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
雨晴不是那种口是心非、虚伪做作的人,她不再拒绝,嫣然一笑,爽快地说:“那谢谢你啦。对了,张先生怎样啦?” “已经回家了,情况很稳定。唉,真是想起来都惊心动魄呀,昨晚要不是有你们……” 雨晴轻声打断了张太太的话:“好啦,没事就好了。代我和乐扬问候他一声吧。” “好的,谢谢。” 听着她们的交谈,看着眼前这个跟之前判若两人的张太太,我的心中无限感慨。其实人呀,本来真的是一种很善良的、毫无攻击性的动物,只是被环境所逼,才会长刺,才变得凶狠,才会变得自私自利,以此保护自己。如果每个人都能放下警惕,拔下自己身上的刺,友好地对待别人,大家一定能和谐、融洽地相处。 俗话说: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所说的不就是这个道理吗? 就像张太太,之前多么凶狠呀,见人就骂,充满攻击性,但雨晴对她以德报怨,真心地为她着想,难道她还好意思去跟雨晴过不去吗? 同样道理,我们不该抱怨周围的人怎样自私,怎样狡猾,怎样阴险。我们该真心地、毫不计较地去对待身边的人,自然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如果没有雨晴,恐怕我一辈子也不会懂得这些道理。 053:杀人游戏 雨晴跟张太太又闲聊了一会,便跟我回到家中。我洗过澡,换过衣服,准备离家。雨晴说:“鸡汤我会放到保温瓶里,如果你回来时我已经睡了,你就自己倒来喝吧。不过……” “嗯?” “你别玩得太晚了,明天你还要上班呢。” 听着她的叮嘱,我心中一甜,很有正在热恋之中的感觉。 “知道啦,”我笑了笑,“我会很早回来的,然后早点睡,明天早上还要陪你晨跑呢。” 雨晴温柔地笑了笑:“你还记得呀?好,那我等你回来再睡。” 有了她这句话,即使乔宇、城空等人今晚叫我到酒吧玩,恐怕我也不会去吧。 离家,给吕清打电话,然后驾车来到吕清家楼下,吕清跟上次一样,早已在等候。吕清上车后,我问道:“你知道张觅说的那家咖啡馆在哪吗?” “我知道大概位置,先到逢源去吧。” 来到逢源商业街的时候,已经七点二十分了。吕清给张觅打了个电话,张觅告诉我们他已在咖啡馆里,并告知我们那家咖啡馆的具体位置。不一会我们来到那家咖啡馆前。那家咖啡馆叫mafia cafe。 “这里有一家这样的咖啡馆呀?之前经过的时候都没留意。”下车后,我说道。 “应该是新开的吧。我们走吧。”吕清轻轻挽住了我的手臂。我心中一动,跟她一起走进了mafia cafe。刚上二楼,一人迎了上来,正是我和阿清昨晚在吉之岛二楼的洗手间外看到的那个等女朋友的男人——张觅。 “你们来啦!”张觅的样子看上去很高兴,“欢迎欢迎。” 欢迎?他为什么会说欢迎?他只是要请我和吕清吃饭,以感谢我们帮他把手机捡回来了,但不该说欢迎呀。 这些问题在我脑中一闪而过,我思考了大概一秒,还没想到答案,已听吕清说道:“这家咖啡馆是你开的?” 这女孩子的脑袋转得真快! 张觅怔了一下,说:“咦?我还没告诉你吗?我都忘记告诉你了。” “这么说,你果然是这里的老板?”我问道。 “老板说不上,只是股东之一。这家‘杀人游戏咖啡馆’,是我和几个朋友一起开的。” “杀人游戏?!”我问道。 “是呀,‘mafia’就是黑手党的意思,这杀人游戏最初的角色是黑手党和村民,后来演变成杀手和良民,到了二点零版,还加入了警察这个角色。” 不用解释得那么详细嘛,别以为我真的那么落伍,什么都不知道呀。 我点了点头,说道:“这杀人游戏我玩过,但只是跟朋友玩,没想到中山竟开了一家专门让人玩杀人游戏的咖啡馆。” “哦?你也玩过?待会吃过饭,要不要玩几局?”张觅有点期待地问。 “好呀!”我跃跃欲试,“阿清,你也一起玩吧?” 吕清见我兴致勃勃,也不忍扫兴,说道:“好,试一下玩啰,但我没玩过。” 于是我们三人一起吃饭,正吃着,张觅的女朋友芷稀(即猪)也来了。通过交谈,我和吕清知道了她的全名叫江芷稀。江芷稀偶尔望上我一眼,望了好几次,终于忍不住问道:“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我们以前见过?” 嘿!原来她也认得我,只是不肯定。当天在万佳见面时的处境那么尴尬,我当然不会再提。所以我说道:“不会吧?我好像没见过你。你应该是认错人了。” 江芷稀说:“认错人啦?”接着想了想,不再问。 