发展扩大到最后谁也无法停下的牺牲。” “关于这点我不求你原谅，但是……现在摆在你面前的是前所未有的全新形势，所以……作为一个和你父亲母亲一样将人生全部投渚于部落中的人，我只希望你能认真抓稳手中的一切，让部族迎来属于自己的未来，找到属于自己的道路，真的……拜托了，未来的熊长者。”身体的破碎愈加强烈，菲也已经到达了尽头：“我曾寄希望于信仰，认为信仰会是我们所有人的归宿，不过……至少那边的神使与神仆不是我们应该顶礼膜拜的存在。最终沦为被他们奴役cao纵的存在损害我最重视的东西更是从未想过的凄惨结局，所幸……悲剧的因果就此结束，我终于可以安息去下面见你父母，将我们三人这五十年来所有的悲叹，兴奋，痛苦，凄凉，希望，绝望悉数结算。” “菲叔……”琉璃轻声说道。 “再见了，小琉璃。” 伴着老熊人最后的微笑，菲化作尘土于琉璃身前飘散，将琉璃对他抱有的一切复杂情感与那蔓延数十年的坚持，信仰，执着，追求尽皆化为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