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

    到了风城, 两人直接去了罗涵的公寓。

    门一打开,曲仲就轻车熟路地躺倒了沙发上,直到喟叹一声, 这才回答了罗涵上飞机前就在追问的事。

    “等我去见完宁如凡的爷爷。”

    双手枕着头,曲仲歪头看向窗外车水马龙的街道, 神色颇为幽深。

    砰——

    刚关上门的罗涵忍不住回头打量了下这个姿态悠闲的人:“你要给这个老爷子看病”

    “连你都能猜出来?”

    曲仲笑,不由得露出一个调侃地笑容。

    “滚!”捡了个抱枕砸向这个说反话的家伙, 罗涵也放任自己跌进了沙发。

    这些天他都在邵明村当监工了, 比曲仲这个正主还要cao心, 不仅费心还要垫钱。

    加上快要被打爆的电话, 这段时间他可以说是心力交瘁。

    可这人还是一副万事无所谓的样子,不由得让他觉得自己推掉了全部的邀约简直是个正确地选择。

    接住飞过来的抱枕,曲仲这才笑着解释:“宁如凡邀请我去参加个拍卖会, 到时他爷爷也要来,顺便帮他看看。”

    出岛的前一晚,宁如凡邀请他去参加一个私人拍卖会,听说是他们宁家主办的。

    他爷爷宁国正也会来露个面,到时还希望曲仲能帮他看看爷爷的病。

    “真正目的。”

    罗涵不相信这小子会为了给人看病愿意留在风城半个月才回, 他指定让人去找他才对。

    转头冲着罗涵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曲仲笑:“你猜?”

    “你指定是冲着拍卖去的!”不理会这人地促狭,罗涵肯定地说。

    “没错!我就是没见过拍卖会, 去凑个热闹。”

    他一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 活了上百年了,都还是没有见过这个拍卖会怎么样。

    趁机去增长下见识, 顺便也拿几件空间里的东西去拍卖。

    反正堆在那也是蒙尘, 他还不如卖了换些钱, 离开这个世界前再买些金银。

    无语!

    这是罗涵此刻最真实的心情, 还以为有什么惊天动地地大事,没想到到头来竟然是去凑热闹的。

    “我一种田的,你以为我要去巴结名流啊!”

    擂了表情一言难尽的罗涵一拳,曲仲笑着翻了个身。

    ***

    宁家公馆

    拍卖会是安排在晚上9点开始,晚饭才刚刚吃完,宁如凡就打电话来催,并且还派了车来接。

    本打算跟着曲仲去见识下上流社会的罗涵受宠若惊地坐上了豪车。

    路上看着曲仲的眼神要多怪异有多怪异。

    还没看综艺节目的他当然不知道曲仲给了宁如凡多大地震撼。

    所以才把爷爷康复地希望全寄托在了他身上。

    车刚到,宁如凡甚至西装革履地站在别墅前东张西望。

    表情看着很是焦急。

    看到曲仲迈腿下车,连打招呼都省去了,拉着他就想往花园里冲。

    曲仲只能回头冲着罗涵喊了声:“箱子”人早就被拉着飞奔起来。

    被这架势吓到,罗涵跺脚,连忙冲着旁边地司机喊道:“你抱这个,我抱这两个。”

    曲仲出门前带了三个箱子,说是要在拍卖会上卖的。

    现在他人被拉着跑走了,就剩下罗涵在这干着急,一边想赶上去看看,一边又怕箱子丢失。

    司机也算机灵,立马抱上那个稍大些的箱子跟在罗涵身后。

    两人疾步追着曲仲和宁如凡的背影。

    “怎么了,这么着急。”曲仲微皱着眉头问道。

    好不容易正经穿了回西装,现在袖口早就被扯出了褶皱,就连好不容易打理了回的头发也跑散开了。

    而且这宁家公馆可真是够大的,他们一路跑了十几分钟,这才将将跑出花园。

    宁如凡没说话,只是往前继续小跑着。

    直到两人跑进了花园后面的一栋两层小楼时,他才停下喘了口气。

    “我爷爷下午晕倒了。”

    松了松领口的领结,宁如凡一向不说话都笑着的眼睛此刻也满是阴郁。

    曲仲站得近,发现他今天竟然是素颜,脸上的痘坑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看来也是焦急到无心打扮自己。

    无奈地扶了扶额头,曲仲哭笑不得地说:“我的药袋还在车上呢。”

    在山上时,曲仲就听宁如凡说了说自己爷爷地症状。

    他听下来觉得并不是什么大病,而是年纪大的了自然衰老。

    想要长命百岁本就是逆天改命,所以曲仲提前准备了些温补的药材,算是尽人事听天命。

    “没事,我让人去拿。”宁如凡扯了扯嘴角,算是勉强笑了笑。

    推门前,他深吸了口气,整理了下领结,才又挂上笑容推开了门。

    门发出轻微地声音,宁如凡轻轻迈步走了进去。

    曲仲也放轻了脚步,屏气凝神地跟在他身后,只是眼睛盯着前方出现的一张大床。

    床很大,不知是什么木材所做。

    可瞧着乌红乌红的,泛着淡淡地光泽,看上去就挺不便宜。

    “爷爷。”宁如凡弯腰,在床上熟睡之人耳边轻轻地喊了声。

    曲仲没看到床上躺着的人长什么样,他完全被面前这张床给吸引了目光。

    鼻端好像传来隐隐的香味,闻不真切,若隐若现的。

    往前走了两步,这种味道就更是明显了些。

    再看面前还在轻声喊人的宁如凡,曲仲轻声问:“你有没有闻到什么香味。”

