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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房外面中年女人哭成了一团,看见霍云琛猱身扑了上来,霍医生,你要救救我家桃桃

    那女人边哭天抢地的边拽着他的衣摆,于是霍云琛微微蹙眉,正要去救,你别挡路。

    女人闻言讪讪地松了手,甄芯弯了身子在旁劝,阿姨,您女儿只是受了惊,没有太大问题的,有问题霍医生也会解决,您别担心。

    女人点点头,甄芯便也跟着进了病房。各项指标都检查过一遍,除了因为激动心率不稳外没有任何问题。胡桃休整下来看着也还是有些虚弱,脸色白得像一张纸,嘴唇也是心脏病人特有的绀紫色。

    她有些歉意地笑笑,霍医生,这次真的麻烦你了。

    真觉得麻烦我,你就不会逞一时意气跳楼。

    甄芯听着都替胡桃尴尬霍医生好狠一男的,嘴毒得跟百草枯似的无药可救。偏偏他做的还都是好人好事,一丁点儿错都挑不出,你还真就只能忍着他嘴毒。

    男人复而温淡地启齿,捐献者家属找你说什么了?

    胡桃抿抿唇,表情为难,要钱,还说不给钱他们就不捐了。

    甄芯诧异道:但是捐献书已经签过字了啊!

    胡桃笑了笑,甄医生,没用的,他们想要反悔随时都可以。没上手术台之前找我来闹,总比做手术前两天来闹要好。

    甄芯一时也是无言:的确,她做医生的时间不久,看的几次器官移植案例都是一团和气但那是她的所见,并非是全世界。

    医院这种地方见多了离合悲欢,生门也是死门,门内门外有进有出,什么人都有。

    霍云琛瞥了病床上的女人一眼,温温淡淡地道:有录音吗?

    第14章 十四枚吻

    胡桃没反应过来,什么?

    器官捐献全自愿,捐献者可以捐也可以不捐,但是亲属打着捐献名义问你要钱就是敲诈勒索。

    顿了一下,霍云琛道:录了音留了证据,一告一个准。

    胡桃有些尴尬,我没想那么多

    甄芯没忍住,问了一句,霍医生,万一到手术前两天家属又来闹怎么办?

    把门锁好。

    甄芯:

    甄芯:我的意思是说万一到那时候才反悔

    甄医生,胡桃温凉地打断她的话,友好地冲她笑笑,生死有命,真到了那一步也是我倒霉,我无话可说。谢谢你关心。

    铃声忽然响起来,霍云琛抬脚走出病房,前脚人走了,后脚甄芯不知为何神经就松弛了下来,舒了一口气,俯下身子把胡桃的被角掖好,随口开了个玩笑,别看霍医生看着嘴毒严肃,其实心肠可好了。别人毒是让人没有求生欲,霍医生这个毒可就厉害了,能以毒攻毒还能让人起死回生的。

    胡桃勉强笑了一下,瞳眸不带焦距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嘴唇喃喃着,是啊

    她的声音飘飘渺渺的散落在风里,霍医生是个好人。

    电话是刑警队那边打来的。

    先前方助理查的资料只是一个大概,案件方面的详细资料则委托给了公安。案宗不能外流,除非动用霍老爷子的力量这就有些多此一举。

    所以刑警大队的人打电话表示必须本人过去的时候,霍云琛没有提出异议。

    虽然一口咬定案宗不外流,真到了局子里来,刑警大队那边的头待人还是极其的客气。毕竟这件案子几乎形同板上钉钉,并不属于什么机密案件,他们自然乐于卖小霍少爷一个顺水人情。

    确实是没什么新奇的。霍云琛从第一页仔细地翻过去,修长的手指在其中某一页顿了顿:那是玻璃色的晶莹糖果纸,带着层层的褶皱,样子并不稀奇。

    糖?

    他想起数日前在霍家初见姜茶时她唇畔蠕动着说出的话。

    似是看见他在专注地盯着那一页,进来递茶的警员顺口道:那个是无关紧要的证物,上面只有小女孩一个人的指纹。

    一页页地翻下去,这件案子怎么看都只是常见的入室抢劫未果的杀人案。嫌犯无业多年,妻离子散,被人怂恿动了歪心思,踩点选的就是姜茶家所在的小区。

    后来的事情就跟他了解的没有任何区别。

    霍云琛想起了没什么,抬眸淡声地问:犯人的老婆和儿子呢?

    是前妻了。警员看着他面有难色:不过霍少,他们摊上这个吸血鬼已经够倒霉了,后面还出了这么个糟心事儿而且也确实跟这案子没关系

    警员一边觑着他的脸色,一边小心翼翼地说着:眼前的男人身后可是庞大的京城世家,这么一尊金身大佛他惹不起,供着大佛的那座庙他更是得罪不得。

    好在大佛也不跟他计较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只是收回了视线在案宗上停了停,末了走完流程就离开了。

    走出警局的时候天正阴沉沉地压着,沉闷的低气压逸出风雨欲来的轻风,电光穿透深厚的云层打出一片通亮,隔几秒有轰隆的雷声自云间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