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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冥帝居然不在冥域?”

    冥域封闭多日,没承想其主竟是不在。

    方才开口之人摇头晃脑,“当然不在。”

    众人观他神色就知还有下文,纷纷将目光投注到他身上。

    那人得了关注,说话也便越发大胆。

    待少顷后关子卖够,才听他扬高音量说道:“这不就巧了!”

    一席话,引得褚朝安亦是生出了点好奇,他本意是想知道烈云、赤雀他们前往药庐的后续,眼下被大堂内众人的起哄声挑起兴趣,稍稍侧过头看去。

    却听那人一拍身前案桌,提气、放声开口。

    “冥帝就在药庐!”

    ·

    好不容易被烈云看不下去、便欲拦下听诩和赤雀,可谁也不是个会听话的主,烈云没辙,只得去看焱琅。

    待后者给他出出主意。

    而焱琅也确实给了一个满意的答复,就见烈云上前一步,清了清嗓子后朗声道:“都给我停下,别打了,听诩带我们去鬼医大人的住处,赤雀,想不想找你的小卿了?”

    烈云可没忘此次前来冥界的目的。

    是为找‘凌寒’而来。

    喊完,果不其然就见远处交斗在一起的两人分开,听诩同赤雀也算不分伯仲,都没有讨到便宜。

    烈云没管二人战绩如何,而是冲出主意的焱琅竖了竖拇指,焱琅的一番指导可谓是直击要害,且效果显著。

    只不过这‘小卿’二字,倒还真是略有些烫嘴。

    ***

    好不容易说动听诩带着他们去往药庐,途中烈云还是没忍住。

    “你要找的……小卿,听说本体是狐狸?”任烈云怎么也没想到,‘凌寒’竟然这么能耐,连狐狸都能变,想着,烈云神色一动。

    听到烈云问起小卿,赤雀表情才终于和缓下来,只是在看向听诩时还有些阴郁。

    他冲烈云抬了抬下巴,不置可否。

    烈云眼眸一亮,去看焱琅,两人的神情差不多。

    “还真是!”烈云感叹。

    本体是狐狸,那多可爱,毛茸茸的,但却一想起那狐狸是‘凌寒’,烈云又觉稀奇。

    “我还听闻,望均仙尊的关门弟子谦逊有礼,在仙尊面前乖顺听话……啧啧,再说鬼医、”说到这里,烈云顿住去看听诩。

    要说鬼医,他也是有过几次接触的,但总归是比不过这位的。

    而听诩又对‘凌寒’颇为不同,烈云有些好奇听诩如今是何想法。

    对于褚朝安四重身份一事,烈云还算接受良好,并不觉有什么。比他更好的,则要论赤雀莫属了。

    此刻兴致被烈云拉回,一想到去药庐能见到的人,赤雀眸光闪了闪,俨然没有相信先前听诩的那番说辞,否则也不会同对方大打出手。

    想到‘郁卿’,赤雀的动作加快,根据听诩毫不掩饰的恶意报出地址后,首个化作遁光往药庐掠去,烈云一行紧随其后。

    只是还没等几人往药庐内走去。

    听诩落在后方,朝着药庐瞥了一眼,随即落在最前方的赤雀身上,他停下了步子。

    察觉到他动作,焱琅留了个心眼,示意想要跟上赤雀的烈云不要动作。

    三人停留在原地,望向缓缓靠近药庐那道门的赤雀。

    “小卿!”赤雀的话音刚落,指尖甫一触到门上,猛然就被一股巨力震开。

    见状,只听‘噗嗤’几声。

    看到这一幕的三人齐齐笑开。

    ……

    作为冥帝手下十殿鬼神之一,听诩自然感知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不用再走近,他就感知到药庐中有人。

    是冥帝。

    听诩没有探究冥帝为什么会在药庐的心思。

    只是在看到赤雀被震出几丈远后的愠怒神情,止不住的幸灾乐祸。

    他一笑,烈云跟着大笑出来,连焱琅都被他感染,倏地笑了笑。

    赤雀怒视几人一眼。

    最终由听诩开口,上前躬身道了一句:“参见冥帝。”

    随着话落,药庐的那扇门应声而开。

    听诩抬眼看了看,脚下微动,往药庐内行去,烈云同焱琅面面相觑一瞬,一并跟了上去。而坠在几人最末尾的、是方才缓过神来的赤雀。

    一如听诩说的那般,烈云进去后四处看看,果真未见到鬼医。

    赤雀入内后,复又唤了一声,“小卿?”

    扫视一眼周遭,听诩看向小小药庐内的那扇门,越过屏风,他上前将门打开。

    在那门打开的一瞬,门后的小小院落出现在众人眼前,踏上茵茵绿草,几人往院中走去。

    药庐周围都似被清清浅浅的药香萦绕,扑面而来便是沁人的香气。

    听诩没走几步,停了。

    跟在他后方的几人也跟着停下。

    四个人先是脚下微微一顿,继而脸上的表情亦是一顿,随即呆滞、僵硬,俱是眼神直直看向前方那道银色身影。

    直到一声金丝雀的啼鸣划破安静的气氛。

    半晌,听诩噎了噎,接着动动嘴角,控制着面部表情,道:“冥……帝。”

    ……

    于数道目光注视下,那道身形颀长挺拔,一袭银白广袖华服未变,只见掌管冥界、享幽冥之力的幽冥之主。

    冥帝正手执一柄极为不符合其身份的小铁锹,铁锹之上沾满细碎泥土,零零散散落在架子上,他的身前是几个形状不一的瓷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