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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舟很久没有出远门,径自寻了间有大床的卧房,钻进去困个觉。 黔城气温不高,20度左右,整天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阴沉的天光里仿佛藏了一个多愁善感的诗人,忧郁的气质不停外放、外放直至混淆着湿润的空气,将整座城市浸染。 一切变得诗情画意起来。 等到重霄把晚饭做好,天色已渐渐暗淡。 他找了三个房间,才在走廊尽头那间找到时舟。 推开半掩的房门,沉静的视线向内扫去,被旁侧落地窗外快要散尽的天光迎合着,造成朦胧的视觉效果。 两米八的双人床严丝合缝的嵌在木地板上,少女背对着他,侧身躺在其中,怀里抱着一只比她腰身还宽大蓬松的枕头,还用一只腿压着。 她换上纯白的吊带睡衣,乌黑的长发铺散在身后,与雪白的后颈形成碰撞。 那对隐藏在长发和睡衣之间的蝴蝶骨,因为她太过安逸舒适的睡姿,不经意的向外突起。 好似随时会长出一对或洁白或透明发光的翅膀连她自己都不知晓。 重霄眼色微微发暗,呼吸凝滞了。 25、我撩得他呀 ... 屋外, 滴滴答答的雨声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 隔着封闭的落地窗,漂浮在卧房里, 活泼的擦过男人的耳畔,仿佛精灵在低语。 听不清它们在说些什么,反而更容易发挥想象力。 是煽.动抑或克制, 全凭他自己做主。 不过眨眼工夫,光线又比之前进来时低了两个度。 随着无数的光粒向下沉淀,重霄的视线被划分为黑暗和纯白两个部分。 近乎要隐没在黑色阴影里的,是周围的布景、摆设、朴质的原木家具, 包括贴了暗色调墙纸的墙壁 而跳脱出来的纯白, 是那张宽绰的双人床,还有躺在中央、睡得格外安宁的中二少女。 在纯白的部分中, 还可以提取出名为纯洁的精髓所在。 它们属于少女细腻的肌肤、圆润的肩头、白皙的藕臂, 堆叠着睡裙褶皱的柔软腰肢, 以及那双修长匀称美腿连带着, 可爱的脚指头都富有玉脂般的质感。 重霄打量熟睡中的时舟。 从整体到细节, 再由细节扩展向周边,目光完整而反复 像个变态。 等他从如是沉默中挣扎着抽离出来, 不由自主的倒抽一口气,上身随之往后轻轻扬了下,像是受到了一记重击, 险些崩溃。 而当那本能的呼吸发生,他才发现喉咙干涩得宛如被岩浆侵袭过,只留下寸草不生的荒芜与龟裂急需绵延的雨霖救命。 重霄稳了稳身形, 还有气息,站在门口未曾往里踏进半步,扬声道:时舟,起来吃饭了。 比平时冰冷的声音,倒是跟他酷酷外形更加契合。 床上的人一动不动,压根没听见。 男人默了两秒,依旧站在原地,拔高语调:时舟? 莫名严肃的调调在卧房中扩散开,快要消失得无从寻起时,时舟以一种折磨人心的迟缓,先是脑袋动了动,接着,勉强支起前身,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长发,坐了起来。 天 她坐起来了! 太子爷想为她欢呼鼓掌,如果手里有两朵啦啦队花球,他甚至能来个抛空表演! 然而还没等重霄说出那句起来把饭吃了再睡,时舟扭过脑袋,因为困倦而眯起的眼虚虚看了他一眼,几乎没有任何挣扎的将脖子一歪,那软得没骨头似的身体跟着栽倒,再度陷进她贪恋的区域。 时舟???男人咬紧后槽牙,严厉得像个下定决心这次绝不宠溺女儿的老父亲。 起不来,不吃了,遵从命运的安排。少女的回答轻灵且淡定。 没有一丝波澜起伏,可以说是非常命运了。 重霄耐心已到极限,几步跨过去,俯身把她捞起来,用手稳住她的肩膀,勉强帮她恢复背对他的、摇摇欲坠的坐姿。 下一秒,时舟发出遗憾地叹息,好像她也实在没有办法了。 拿他没办法。 她转过身,朝他胸口贴靠过去,同时,伸出双手环住他的腰,就又倒下了 非常自然的连串举动,当下弄得男人无所适从,绅士的把手抬到半空,尽量不碰到她睡衣之外没有遮盖到的背、或者别的什么地方,毕竟她就穿了短得刚好盖过大腿中间的睡裙! 还是吊带的! 那两根松松垮垮的带子能顶什么事? 于思洁是怎么帮她收拾的行李? 不知道她这次外出是和他这个血气方刚的男人一起? 重霄持续混乱,对于怀里香香软软的一团,不敢碰更不敢打。 那一团毫无自觉,甚至发出邀请:一起睡吧。 重霄眉头一皱,眼神警告:??? 时舟安逸的闭着眼,窝在他怀里:要相信命运。 好了,重霄昂起头做了个深呼吸,努力平复脑袋里那股很想把她揍一顿的冲动。 真情实感的想揍她! 危机感什么的,在时舟那里根本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