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医院

    手机打开, 摄像头已经对准了曲仲。

    这个世界的直播平台很多,最大的就要数龙华数码旗下的龙风直播。

    罗涵就是在龙风随便注册了个名字,就取了个名字叫曲仲种田, 又直白又显眼。

    可现在时间正是下午一两点,大部分的人都在工作学习。

    虽然曲仲这个名字响当当的, 可等直播开启,罗涵发现好像就一个在线人数。

    这位老兄一进来就刷了无数条弹幕, 嚎叫着真见证到了曲仲当网红地第一步。

    曲仲这算是第二次直播了, 比起罗涵来倒显得沉稳了许多, 只是看着屏幕上飘过地寥寥几条弹幕笑了笑。

    “大家好, 我是曲仲,今天咱们就讲讲怎么锄地。”介绍完自己,曲仲觉得好像没什么要说的了。

    “那走吧。”

    说完这两句话, 曲仲朝手机后的罗涵看了眼,自己提着两把小锄头就转了身。

    镜头被罗涵翻转,然后他就跟在曲仲身后老实的地拍着他背影。

    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静悄悄地走着。

    手机屏幕上顿时飘过好多的省略号。

    这个直播间里唯一的观众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

    而且看着两人明显是一时半会走不到目的地,这位名叫路人甲的观众一边开着小窗口一边登陆了微/博。

    微/博的内容就是贴了曲仲直播间的链接。

    并且还贴上了个最奇葩直播间的标题。

    微/博一发出没一会就被转载了上千条, 没多久曲仲网红两个字眼就出现在热搜榜上。

    而邵明村的两人显然都不知道。

    因为两人现在早就到了一片绿油油的菜地面前, 这些白菜苗是前些时日曲仲撒下的

    稀释了一些灵泉浇下去,几天就已经长得密密麻麻了。

    可太密也不适合白菜地生长, 今天两人就需要把这些苗分些出来栽到旁边的地里。

    曲仲放下锄头就让罗涵来帮忙。

    两人想了半天, 最后在远处的菜地旁垒了个土坡,把云台插在了上面。

    然后……

    直播间里涌进来的许多人, 就只能看到屏幕上有两个人正在埋头挖着土。

    手机屏幕上开始飘过密密麻麻的弹幕。

    【这是曲仲的直播间?】

    【没错, 你看到那远处的那两个人影吗?其中一个就是曲仲。】

    【没搞错吧, 这也叫直播?我连他们在说什么都听不见。】

    【很明显是的, 曲仲不是说要做种田直播么,你看,这不就是在直播。】

    【曲仲人散……】

    【可你们看,曲仲地动作是不是很娴熟啊,就像做了很多年的农活一样。】

    【好熟练……】

    【话说那个白菜看上去好绿啊,难道是滤镜的原因?】

    【滤镜?你看他们像是懂这个的人吗?】

    【算了,一边工作一边开着打发时间吧!】

    【加一】

    【加二】

    【加……】

    屏幕上显示观看人数已经破千,而且渐渐地还有人涌了进来。

    可开始还热闹无比的弹幕渐渐地竟然也安静了下去,不少人都是开着电脑或手机一边做着自己的工作,一边偶尔瞟上一眼。

    “你说我们这么直播能行吗!”

    一边从土里小心地撬着白菜苗,罗涵压低了声音问。

    “管他呢,你个富二代还指着这个生活?”压低了草帽檐,曲仲笑着问。

    罗涵这家伙可是个名副其实的富二代,家里是做煤矿生意的。

    又是家里的幺子,他住的那套公寓可比曲仲的还要高级多了,是个真正的隐形富豪。

    挖苗地动作一顿,罗涵仔细一想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他不差钱,曲仲前段时间卖古董加上积蓄,也是个不差钱的主,他这么焦躁干嘛。

    “没错,能成就成,不成我就回去挖矿去。”罗涵笑。

    “快挖吧,一会晚上我给你烤羊rou串去。”

