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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贝楠干巴巴地笑了一声:“我谢谢你啊。”

    ·今天没有安排项目,众人赶了大半天的路,都有些累。

    放下东西后随意在小村庄里找了家饭店吃饭,就各自回房间洗漱准备休息。

    四个人轮流洗完澡已经是夜里十点。

    云野最后一个洗完出来的时候,顾亨玉和席贝楠正坐在大通铺上连麦开黑,陈铭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收拾带来的东西。

    小村庄周围是成片的树林,夜里有几分冷。

    云野穿了长袖睡衣,天蓝色的一套,灯光下原本就白的皮肤因为刚洗过澡的缘故泛着两分红。

    他走到床旁的时候,顾亨玉和席贝楠正好打完游戏。

    两个人大概是输了一局,顾亨玉吐槽了一句“一定是今晚运势不对,不玩了”,就放下了手机抬起头。

    他一抬头看到了云野,几乎是惯性地招招手:“小野,来我旁边睡啊!我们哥几个今晚得挨着睡,马上就要分别了啊,这友谊,不挨都不行啊!”

    大通铺虽然没有明确划分出位置,但十床被子明显是十个床位。

    房间是暖色调的设计,看着十分温馨。

    顾亨玉和席贝楠不知道是因为一起打游戏的缘故,还是晚上就打算这么睡,两个人拉开的是中间靠在一起的两床被子。

    顾亨玉叫云野的同时,还拍了拍旁边的那床被子,明显是要云野过去睡那。

    结果云野还没来得及做反应,席贝楠先开了口:“你得了吧,小野平时就不太习惯跟人有肢体接触,就你晚上睡床头早上醒来不是头在床尾就是头卡护栏里的睡姿,你是打算晚上用铁头功把小野挤出去吗?”

    顾亨玉一听这话,不服气了:“你能了呗?也不知道是谁大晚上忽然坐起来打一套拳法,硬生生把全寝室的人都打醒了,你就比我好了?”

    两个人眼看着又要骂上,沙发上坐着的陈铭辰开口及时制止了这场骂战:“我和睡小野旁边吧,让小野靠窗。”

    两个人勉强停战,过了一会顾亨玉又不服气道:“那你得睡我旁边,说好了好兄弟挨着,那就必须要挨!”、席贝楠喝了口水,懒得再跟他争,于是位置就这么定了下来。

    云野爬上大通铺的时候,整个人明显都还有一点懵。

    但他面上不显,依旧是冷淡如常的表情,只是整个人明显绷着,最顶上没系的睡衣纽扣里,锁骨在紧张下有了更明显的弧度。

    第二天早上要早起。

    陈铭辰收拾完东西,房间就关了灯。

    顾亨玉那边手机还亮着,他时不时跟席贝楠扯两句。

    云野看着陈铭辰在微弱的手机灯光下,躺进了他和顾亨玉中间的那个位置。

    大通铺虽然大,但十个床位分隔开来以后,两个人之间几乎手臂曲一下,手肘都能打到手肘。

    这是第一次离陈铭辰这么近,云野闭上眼睛想。

    陈铭辰躺下后似乎也拿出了手机,但只按了一会,就没了亮光。

    顾亨玉那边说了句“睡了”,房间里就彻底黑了下来。

    云野没有困意。

    宿舍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沐浴露和洗发露,一整排地摆在洗漱台上,全都是不一样的味道。

    四个人的不同,云野和陈铭辰的不同。

    但是今天他们都用了民宿的沐浴露和洗发露。

    一样的味道,带着草木的清香。

    云野习惯性地去听陈铭辰的呼吸。

    没有哪一次是那么近距离地听过,甚至于呼吸间,他甚至觉得陈铭辰的体温都隔着被子传了过来。

    呼吸声近了以后,反倒是没了以往隔着中间过道的分明感。

    云野等着陈铭辰的呼吸放慢,而后在黑暗里睁开了眼。

    眼睛适应黑暗以后,照进月光的房间也就不那么黑了。

    可能十一点了,云野想。

    他很小很小动作地侧过了一点身,朝身旁的陈铭辰看去。

    陈铭辰的睡姿很端正,就好像他这个人刻在骨子里的教养一样,永远是仰面朝上躺着睡。

    少有的时候他会翻几个身,翻完过去一会以后也会再翻回去。

    这其实不是云野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陈铭辰睡觉。

    有一次中午他有事外出,那天下午没课,他回去时宿舍拉着窗帘,几个人都在睡觉。

    陈铭辰的床是靠门的一侧,所以云野每次回自己床位的时候都难免经过。

    那天陈铭辰是侧躺着的,面朝着外面的栏杆。

    云野经过时看到陈铭辰熟睡时的脸,一下子移不开脚步。

    于是他那天很大胆地踩到了凳子上,站在床旁近距离地看了陈铭辰好久。

    陈铭辰睡觉时嘴巴会微微张开,很小的一条缝隙,有时候睫毛会颤动两下,随着呼吸起伏头发跟着轻轻摆动。

    后来陈铭辰翻了个身,忽然的动静吓得云野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

    最后摔倒是没摔,但崴了脚,还挺严重,肿了一周左右。

    云野跟自己说那是他近距离偷看陈铭辰要付出的代价。

    但如果有下次,他还敢。

    比如现在。

    云野在心底里偷偷告诉自己,就看五分钟,不能看久。

    看久不行的,他会受不了。

    从陈铭辰爬上床开始,他整个人几乎都处于一种极度的亢奋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