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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新觉想起几面之缘的邻居,心里有点失落。

    神秘人的出手和寺庙的异常,证明那人很可能是个天师。

    地上的邪祟听到这话后却动了动,唯一还能动的仙女脸庞正咬着牙阵阵抽搐着。

    陆绅摇头:“也可能是跑了,你的诅咒能被解开,说明那人还会点东西。希望那人还活着,虽然不知道到底是敌是友。”

    吩咐其他人找找有没有其他线索后,陆绅才责问起来。

    “新觉,这次的事你太鲁莽了,如果我们来迟了,你就一个人给交代在这里了。你是被当做掌门人培养起来的,你看看之前的那些人,谁像你这样毛头毛脚的。”

    “……”慕新觉默默抿嘴,之前那些人,不就是陆探吗。

    【你得好好努力啊,虽然你资质还好,但比起他来还差了点聪明劲】

    【要不是陆探出了那事,掌门人这种好事怎么会落在这么个外姓人头上】

    ——为什么每个人都拿他和陆探比,有什么好比的?

    那个人……不早是一个废人了吗。

    谁都想做独一无二的自己,慕新觉也是,他只觉得自己活在一片阴影中,被他人强行塞进一个被称作“陆探”的壳子里。

    心头有千万不是,但这次也是他莽撞了,弱弱承认错误后,便着手于勘测现场。

    背过的手臂上悄悄起着疹子。

    陆绅叹气,心道新觉内心敏感,估计又想多了。

    咳了两声后,叫住低着头的慕新觉:“告诉你个事,我们来之前知道的。张家那小姐,身上的症状开始消失了。”

    ——地上的邪祟又动了动。

    阴霾一扫而光,慕新觉瞬间站直:“真的吗?!”

    周围人打趣道:“才多小个人,毛都没长齐,就开始追女娃娃了啊。”

    慕新觉才不在意,他动作轻快了许多,之前被邪祟蛊住的心结一下子打开了,甚至找到了混在血rou中的手帕。

    “你们快来看!我之前见到的就是这种帕子,如果我们能招到帕子上的残魂,就能找到施咒的人。”

    一切似乎顺利起来,一行人的目光被吸引过去。

    陆绅给“阿织”下了咒术之后,也走过去看。众人特地给他让出能看的最清楚的地方。

    谁也没发现,地上的女人仰起头来。唇如鲜血,唇角放肆地勾到耳边,像盛开的罂.粟花。

    此时此刻,在千里之外张家,躺在丸子床上昏迷了近一个多月时间的张玉双,缓缓睁开了眼。

    .

    陆探觉得自己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在他误把贡台上的香炉向前推了一把后,一个偌大的无底洞就从脚底张开,刚刚切换回人类形态打算直接和那群天师撞上的他,就这样直直地掉了下午。

    万有引力诚不欺我。

    在极快的反应下,陆探重心放低了些,滑行了一会后,才在快到底时站起身来。

    周围拿黄土堆起来的环境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恶臭。

    陆探刚刚拿过符箓的手指还在疼,被烧伤一块皮悄悄撕下,慢慢吞吞地拿出了包里备好的符箓,伸出手摸了摸。

    见不会再烧着他了,陆探抿唇。

    ……真像个变.态。

    祖师爷也一定不会想到,多年后他们的子孙竟然会被自己画的符箓伤到。

    点燃一张符箓作为光线,陆探向内探去。他能闻见这密室内有着微弱的鬼气,但现在的他,资质还不足够分辨鬼气的方向。

    密室修的很长,黄土的墙壁上画着看不懂的文字,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还没走几步,就迎面撞上一个人。

    “你……你是谁!”

    那人带着火光越走越近,步履蹒跚,看着高度像一个成年人。

    陆探立刻戒备起来。

    符箓照亮了前方的路,同时也扑上了那人握着的火把。黄色的纸片在温热的火光里慢慢融化,香火的味道呛了来人一脸。

    陆探听见那人说:“你是天师?!!”语气激动又忐忑。

    拿着符箓的手顿了顿,一个猜测慢慢成形:“……张家人?”

    话题像是找到了开口,来人又惊又喜,一遍应着一边朝着黑暗深处喊:“有、有人来了!是同行!有人来救我们了!”

    地上躺着坐着和在陆探旁边站着的加起来有四个人,他们的脸上大多露出喜色,火光照过,萎靡不振的样子引入眼帘,伴随着的还有那凸起的红点。

    比起照片上的那些人,这里的人明显情况好很多:除过躺着的那人以外,其他人脸上的红点印子都不深。

    陆探表示自己是路过的天师,遇见他们是之前和阿织打斗后不慎摔了进来,而后希望赶紧出去云云。

    躲在地下室里的那些人像是抓住了稻草。

    交流了一会便知,这些人是四天前来到这里的,也就是莫难跟着老师去张家后,回来告诉陆探这些事的后一天。

    “我们就是被那个阿织给弄进来的!她真的是一个疯子,做起事来六亲不认,根本不能想到她竟然为了让我们放松警惕,竟然还……”

    说话是第一个遇见的光头,他把“色.诱”两个字囫囵吞下后,又才恼怒道:“如果不是知道她之前经历的那些事,我们真的觉得她就是单纯的破坏性人格。”

    陆探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听那人强硬地转移话题后,挂着亲和的笑:“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