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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界乃是位于整个幻陵大陆中最边界的地方,其中遍布浓烈魔气,毫无灵气可言。

    其他三界之人是绝对不会靠近此地的。

    褚朝安来到魔界,便被结界入口处的雷霆之声灌了满耳。

    昂首看去,苍穹之上遍布黑紫色的雷霆。

    魔族进阶毫无屏障,因此雷劫于他们而言算不了什么。

    褚朝安将魔气附于掌心,含着强大威慑的魔力凝聚,抬手便覆上那一层界膜。蕴着魔力的两手只一瞬,便强行将界膜撕裂开一个巨大口子。

    于那个被他撕开的口子里,眨眼便是浓黑雾气扑面。

    无视掉那些黑雾,褚朝安抬步踏入。

    刚进去,看守在界膜处的魔兵看到他,立马单膝扣地,“参见护法。”

    褚朝安睨了他们一眼,口中冷嗤。

    两个魔兵身形一颤,还当是他们行礼太慢,惹得护法不快。

    然而等了许久都没有等来鞭子落到身上,于是才敢小心翼翼的抬头看去。

    “护法走了?”

    “走了走了,看来今日护法心情不错?”

    “你想多了,”听到那人说的,另一人反驳,“护法何时心情好,只是我二人运气好。”

    这才没被护法找罪。

    他一说,另一人闻言连连点头,“对对,就是这样,今天是我们运气好,要不然下一个进万虫窟的,就是咱俩了。”

    万虫窟,里面全是些食魔虫,一旦进去就会沾上,继而被那些虫子吸干,乃是魔界中人最为讳莫如深的地方。

    但谁知,他们魔界新上任的左使护法却尤其喜欢。

    万虫窟可是深得护法之心。

    原因并不是护法喜欢进去耍闹,而是那些惹了护法不快的。

    全都会被丢入万虫窟。

    ……

    褚朝安隐隐能听到那两个魔兵的议论,但他没功夫理会。

    此刻他心中怒火正高涨。

    虽然放过了那两个魔兵,但罪魁祸首他是不会放过的。

    ·

    远在魔殿的暗封打了个哆嗦。

    “今日我又同护法传信了,”暗封正在和同伴说着闲话,“你说护法什么时候能回来?”

    同伴诧异看他,“你希望护法快点回来?”

    暗封挠了挠头,“怎么了?”

    “魔界里唯一盼着护法回来的,”同伴摊了摊手,指着他道,“可能只有你了。”

    魔界中在护法手底下当差的,哪一个不是巴不得护法别回来才好。

    护法的鞭子可没谁能扛得住。

    暗封抹了把脸,好像也想起了这一茬。

    不过顿了片刻,他又道:“谁说的!”

    似乎找到了同胞一样,暗封得意道,“还有烈云将军啊!”

    听到他这话的同伴扯了扯嘴角。

    烈云将军不和护法一样?两个见面就是打,哪个魔要是闪避不及被波及到,让这两位的魔气侵蚀、可得修养不知道多久才好。

    暗封看他吃瘪,这就更嘚瑟了,“你忘了,现在希望护法快些回来的,又多了一人。”

    同伴闻言,看他,“那可不是魔族。”

    “不都一样。”暗封摆手,“都盼着护法回来吗?”

    两人正说着,只听远远出来一声。

    “是谁盼着本护法回来?”

    ……

    暗封本来是在和同伴打趣,反正两者的想法都一致,这才被他拿来怼了旁边之人,可听到远处这一声传来时,猛地就是一僵。

    “护、护法回来了!”暗封身侧的同伴猛拍他。

    两人倏地往后看去。

    只见一道魔气由远及近,似带着雷霆之势而来。

    再定睛看去。

    就看到左使护法大人一袭黑袍,正朝他们走来。

    两个半跪着的人,视线都不约而同的落到了褚朝安白皙修长的五指间、那泛着浓重煞气的黑色长鞭。

    十七节骨鞭,气息骇人。

    褚朝安勾着唇角,盯视暗封,张扬明艳的五官上、每一根线条都凌厉非常,如带着攻击性般,叫人不忍逼视。

    暗封不敢看他,慌忙低头,两人齐齐道:“属下参见护法。”

    “暗封。”褚朝安冷冷叫他一声。

    刺骨般的冰凉嗓音入耳,不止是暗封,就连他身旁的同伴也感受到,脊背一凉。

    “暗封在。”暗封抖着嗓子回,都快哭了。

    护法这声音一听就是心情不佳,他要倒霉了。

    正想着,褚朝安执鞭走向暗封。

    暗封头皮一麻,就要认命。

    恰在此时,远处忽然有人出声。

    “终于来了。”

    “小朋友。”

    第55章

    听到一声熟悉的‘小朋友’,褚朝安心念一转,便知晓了。

    原来暗封几次传信中提到的冥界来人,是他。

    魇神听诩。

    下一秒,褚朝安转身看去,遥遥投去一瞥,视野里便出现一抹粉色身影。

    果然是。

    男子身袭淡粉色长袖锦袍,腰系一条浅白宽带,发冠高束,穿着倒是整齐,此刻正对着他这边,笑得两眼微弯。

    恍若是有潋滟波光盛于眸中,又倾泻出几分意味深长。

    似有若无的笑意在其间流转而过,最终变为一抹佯装的哀怨神情,像是埋怨他为何来得这样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