    疑惑地回头,宁如凡摇了摇头。

    “小凡,你来啦。”

    床上地人终于睁眼,声音微弱地人凑近才能听清。

    曲仲转头这才看向宁老爷子宁国正,这乍看之下真是被吓了一跳。

    老爷子保养得宜,脸上的皱纹并不多,可已经瘦得脱了相,枯黄的脸上隐隐泛着青。

    曲仲心里咯噔一声,立马知道,这老爷子根本不是正常的老化。

    “爷爷,这就是我跟你说的曲仲。”

    握住老爷子伸出来的手,宁如凡转头介绍曲仲。

    “宁爷爷您好。”

    往前走了两步,曲仲也凑到老爷子面前,这下真真切切地看清楚了他的脸色。

    眉心的一丝乌青,根本不是正常的。

    “好好,你就是小凡提起得那个很厉害的小子。”呼地大喘出一口气,老爷子才又接着说:“我啊,就是老了,他还偏不信。”

    看了那么多医院,连他的家庭医生也说他这是正常的器官老化。

    一个感冒就让他站不起来了。

    “人啊,老了就是这么条路!拍了拍一直沉默的宁如凡,宁老爷子还笑了笑。

    曲仲笑,二话没说上前搭上了老爷子的手腕:“老没老,我先看看才能知道。”

    宁老爷子笑笑,也就随着曲仲地动作轻轻把手腕摆在了床上。

    时间在流逝,宁老爷子渐渐感到了睡意地来袭。

    反复眨了几下眼睛,他终于还是没撑住,闭上了眼。

    而宁如凡的双眼一直紧紧盯着曲仲地动作。

    摆在床边的双手也随着曲仲地皱眉渐渐攥紧了被子。

    曲仲是他最后地救命稻草。

    爷爷是整个宁家的掌舵人,一旦出事,宁家也就离风雨飘摇不远了。

    他那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爸爸,根本撑不起这个家族。

    更何况身后还有虎视眈眈的宁家其他人。

    收了手指,曲仲转头朝房外努了努嘴巴,做了个出去说的口型。

    刚打开门,罗涵脚边堆着几个箱子,正杵着墙大喘气。

    “嘘!”食指抵在嘴唇上,曲仲比了个禁声地动作,生怕他又咋咋呼呼地开喊。

    等门关上,他这才笑着点了点头:“你怎么不把东西拿去前台啊。”

    前台!

    一脸懵地罗涵傻傻地看着曲仲,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怎么会知道这东西要拿去前台,他也是第一次来好吧。

    “我找个人带你去吧。”

    急切地想知道曲仲诊脉地结果,宁如凡马上朝后面招了招手。

    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子突然出现在转角。

    麻溜地从地上捧起了三个箱子,其中一人朝着罗涵做了个请地动作。

    “价格我写在箱子里了。”

    朝着罗涵摆了摆手,曲仲忍着笑意挥挥手。

    今天罗涵哪里有平时那八面玲珑的样子,从头到尾都傻张着个嘴。

    就连转身地动作也比平时慢了好几拍。

    “我爷爷病得是不是十分重。”

    罗涵刚走,宁如凡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从刚开始一颗心就七上八下地悬着,好像是在等待判刑一样。

    “病只是小事情!”

    收回看向罗涵的目光,曲仲叹了口气:“最严重的是毒!”

    “什么?毒?”

    宁如凡不可置信地后退了两步,提高的音量甚至在走廊里产生了回音。

    “没错,毒!”曲仲神色凝重地点点头。

    “那这毒还有救吗?”

    “有!”曲仲笑。

    这下毒的人肯定找了个熟悉中药药理的大人物,才能把毒下得这么隐秘。

    就凭刚才宁如凡根本没闻见那床的香味就知道。

    这毒恐怕下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狂喜之色爬上脸庞,宁如凡感觉自己好像从地上被打到了地狱,又从地狱被救上了天堂。

    这种感觉真是难以言喻。

    “首先把那床换了,然后我开些药材你们去弄。”

    看了眼自己的西装,曲仲叹气,无奈脱了外套,把衬衣里的袖子卷了起来。

    几乎没有迟疑的,宁如凡立马招来人,在他耳边低声吩咐了几句。

    “本来是来看拍卖的,看样子又黄了……”

    慢吞吞地卷着袖子,曲仲自言自语地嘟囔。

    “我一定加倍补给你。”

    交代完,宁如凡回头正好听到曲仲的话,无奈地笑了笑。

    心里的大石头终于放了下去,他这才有了笑意。

    等办事的人散开,他又随意地问道:“我爷爷这毒就在那床里?”

    “没错……”

    曲仲点头,大概地跟宁如凡说了说这下毒的方法和名字。

    这毒叫四象丹,分别由逐雪草,连阳草,血莲,凝露根所做。

    这四种草药分开可都是救人的药材。

    可一旦合在一起就成了能迅速取人命的剧毒。

    这下毒的人为了不被发现,把毒药浸泡进了这张大床里,所以毒性减轻了不少。

    可长久地睡在这么一张“毒床”上,如何不会器官衰竭。

    而就算去医院再怎么看,也只能查出器官衰竭罢了。

    “我们宁家,能人异士可真不少。”抱着手臂,宁如凡冷哼,黑目上渐渐蒙上一层冷意。

    这个宁家也到了该洗牌的时候了。

    多亏了曲仲,转头看向这个还在扒着窗子看外面的人,宁如凡笑:“没想到,你还会解毒?”

    曲仲:“……”

    对啊!我怎么会解毒的……

    这个问题连曲仲也被问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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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里的毒药名称都是虚构的,大家勿对号入座哦!

    今天只写了这么多,快被工作折磨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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