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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出租屋的镜子前,包括刚才在别处瞎逛时,每一片能映照出她身影的镜子、玻璃上,她都觉得这身打扮非常时髦,非常高级,否则怎么会有那么高的回头率? 而这时,在这家酒店的大堂外,她却问了自己良心几十遍:是不是很土?好像真的很土!怎么办,土得掉渣,要死不,听说男人不看女人的衣服,那衣服就不重要。衣服下面的东西好才叫好! 想着就高兴起来。 可挡眼又见一辆漂亮至极的车滑到她跟前,里面出来几个美得让人眼睛痛的小姑娘。她们个个容光焕发,外包装好,包装下的身材也窈窕。牧蓓蓓又心下一沉。 她瞥一眼距自己最近的大堂外墙,玻璃与玻璃之间的金色隔断,用那上面的反光重新检视自己。几秒后丧一口气。 蓦然瞥见自己手腕上坠着的,闪动的金链子是卡柏男孩不知为什么,也就这么一点光,却像希望,又点亮她的心情。 她想,这是她第二次拿这只包,有暴露穷逼身份的风险;但话说回来,这毕竟是他们第二次见面。他说不定会认为,她是把这种奢品当日用品那不就反而长脸了么? 牧蓓蓓微微笑,迈动她肿胀泛紫的脚,再一次往酒店大门方向移了两步,颇有径直进去的派头。 可他要是另一种男人怎么办?心思细,眼光毒辣那种? 牧蓓蓓脸上矜持的微笑又消失了,脚步在一阵酸痛麻木中再度停下。脚底抽筋,另外,因为刹车,脚趾脚底鞋口边缘都传上来灼烧似的疼痛。 她忽略身体这部分的强烈不适,也忽略着四周保安、门童,以及大堂内固定站位的服务员们对她若有若无瞟来的目光,人人眼光如刀这些人的看法不重要!只要江大明星看到她的时候,她是漂亮的、性感的,对他有强大吸引力的,就好。 牧蓓蓓摆着亭亭玉立的站姿,垂眼,陷入新一轮偷偷自我打量加自我评论的循环。 小褀过来!是那个吗? 大堂后方,公共电梯和贵宾专梯的分流过道口,戴着墨镜口罩,打扮得像老电影里的流氓似的江凯旋,把自己大半身体藏到墙后面,问身边的助理。 这位助理正是那个助理经纪人本人,叫宾少祺,是江凯旋的两大贴身助理之一。他看起来二十多岁、实则三十出头,是主流审美中不折不扣的大帅哥。 他一身主色全黑,从鸭舌帽、卫衣、休闲裤到板鞋。扮相看似简单,效果却很出众。风度高高在上,气场大得有点儿逼人的意思。无非配在江凯旋身边,才显得较弱罢了。 他奇怪地瞄了江凯旋一眼:您不是说见过?呃,前台说是她。一早就来了,来了好几趟。估计是在这附近兜圈子,就等这个点儿吧! 江凯旋扯了一下嘴角,牙疼似的:昨儿还没这么浮夸呢!你看她,招魂幡都穿身上了!诶、等会儿!你是说她等了整整一天? 宾少祺忍着笑:是啊!光这最后一趟,就在门外站了快4个小时。 江凯旋眼珠子快瞪出来,撇撇嘴道:她说她助理身体突然不好了,也不说怎么不好果然这作风!比那些私生粉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宾少祺表情意蕴丰富,说:助理的身体,人家也可以跟您单、独、聊~!招魂幡也是为了招魂呐!您看,要不要做个顺水人情? 江凯旋嗅到什么不好的气味似的,皱起鼻梁,冲宾少祺俯下墨镜:胡扯!真不该给她地址你去!问问到底怎么回事儿!没必要就甭提我! 宾少祺爽快道:得嘞! 第7章 食物链 躲回口罩墨镜后的江凯旋,在贴身保镖的围护下,乘专梯上楼去了。 奉命留下的宾少祺拿出手机,滑开录音键,再把手机放回兜里,信步去门外,把牧蓓蓓请进大堂的会客区,还特地要了两杯咖啡。 在他替牧蓓蓓把奶和糖加到咖啡里,拿小匙调好推到她面前的过程中,他丝毫没落下对牧蓓蓓的观察虽然她不是很满足于见到的人是他,频频伸脑袋去看大堂屏风后面,人流往来不断的电梯口,但她的神情已由最初的倨傲,渐渐变得底气不足;受到宾少祺颇具仪式感的礼遇后,她甚至流露出几分六神无主的模样。 是个没什么见识的丫头片子!宾少祺嘴角不着痕迹地一翘。他拿手指轻轻敲桌面,神魂拧不到一块的牧蓓蓓一惊一乍地看回来:嗯?什么? 宾少祺忍着笑:您助理的身体怎么样了? 牧蓓蓓像没听懂:嗯?哦,不好说啊又望向电梯那边。 见她心不在焉,宾少祺清咳两声,笑说:您找江哥的问题,本来该由我们公司,以及您的公司,咱们双方公对公地处理 牧蓓蓓一愣:那他今晚还过来吗? 宾少祺有意不马上接话,而是静静地笑看了她几秒,意味深长表示疑虑:戴姐,请问您的那位助理,以及您,对于这件事的述求,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