    看着罗涵面前那几根孤零零的菜苗,曲仲简直是哭笑不得。

    昨天陈陇生送了好些羊rou来,说是朋友从草原寄过来的,送些来给曲仲尝尝。

    当然最主要的也是告诉他,自己老爷子过一段时间就会搬来邵明村另一处房子里住,请曲仲照应着些。

    “羊rou?我看陈陇生是打着蹭你草药的主意了吧”

    一眼看透了陈陇生地打算,罗涵眉开眼笑地朝曲仲挤挤眼。

    “看来是没错了。”

    恍惚间想起第一个世界的识君阁,曲仲竟然有种又要重蹈覆辙地感觉。

    一想到又要被老爷子们包围,曲仲就恨不得立马回到去镇上那天,那么他肯定要做个做好事不留名的人。

    “嘿嘿!你这好啊。”

    罗涵神秘地冲着曲仲傻笑了两声,稍微不注意就手下用了些力,白菜苗就被他给挖断了。

    曲仲:“……”

    “没事没事,问题不大。”

    放下心中的焦虑后,罗涵显然也是忘记了直播地存在,甚至还有心开起了玩笑。

    冲这个厚脸皮翻了个白眼,曲仲似笑非笑地:“哦?”了声。

    看他竟然又不知悔改地弄断了一颗,才又说道:“晚上的羊rou串你别吃了。”

    他专门在pp世界里买了好多食修种植的调料,这些调料得香味可是普通调料的几十倍。

    为得就是满足他贪吃的天性。

    罗涵混不在意地把挖断的苗扯了出来,还故意丢到了曲仲面前:“你可没给我开工资。”

    曲仲闪身躲过,笑着抓了把土砸在了他身上。

    两人你来我往地蹲在菜地边闹了起来,完全忘记了直播间里正在观看他们的几千个观众。

    安静了许久的屏幕马上就开始飘起了各种弹幕。

    其中还是属省略号最多。

    不管他们弹幕多么热闹,远处的两人都没有发现。

    直到……

    屏幕突然黑屏,他们被自动送出了直播间,看直播的这些人全都傻眼了。

    这是个什么cao作。

    特别是第一个进入直播间的张铭,他看着面前已经被刷新了地直播界面半天都没缓过神来。

    他竟然看了两个多小时地挖地。

    如果不是屏幕上的两个男人还在说话和移动,他甚至怀疑自己看的是张画。

    他是一名朝九晚五的客服人员,每天的工作就是跟各类来咨询的客户解释功能和接受投诉。

    平时每天都觉得时间过得很慢。

    没想到,今天一边接电话,一边看直播,两个多小时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疑惑地看着手机里时间快要跳到五的位置,他一瞬间就觉得自己找到了新的工作方式。

    “曲仲,这怎么黑屏了啊!”

    两人终于在太阳落山前移栽好了苗,罗涵兴冲冲地跑到手机前一看,顿时有些傻眼了。

    手机屏幕上一片黑漆漆的,啥都没有。

    把手机接过来一看,曲仲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直到在手机上捣鼓了半天,两人这才知道。

    手机竟然没电了……

    曲仲:“……”

    罗涵:“……”