吃过饭,张觅、江芷稀、吕清和我走进了其中一个玩杀人游戏的房间。房间里已有十人在玩。我们四人加入了游戏。 在此我先简单介绍一下杀人游戏二点零版吧(就是我们现在要玩的版本): 参加人数是八到十八人,游戏中有三种角色,分别是警察、杀手和良民。游戏开始前,法官(现在由mafia cafe的工作人员担任)先准备身份牌让参加者抽取,参加者抽到牌后,确认一下自己的身份(身份牌上写什么,自己就是什么身份),且在游戏结束前,不能让别人知道自己的身份。 接着游戏就开始了。首先法官会让所有人闭上眼睛(即戴上眼罩),然后叫抽到杀手牌的人睁开眼睛(揭开眼罩)并杀人,几个杀手用手语商量杀谁(尽量不要惊动身边的人),然后用手语告诉法官,法官让杀手闭眼后,再让抽到警察牌的人睁眼并验人,几个警察用手语商量验证哪个人,法官用手语告诉警察们这个人是杀手还是良民,接着法官会让警察闭眼,再让所有人睁眼,然后宣布谁被杀,并让生存者轮流发言。 如果你是警察,又验中了杀手,你在发言中应该引导良民,让他们知道谁是杀手,但又不暴露自己的身份;如果你是良民,你应该好好分析一下其他参加者的发言,分辨一下哪些是警察,哪些是杀手,并帮助警察把杀手票杀;如果你是杀手,你则应该隐藏身份,误导良民,把所有警察找出来并杀掉。 每一轮发言结束后,大家要给自己认为是杀手的人投票,票数最多的人会被票杀。然后游戏继续,杀手继续在晚上杀人,警察继续在晚上验人,大家继续在白天发言,不断重复,直到警察全部死了,或杀手全部被票杀了,则该局游戏结束。 现在房间里有十四个人,我坐一号位置,吕清坐二号位置,张觅坐在吕清对面的十三号位置,江芷稀则坐十二号位置。我抽了一张牌,偷偷一看,竟然是“警察”。本来我比较喜欢做杀手,而除了杀手,我喜欢当警察胜于良民。 我偷偷瞥了吕清一眼,只见她的神色没什么变化,初次玩这个游戏的人,如果抽到警察牌或杀手牌,脸色应该会稍微有点变化的,因此我推测吕清抽到的是良民牌。 游戏开始了。法官宣布杀手睁眼并杀人。杀手杀完人后,到警察睁眼。我轻轻地把眼罩揭开。现在是十四人局,总共有三个警察和三个杀手,其余是良民。我睁眼一看,跟我一样是警察的有八号——一个样子一般的女生,还有十三号——张觅。 “警察请验人。”法官说道。 我正在打量着戴着眼罩的众人,看看谁的神色比较紧张,张觅却竖起了两根手指,示意法官验二号。 二号?张觅怀疑阿清是杀手?! 054:最后一个杀手 八号那女生没什么主见,见张觅说验二号,做了个“请”的手势,意思是你们验,我没意见。但我却有意见。根据我刚才观察到的吕清的脸色,我推测吕清只是良民,不必浪费一次机会去验她,于是我向张觅摆了摆手。张觅搔了搔头,一脸迷惑。我想了想,指了指张觅身旁的江芷稀。张觅怔了一下,瞥了江芷稀一眼,无奈地望着我,似乎在说:“她像杀手吗?” 像!像极了!江芷稀的表情很紧张,却又在假装镇定、放松,像极了杀手。 终于张觅不再坚持验阿清,向我做了个“请”的手势,由我来主验。我向法官做了“十二”的手势。法官给出了杀手的手势!嘿!江芷稀果然是杀手! 张觅看到法官给的手势,微微吃了一惊,露出了不相信的表情,好像在说:“芷稀怎么可能是杀手?”八号mm见我一验就中,很佩服地望着我。我洋洋得意,把眼罩戴上。 接着法官让所有人睁眼,宣布十一号被杀。太好了,杀手没杀中警察,只是杀了一个良民。十一号右边的十二号江芷稀先发言,她说:“一看我就知道我是一个良民啦,警察不相信的话可以验我一下,不过我劝警察别验我,免得浪费了一次验人的机会,唔……我怀疑一下一号吧。” 听着一个杀手一脸无辜地说自己是良民,还要怀疑我,我的心里暗自好笑。接着到十三号张觅发言。他说:“唔……十二号无缘无故怀疑一号是没有道理的,如果一号是警察,你踩中警察了,那怎么办?所以我怀疑十二号有可能是杀手。” 笨蛋!这样说,不仅暴露了他的警察身份,还暴露了我的警察身份!唉,亏他还是这mafia cafe的股东,怎么玩起杀人游戏来这么菜? 十四号直接说:“pass!”接着到我发言,我说:“十二号怎么会怀疑我呢?不过我不怀疑十二号是杀手,杀手应该很低调的,不会乱怀疑人,因为这样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我倒怀疑十三号,他干嘛要保我?又干嘛要反过来怀疑十二号?他可能是想把大家的注意力集中到十二号身上,而忽视了他。pass!” 这样说,是为了让江芷稀认为我不是警察,同时让她认为我和张觅不是一伙的。 