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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此之后,唯一发生改变的地方,是在江烬收徒,收下那个作为他关门弟子的少年之后。

    这位如峰巅白雪的仙尊,便如换了个人,逐渐温暖起来。

    见此情景,守元也总算如愿。

    当初他会催促江烬尽快收徒,不外乎是想看这个自来任何事都不上心的掌门师弟能够发生一些变化。

    事实上,他是得偿所愿了。

    然而这变化太大,导致师兄妹三人都有些难以置信。

    这还是他们的师弟/师兄吗。

    不过好在一切都是往好的方面发展。

    只是这一次,确是不知对方因何变化。

    思及此,守元真君、灏钥真君、洛溪真君看向江烬时的目光,皆带了点审视的意味。

    后者频频出宗,加之眼下又出异状。

    这俨然不太正常。

    ·

    正当殿内几位真君已经单凭眼神交流便定下了朝衍宗内部会议一事,殿中其余人却是不知。

    褚朝安在听到江烬的回答后一顿,随后不闪不避迎上了对方的视线。

    紧接着,他道:“那就有劳望均仙尊了。”

    说完,褚朝安起身。

    他这番举动看起来带着点急切,若是抛开为那些各宗弟子医治鬼瘴一事,倒像是急着把事情解决后、尽快离开朝衍宗。

    江烬望着褚朝安的目光不由暗了几许,心间仿佛被什么尖细的东西扎了一下,旋即开始泛起密密麻麻的疼,呼吸亦是跟着一紧。

    同一时间,殿中响起惊呼。

    “师弟!”

    ……

    首个感知到他情绪不对的,是坐得离江烬最近的守元真君,突然察觉身侧之人周身气息鼓动、似是不稳,守元真君急忙唤了一声。

    一边说,人已迅速靠近江烬身旁,继而抬手便对江烬输送起灵力。

    一旁的灏钥和洛溪同样面露急色,“师兄!”

    说着,二人同样上前。

    狂猛的气息于殿中徒然涌起。

    状况来得太快,离得近的灏钥、洛溪连忙以灵力护身。

    褚朝安也是一怔,但他还来不及反应,周遭早已有人为他束起一道结界护持。

    狂暴的灵力被小型结界隔绝在外。

    褚朝安抬头,看向这些灵力暴动的来源,与此同时,耳侧有轻浅嗓音丝丝入耳,“无事。”

    闻言,褚朝安偏头。

    但见冥帝那双浅色银眸定定注视他,似在安抚,声线是褚朝安不曾听闻过的轻柔,只听他复又道了一句:“他无事。”

    不过是体内运行的灵力因为情绪波动过大、引起的偏差,导致一时地暴动,只需辅以灵力压下便是。

    一般来说这种情况,不应该,也绝无可能出现在一个修真大能的身上,然却在江烬那里发生了。

    索性守元真君反应及时,暂时将之压了下来。后面的,则是需要江烬自行调息,毕竟剑道第一人的头衔也不是说着玩的,只能靠他自己,或者……

    以药物辅助。

    不过通常情况下,并无哪个修士会直接用药。

    虽说寻常药物之中所含的杂质对已然洗髓伐经、煅体过后的修士而言,身体可自行过滤。

    但是这种情况,修士体内的灵力一般会滞塞许多,容易淤积丹药中不好的物质。

    当然,丹药也分好坏,越是极品的丹药,其中蕴含的杂质越少。

    而天阶则就没有这样的顾忌。

    恰好的是,褚朝安所炼制的丹药,天阶居多。

    ……

    对于江烬此时情况需要用的丹药,褚朝安的芥子空间中正好就有。

    见守元真君已然输送完灵力,他鬼力缓缓运作,从空间中取出一个小玉瓶。

    “真君,我手中有天阶愈灵丹,不知、”

    褚朝安刚一开口,上首三位真君霎时就看了过来,在听到‘天阶愈灵丹’时,眼眸瞬间就亮了。

    守元真君正要说话,下一瞬,于他耳边忽然涌入一声打断:“不必了。”

    闻言,守元真君立时转头,看向蓦地出声之人。

    却见方才开口的,正是已经缓过来的江烬。

    灏钥真君与洛溪真君对视一瞬,选择闭口不言。

    不过二人心中同时有些疑惑:天阶丹药可遇不可求,虽说他们朝衍宗并不是没有,可鬼医这也是一片好心,断是没有拒绝的道理,且还拒绝得这般果断。

    猛然被拒的褚朝安顿了顿。

    江烬眸光微转,守元真君重新坐回后,只闻他道:“见笑。”

    一句话,对着冥帝说的。随后江烬同守元真君道:“接下来有劳师兄。”

    师兄弟数千年有余,守元真君自是听出了他的意思,随即郑重点头。

    很快,就由守元真君带着褚朝安往天辰峰安排的各宗弟子住所而去,为他们救治身上的鬼瘴。

    褚朝安随同守元真君出了主殿,接着又对冥帝道:“我一人去就好。”

    冥帝看他,“嗯。”

    不知不觉间,竟恢复二人之前的相处模式,看得守元真君目露微愕,冥帝与手下人都是做这般相处?

    不过他也没思考太久,随着二人短暂的对话后,褚朝安才又看向守元真君,声音温和有礼,“真君请。”

    守元真君闻声点头,面对鬼医时,他也不再是那个戒律堂的严肃老古板,反而和蔼许多,“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