    今天的第一次直播以手机没电直播间自动关闭为结束。

    而曲仲的热搜迅速也在以后的日子隔三差五地就登上微/博的热搜第一名。

    就连龙凤直播平台也找到了罗涵,希望他们成为平台的专属主播,并且提出了高额的分成协议。

    曲仲倒是无所谓,反正只是多了个镜头,没有影响到他的生活就行。

    渐渐的,龙风直播竟然有了一个专为种田生活的版块,而曲仲就是这个版块最红火的主播。

    关注粉丝已经高达上千万,就连他随随便便的一个采药视频都能到上亿地播放量。

    他的曲仲种田俨然成为了许多上班族都喜欢追看的放松解压视频。

    ***

    一年后。

    邵明村的春天来得尤其得早,曲宅后面地山林早就一片浅绿,山坡上到处都是些在吃草的牛羊。

    去年雪才刚化,曲仲就撒了不少的草籽在树林里。

    正好用做这些牛羊的草料。

    院子后面的鸡鸭都已经飞到了河对面自己找食去了。

    曲仲打着哈欠打开了鸡窝,不出意外,鸡窝里面满是淡黄色的鸡蛋和雪白色的鸭蛋。

    当初那个红色羽毛的基因鸡,没想到下的蛋竟然是淡黄色的。

    鸡蛋磕开,里面的颜色和正常的差别不太大,蛋黄是暗红色的,蛋清倒是浅黄色的。

    他必须每天早晨都来这里取走这些鸡鸭蛋,要不指定会被啄破。

    刚提着鸡蛋从后门进了院子,前门就传来一阵比一阵更急促的响声。

    “谁啊!”

    随手把鸡蛋放在桌上,曲仲边问着边疑惑地打开了大门。

    他这里这么偏僻,没有熟人介绍肯定是不会有人找来,这声音听着挺耳生的,而且应该是一个女性。

    果然,门刚打开,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奶奶还保持着拍门地动作顿了一瞬。

    接着就是扑通一声地跪在了门口,连个理由都没有说。

    被吓得后退了一步,曲仲反应过来才连忙伸手去扶:“你这是干嘛啊?”

    “求你救救我孙儿,求您。”

    老奶奶拉着曲仲的手不愿意起来,只是不停地要给他磕头。

    “你先起来说成不?你这样我怎么知道怎么救!”

    曲仲最是怕这种什么话都不说就只知道哭哭啼啼的人,每次都让他升起一种无力感。

    “对对对,您先看看我孙儿。”

    曲仲的话提醒了这位老奶奶,她一咕噜地从地上爬起,连忙向后边的三轮车上跑去。

    门外不远处停着辆三轮车,车上还睡着个小孩子,盖着厚厚的被子一动不动。

    而另一个孩子则缩着脖子坐在三轮车的角落,两只眼睛盯着曲仲这边地方向。

    跟着老奶奶地步子,曲仲往前走了几步。

    车子里的情况立马就看清了,躺着的那个孩子脸色苍白,呼吸间还带着丝丝的杂音,听着费力得很。

    虽然已经立了春,可山里得天气还是很冷的,那个坐着地小孩子都开始吸鼻涕了。

    只是大概看了看,曲仲心里有了数,连忙招呼着车上的小朋友下车。

    自己抱着那个脸蛋苍白的小孩子进了屋子。

    客厅的旁边专门留了一件客房,曲仲把孩子抱了进去,招呼老奶奶和大些的孩子留在客厅里等。

    他则几步窜上了楼,摇醒了还在做梦的罗涵。

    等人醒了,已经迷迷糊糊地下了楼,曲仲才折到旁边的屋子里拿上银针和听诊器下了楼。

    楼下,罗涵给老人和孩子们都倒了热水,已经详细地问起了原由。

    有了罗涵的帮忙,曲仲才放下心进了客房。

    进了屋子,孩子苍白的脸颊依旧没有什么变化,甚至呼吸声好像更费力了些。

    先帮他解开厚厚的棉袄,曲仲才伸手搭上他的手腕细细诊脉。

    脉象弱而无力,浮浮沉沉,典型的痰湿内阻之征,而且脉象上来看肝脏也有了些受损。

    可这脉象看着也不像是病得这么重的样子,曲仲“咦”了一声,小心地翻开了孩子的眼皮。

    最后还是在捏孩子下颚的时候他才发现了些端倪。

    孩子的嘴巴里还残留着好些黑黑的痕迹,连嫩白的牙齿也变得乌乌的。

    符纸水 ……

    脑中一瞬闪过这个东西,曲仲连忙伸手按了按孩子的肚子。

    那里果然鼓鼓囊囊,按下去硬邦邦的,而且明显曲仲的手刚按上去孩子还无意识地哼了几声。

    病因找到,曲仲收了手,脸色不愉地转身出了门。

    “你是不是给孩子喂了什么?”

