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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蔓枝睨他一眼,你是说我不是女人?

    秋风紧而北雁南飞,深秋过去霜林醉。2017年结束,转眼就到了2018年。时间像漏刻里的沙一般,一颗颗几不可觉地从隔断中落下,再回头看时才发觉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期末考试结束就到了年末。姜晓生跟陆蔓枝要拜访客户,年三十前回来了一趟,二十九当天又马不停蹄地往回赶。

    霍家每年年三十都有去寺庙烧头香的习俗。这年大雪缠绵悱恻,考虑到出行安全,又兼之老爷子不愿意见儿媳,所以老人家就直接用这个理由把霍大少夫妻人给盲狙在了魔都。至于说霍二小姐嘛,则多少要顾虑一下夫妻关系,跟着丈夫和女儿在夫家那边过除夕,得等到初一才过来。

    三十的这天晚上,姜茶跟着霍爷爷一行人上了紫薇山。

    第39章 三十九枚吻

    去的路上落了薄雪,出城时堵车轻微,姜茶戴着露指的手套,趁着堵在车流的时间,用手指划开窗上的薄雾。

    干燥的冷,这个世界像是裹着层影影绰绰的白雾。白雾里有星点的冷芒在闪烁,她细细地打量了一眼:是家长带着小孩在放仙女棒。

    大概也实在是等着无聊。

    后座的小姑娘好半天也没个声息,霍云琛回眸去看,却见她睁着眸子对着窗外,视线虚虚地落在外头,循着她的视线望过去,是燃在半空的仙女棒。

    闪闪亮亮。

    他清了清嗓,声线微微的沉,你坐这儿别动。

    嗯?姜茶转眸看过去,一双黑瞳就凝在她面上,一口井般的幽幽深深。

    男人微弯的眼尾勾起一个弧度,我出去一下,一会儿就回来。

    姜茶:好的。

    他出去就出去,跟她打什么报备。

    暖气开得很足,等待又实在是耗心耗力,姜茶抬着手打了个哈欠,没再看那对有闲情逸致放仙女棒的父女。没过一会儿霍云琛就回来了,看着神神秘秘的嗯,要说平时这人言行举止疏淡慵懒的就像只大猫,那现在就像只得了宝贝的大猫得意得不得了。

    不就是抽了根烟吗,至于那么激动。

    正巧这时候车流慢慢地动了,而后一路畅通,这会儿下的还是薄薄的雨夹雪,落地就成了濡湿的阴翳一片。

    进山的时候犹然还是小雪,等到了山顶的云浮寺雪势就渐渐地大起来了。寺庙内部是标准的沿中轴线分布,格局宏伟阔大。住持携着三两小沙弥一早在宝殿外候着了,霍爷爷双手合十念了句佛,圆惠大师,有阵子没见您了。

    圆惠大师慈眉善目,施主上次来时寺内樱花开得正好,入冬后也草木凋零了。

    霍爷爷随声附和,面目颇为感慨,花谢了一年,明年总还有再开日,这人老了就是老了,不可能再年轻一次醴兰一走也有两年了他深深叹息:说起来,当年还要谢谢大师超度。

    圆惠大师念了句佛,不疾不徐的,出家人本分而已。

    一番寒暄,圆惠大师让小沙弥领着霍云琛跟姜茶二人去寻客房。自己则跟霍老爷子走在了后面,视线虚落在前人的背影上,霍老爷子顺着视线望过去,不免好奇,请问大师在看什么?

    圆惠大师闻言收回了视线,悠悠地道:看两位年轻施主长得好看,就多看了几眼。

    霍爷爷:

    圆惠大师又念了句佛,谁不承认谁就不客观。

    霍爷爷:

    霍家年年都来云浮寺烧头香,进香火也不是少数,甚至在寺庙里还有专门的客房备着客房里当然也是有空调的。

    房间早就是收拾好了的,姜茶把行李放好,推门出去即朱红回廊九转深深,飞檐斗拱雕花精细,入目是远山笼在皑皑雪中,景物若隐若现如泼墨山水写意。

    整座寺庙如浸没在雾气中的空灵。

    晚间用过了斋饭,蔬菜青翠,清粥明明寡淡却又香甜。霍爷爷跟圆惠大师兴致上头了对棋,姜茶跟着霍云琛一起折返走了回廊,此时雪越落越密势头愈发的大,皎皎的明月挂在天边,衬着漫山浅银的雪,飘飘渺渺似是步入了蓬莱仙境。

    他把她送到了门前,折了身要走,衣摆突兀地被牵住了。

    羊绒大衣被雪珠打透了些许,捏在手里触感微凉,她一抬眸,对上对方投射过来的质询的眼神,没来由的尬了尬。

    见他要走,就这么下意识地拉住了他。

    姜茶唔了一声,你去干嘛呀。

    霍云琛站那儿没动,淡淡地睨着她,喉骨蹦出两个字,睡觉。

    她讪讪的,素白的指指了指旁边的房间,脸有点烧,可是你的房间在这里呀。

    就紧挨着她的这样一想,她的脸瞬间烧成了烈火燎原。

    男人瞥她一眼,轻笑出声,小姑娘,你家以前住海边?

    这话是什么意思。姜茶没太明白,于是很诚实地摇了摇头。

    他便微微俯着身子,声音低沉淡静地落下来,一字一顿搀着笑意,那,你怎么管得这么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