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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晏喉结滚了滚:所以现在你要报复回来,连送你回家都不许? 他眉峰微拧,拉过她的手腕稍稍用力,声音低哑下来,当年敢偷亲我,现在反而躲着我了? 盛恬眼尾染了片楚楚可怜的薄红,还徒劳地挣扎着:我那时候喝多了,不然不会亲的。 早知道亲了会难受那么久,她宁肯把秘密带进坟墓里。 段晏看她跟个小猫似的往后躲,心中愈发复杂。 这姑娘平时看着无忧无虑,谁知心思藏得不比他浅。 明明刚才该说的不该说的,一口气说了那么多,却还是战战兢兢地不肯承认。 回想起那晚听到的话,段晏苦笑一声。 他若是能早点知道 所以你告诉项南伊,说你后悔了?觉得一点意思也没有? 盛恬骤然一怔,湿漉漉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向他。 段晏垂眼,对上她的视线,少顷后捏住她的下巴:那你听着,我现在没喝酒。 话音刚落,他再次低头吻了下去。 眼泪的味道有点咸,还带着些许的苦。可小姑娘愣愣的呆在那里,微张的嘴唇失去了阻挡的力气。 呼吸与哽咽都被他吻了回去,他另一只手扣住她的腰侧,把人往怀里又带了些。 她的嘴唇柔软而湿润,诱惑着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要向她索取。 直到感觉盛恬整个人都软绵绵地靠在了他身上,段晏才勉强克制住深吻的欲望,微微拉开些距离,半是叹息半是倾诉般,缓声开口:喜欢你才亲你,懂了么。 怀里的人颤了颤,迟迟没有说话。 过了很久,盛恬歪过脑袋,红着眼睛问他:你喜欢我? 嗯。 回答她的声音很轻,却重重地叩开了她的心扉。 云湖公馆二楼,盛恬坐在沙发上,看着阿姨给段晏的眉尾上药。 她现在非常矛盾,有种大梦初醒的恍然,又有如坠梦中的恍惚。 段晏亲了她两次。 并且还说喜欢她。 从段晏离开那晚就凝结在她心头的冰霜,也像等到了期待已久的阳光一样,看不见的裂缝从里往外蔓延,伴随着嘎吱嘎吱的声响慢慢化开。 她的心脏终于得以欢快的跳动。 阿姨手脚利索,几分钟的工夫就帮段晏处理完伤口,完了还给他贴了块创可贴,粉色的,一看就是按照盛恬的喜好准备的。 盛恬端着水杯抿了几口,等阿姨下楼了,才慢吞吞地问:痛不痛啊? 痛。 段晏面无表情地点头,你给我吹吹? 盛恬眨了眨眼,她现在脚不方便,段晏坐在沙发那边又不肯过来,她只好用手撑着身体往他那儿移了点,然后张开嘴轻轻地吹了几下。 还痛吗? 痛。 盛恬皱紧眉头,乖乖地用手捂了下玻璃杯,等指尖沾到杯壁的凉意后,才将手贴到创可贴边缘,表情特别认真:这样会不会好点? 段晏轻哂。 这是回过神来了,开始心虚卖乖了。 他把盛恬的手腕拉下来,放在膝盖上,用指腹摩挲着她细嫩的皮肤:以后还跑吗? 不跑了。 还口是心非吗? 盛恬头更低了:再也不了。 乖。 段晏松开她,起身理了下袖口,轮椅明天早上会送过来,今晚有事记得找阿姨帮忙。 盛恬差点想跟着站起来,不料右脚刚使劲,一阵疼痛就让她皱巴着脸摔了回去。 段晏叹了声气,无奈地蹲下身,揉了揉她的额头:别急,我还没走。想说什么? 他的手掌宽大,几乎遮住了她整张脸。 盛恬感受着他的体温,无措地颤着睫毛。 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段晏动作一顿,淡声道:不知道,意识到的时候 就已经陷进去了。 夜深人静,盛恬躺在床上,回想这跌宕起伏的一晚,睡意全无。 只要一闭上眼,浮现出的便是段晏吻下来的画面。 中央空调的制冷功能好像失效了,她洗过澡只穿了件雾霾蓝的真丝吊带睡裙,却依旧感到很热。 脸是烫的,心也是guntang的。 而那些积累多年的拧巴的情绪,都被他声调平缓的一句喜欢你才亲你给细细熨平了。 盛恬拉高被子,把脸藏起来。 她长这么大,当然见证过许多男生向女生告白的时刻。 其中有属于她的,也有属于别人的。 或是深情款款,或是沸沸扬扬。 可没有哪一句,抵得过段晏的这句动听。 在被子里躲了一会儿,氧气就逐渐稀薄。盛恬掀开被子深深地吸了口气,总算产生了一种真实的感觉。 她喜欢段晏,段晏也喜欢她。 他们兜兜转转,终于发现了彼此的心意。 盛恬摸到床头的手机,在朋友圈发了一颗爱心。 将近十二点,许多人都没睡,看到她这条指向明显的动态后,纷纷在下面留言猜测她恋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