    老人愣了半天,不知道曲仲问这话的意思,不过还是老老实实地开始回忆起来。

    可等了半天,她还是摇了摇头肯定地说:“没有!”

    “你不说,这孩子我怎么救?”

    曲仲有些怒了,这孩子根本就是符水喝多了,朱砂中毒了。

    “我真的没有给孩子乱吃东西。”

    被曲仲这么一直质问,老人委屈地直掉泪,老伴也怪她没带好孩子,可她真已经尽心尽力了。

    如果孩子真有个三长两短,她也活不下去了。

    “叔叔,我知道,我弟弟是吃了纸泡的水!”

    一道洪亮地声音响起,一直怯生生坐在角落地小女孩突然举起了手。

    果然是符水!

    “是什么样的纸啊?你弟弟喝了多少啊?”

    放缓了语气,曲仲笑着点点头,柔声问道。

    “是我们村的孙婆婆喂的,说是弟弟撞了邪要喝符水,弟弟喝了半个多月了。”

    小女孩被曲仲地表情鼓励,连忙搬着指头一样一样数给曲仲听。

    可她记忆有限,就算努力回想,也只能记起弟弟喝了黄纸烧的水,并不知道孩子喝了多少。

    看了眼那边满眼震惊的老奶奶,曲仲才又问:“奶奶,您回忆回忆这事。”

    老奶奶神情开始激动,完全不相信竟然是因为这事引起孙子地生病。

    详细地跟曲仲回忆完了这事,她还是不甘心地加上了句:“我们村的人都喝过那个符水。”

    “您的孙子可喝了不少,他那么小,怎么能消化。”

    叹了口气,曲仲无奈地解释。

    他这才知道,这家人姓全,老奶奶姓钱,老人的儿子去世,儿媳妇改嫁,由老两口拉扯两个孩子。

    大的孙女九岁全蓝,小的才六岁叫全关。

    由于家里穷,孩子开始发烧感冒就是在小诊所里开了些药。

    可吃了半个月不仅没好,好像还拖得越发严重甚至晚上睡觉都会喘不上气。

    钱奶奶听信了村里孙婆婆的话,坚信孩子这是撞了不干净的东西。

    掏了半个家底,请那孙婆子给孩子跳了大神,还画了不少的符纸。

    说是每天早中晚的给孩子喂上一碗符水,半个月就能好了。

    可是符水喂完了,孩子不仅没好,还开始发烧昏睡,她这才着急了,连忙送孩子到镇上医院看。

    可镇上的医院根本没法诊断孩子是什么病,只是挂了几天的针水,就让她们去县城的大医院看。

    她带的钱已经用完,没办法只能去镇上陈家的泡脚桶店借点钱,这才被陈老爷子介绍来了曲仲这。

    “我把孩子送到镇上洗胃,您半个月后来我家接孩子。”

    虽然心里有些气愤,可曲仲还是叹了口气,打算帮这孩子一把,老人无知害了孩子,可孩子毕竟是无辜的。

    之所以留下孩子半个月,也是他发现这孩子应该是早产儿有些先天不足,打算趁这段时间好好食补下。

    说完,曲仲朝罗涵看了眼,自己就转身进了屋子。

    罗涵立马示意,扶着老人就把话里的意思详细解释了一番,并且还好好树立了一番曲仲的光辉形象。

    当然其中这些什么医药费啊,营养费啊,也都算了。

    钱奶奶当时就跪了下来,隔着房门给曲仲磕了两个响头,这才打算领着孙女回去了。

    她之所以这么放心曲仲,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陈老爷子的缘故。

    她儿子四年前去出车祸去世了,陈老爷子看他们家可怜,就把做木桶的活交了一部分给他们做。

    老头子手慢,这些年不停歇地做,也只能将将养活一家子。

    可就是这好不容易存下的钱,那孙婆子竟然就骗了一大半去,还差点害死了她的孙子。

    她一定要回去找这个老太婆把钱要回来,顺便向大家宣扬下,朱砂吃多了会中毒的事。

    最后牢牢记下了曲仲家的大门样式,钱婆婆才如释重负地骑车走远了。

    她前脚刚走,曲仲带着连脸都没洗的罗涵,两人开着车就去了镇上医院。

    医生一听是符纸水喝多了,连忙也是给孩子洗了胃。

    并且还好好地骂了一通曲仲,最后才给孩子安排了床位,住院观察三天,没事之后才能出院。

    两个大男人受了委屈,只能可怜巴巴地受着,在医生的白眼下办好了主院手续。

    等洗好胃,住进了病房,曲仲才开车回了家,留下罗涵在病房里守着。

    等曲仲前脚离开了病房,罗涵才猛地想起,今天地视频还没拍。

    两人一年前拍了第一个奇奇怪怪的直播一炮而红。

    可罗涵受了曲仲影响,竟然完全没有把网红这事放在了心上,就连跟直播平台签订的合同里都是一周只播出三个小时。

    可就是这三小时,每次都是等到周末才开始来赶。

    曲仲也被号称为龙风直播史上最不负责的主播。

    什么时候有视频,随缘。

    什么时候有直播,那更是要撞了大运才行。

    今天都周末了,眼瞅着曲仲连人影都走得没了,罗涵只得撇了撇嘴,认命地掏出了手机。

    刷开微/博,罗涵无比娴熟地挂上了请假条,然后置顶。

    请假条上的原因也让人哭笑不得,曲仲今天拉稀了,没力气拍视频。

    请假条一挂上,罗涵才笑嘻嘻地跟同病房地家属们闲聊了起来。

    这是个四人间的儿童病房,有两人是肺炎来住院的,还有一个是摔断了腿。

    罗涵怎么会错过这么个宣扬曲仲的好机会。

    连忙添油加醋地把钱奶奶被骗地事这么一说,还顺带好好宣扬了下封建迷信要不得地思想。

    等曲仲做好晚饭提到病房时,病房里的人看他眼神都变了。

    孩子洗了胃,又输了些消炎药和退烧药,早就已经清醒。

    罗涵连忙给孩子的奶奶打了电话,打算让她好好安抚下孩子。

    可这孩子明显比他想象地乖巧,听奶奶解释了几句,就立马乖乖地躺好,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盯着罗涵看。

    就算醒了之后肚子饿地已经咕噜咕噜响,也没有出声。

    罗涵当然是听到了这声音,可他记得曲仲地嘱托,要等他送饭来。

    好在,在同病房的阿姨看不下去,打算把自家孩子地饭分些出来的时候,曲仲终于姗姗来迟。

    手里提着个大大的盒子,还有几个袋子。

    先是看了眼精神已经好多了的孩子,曲仲柔声问:“醒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我好多了,叔叔!”

    孩子乖巧地应了声,还挣扎着想坐起来,还好罗涵动作快,立马扶住了他,要不手上的针头就回血了。

    “那正好,来吃饭吧!”

    伸手揉了揉孩子的头,曲仲一阵鼻酸,酸意甚至冲上了眼眶。

    他看出了孩子那种小心翼翼讨好的样子,就连眼中也是努力表现乖巧的神情。

    低头忍住心头地酸软,曲仲低头拿出做好的粥。

    他煮了些rou糜粥,还在里面加了些解毒的药粉,另外炒了些自己种的青菜,蒸了些鸡蛋。

    刚把饭盒拿出来,一种浓烈的香味渐渐飘出

    等曲仲打开饭盒,这种香味更是飘得满病房都是,连隔壁床也在吃饭的人家都不停地张望。

    “好香啊!”

    全关也忍不住露出欣喜的样子,肚子叫得更是厉害了。

    “那你多吃点,”曲仲笑。

    “我的呢,我的呢!”罗涵也凑了上来,扫描着面前的食物,看哪样是自己的。

    “袋子里,自己拿。”

    笑着把罗涵地头推开,曲仲打开了装粥的保温桶,把勺子递给了全关。

    “mama,这菜好难吃!”

    旁边病床上的小胖子突然瘪了瘪嘴,要哭不哭地戳着碗里的油麦菜。

    这油麦菜在饭盒里捂了一段时间,早就变得黄黄的,看着一点食欲都没有。

    而且闻着隔壁的菜香味,瞬间觉得自家的红烧rou都不香了。

    这种情绪在罗涵一声惊喜地欢呼里更是高涨。

    “红烧rou啊,我最喜欢红烧rou了。”比起全关的清淡,罗涵的饭菜明显更是美味。

    偏偏他还不知收敛,把饭盒铺在了桌子上,让其他人更是看得清清楚楚。

    看看罗涵饭盒里油亮鲜红的红烧rou,再看看自家黑漆漆的rou,小胖子瞬间吃不下自家的饭,只顾着盯着罗涵地饭菜吞口水。

    “太好吃了,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鸡蛋。”

    面前的蒸鸡蛋实在是太香,全关先用勺子挖了一勺喂进嘴里,不由得惊呼道。

    他这一声惊呼,瞬间引来了病房其他人的目光。

    大家就看着刚才还病恹恹的孩子,这会那右手跟个挖土机似的,没一会就吃了一小半。

    曲仲出手大方,准备的食物是按照大人的食量来准备的。

    看着全关光顾着吃鸡蛋,曲仲怕他一会吃不进去粥,连忙把粥往前推了推:“先吃点粥垫垫。”

    “这鸡rou也太好吃了。”

    另一边的罗涵也不甘示弱地大声赞叹,完全没有形象地大口啃着鸡腿,吃得满嘴流油。

    无奈地笑了笑,曲仲觉得自己地眼皮都开始抽抽,特别是罗涵现在这副毫无形象的样子,简直让他不忍直视。

    这家伙吃了一年曲仲做的饭,不仅长胖了一圈,甚至连形象都不管了。

    上个月陈舫来送过年节礼的时候还被罗涵的样子吓了一跳,都提醒他要减肥了。

    可罗涵只是神秘地笑了笑,说是有曲仲在,自己身体健康着呢。

    “你吃就吃,哪来那么多废话啊。”

    周围传来若有若无地视线,曲仲觉得有些尴尬地提醒他。

    毕竟这些rou菜都是用灵泉水浇灌喂养出来的,一般的rou菜肯定是没法比的。

    “叔叔,你红烧rou好吃吗?”小胖子终于没忍住,留着哈喇子问。

    “很好吃,你要不要尝尝。”

    终于意识到不妥,罗涵也开始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连忙端着饭盒走到小胖子床位边。

    这孩子胖乎乎的,因为调皮摔坏了腿,一看罗涵都端菜过来了,立马可怜兮兮地看着旁边的mama。

    “这孩子就是嘴馋。”

    孩子mama穿得很是新潮,提着的包也是个名牌包,本来她下意识是想拒绝的。

    可看孩子可怜巴巴的样,没办法只能用公筷夹了几坨rou到他碗里。

    见小胖子都吃到了菜,其他孩子也不干了,纷纷都开口问。

    给了个罗涵自作自受的眼神,曲仲抱着胳膊看他心痛地把自己地菜分了小半出去。

    “这个青菜好好吃啊,mama。”

    “这个鸡蛋好香好滑。”

    孩子们就着这些菜,一小会就把碗里的饭给吃完了,就连送饭的大人们也觉得很是稀奇。

    小胖子的mama脑子转得快,边收着碗边不经意地问:“不知道你们家这菜是去哪买的,我也去买些给孩子做。”

    “这是自家种的!”曲仲回。

    确实是自家种的,是集齐了许多世界的菜种和调料种出来的独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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