到阿清说了。她想了想,说:“暂时还没什么头绪,先听一下后面的人怎样发言。pass!”嘿!典型的良民发言。 到了八号mm发言时,她竟然说:“我跳警(我是警察)。昨天晚上验对人了!十二号,杀手一个!今天大家必须票杀她!” 晕倒!这些人到底会不会隐藏身份呀? 但由于她这句话,几乎所有人都把票投给了十二号江芷稀了,只有五号——一个男生,没把票投给江芷稀。江芷稀被票杀了。她说遗言时重重地“哼”了一声,生气地说:“你们有没搞错呀?把我推死干嘛?八号你有病呀?干嘛要验我?一点都不好玩!靠!” 众人目瞪口呆。我苦笑着摇了摇头。输了就发脾气,跟这种人玩真没劲。真不明白,张觅是怎样容忍她的性格的。 游戏继续。这一个晚上,八号mm让我主验,十三号张觅还是认为要验二号阿清,我却主张验五号,因为他刚才没有把票投给江芷稀,他是江芷稀的同伙的可能性很大。张觅尊重我的意见。结果又验中了,五号果然是杀手。 揭开眼罩后,法官宣布八号被杀,请说遗言。八号mm说道:“嘿,果然是我被杀了,不过大家不用怕,我们已投死了一个杀手,昨晚我们又验对人了,这样一来,就只剩下一个杀手了。” 她说到这里,我不由自主地望了五号那男生一眼,果然见他非常紧张,还咽了口唾沫。 八号mm继续说道:“昨晚我们验的是……”她说到这里就停了下来。大家以为她故意先不说,让大家紧张一下。没想到她想了好一会,却说:“我忘记昨晚验了谁了。” 无限晕倒!这mm不是这样玩我们吧? 结果她的遗言没有任何价值。现在虽然票杀了一个杀手,但也死了一个警察,剩下两警两杀,因此我不敢表明身份,到我发言的时候,我只是随便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 接下来到阿清发言。她说道:“我跳警!其实我跟八号是警同伴!昨天晚上的确验对人了!五号,杀手一个!今天大家必须把他投出去!” 棒极了!吕清!你假装警察假装得太像了。她一定是观察到昨天五号没有给江芷稀投票,怀疑他是杀手,今天见没有警察敢跳出来,于是冒充警察,说验中了五号是杀手。她这样做的好处是会让剩下那个杀手认为她是警察,今晚把她杀掉,帮我们警察挡刀了。因为她是良民,被杀了是不要紧的,只要警察还没死完,警察和良民一方就不算输了。 由于吕清的话,五号百口莫辩,终于被票杀了。游戏继续,杀手杀人,警察验人。奇怪的是,杀手没有杀吕清这个假警察,而是杀了张觅这个真警察。杀得真准!我这轮也没验中人,不敢轻易跳出来说自己是警察。 现在只剩下一警一杀了,我是最后一个警察,那么最后一个杀手是谁?生存的还有九人,其中十号刚验过了,是良民,吕清这样帮我,也是一个良民(而且是出色的良民),剩下的三、四、六、七、九、十四中,到底谁是杀手?! 这一轮我们把四号票杀了,但游戏还是继续,证明四号不是杀手(因为只剩下一个杀手,如果四号是杀手,被票杀后,游戏就结束了)。晚上我验了九号,还是良民。而杀手杀了十号。怎么老不杀我?难道我真的隐藏得那么好? 再玩了两轮,竟然进了三人局,只剩下我、吕清还有十四号——一个男人。吕清和十四号都是没有验过的。昨晚验了七号,结果今天七号被杀,浪费了我最后一次验人的机会。 虽然吕清没验过,但她一开始就咬定五号是杀手,如果她是杀手,怎会这样出卖同伙,帮助警察?所以我几乎能肯定了:最后一个杀手就是十四号! “我是警察!”到我发言时我说道,“二号你是良民,你必须相信我,十四号就是最后一个杀手,你跟我一起把他票杀,这一局警察和良民就胜利了。” 十四号第二轮发言时不断强调自己是良民,我只是冷笑,认为他是杀手的念头丝毫没有动摇。 最后,我和阿清把十四号票杀了。正当我一脸得意的时候,却听法官说道:“游戏结束!杀手胜利!杀手是二号!” 055:和阿清合作 听到法官宣布游戏结果的那一刹那,我整个人呆住了! 怎么回事?!阿清是最后一个杀手?!不可能吧?! 在场众人大声地讨论着:“怎么一直不验二号呀?二号一看就知道是杀手啦!”“是二号玩得好,一直在帮警察,怎么能猜到她是杀手呢?”“这一局好戏剧性呀,第一第二两轮死了两警两杀,剩下的一警一杀玩到最后一轮时,警察竟也没能把最后一个杀手验出来。” 本来我已经目瞪口呆了,听他们如此争论,我更加心烦意乱。我稍微定了定神,认真思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吕清真的是杀手? 那我为什么一直不认为她是杀手?为什么一直不验证她? 其一:她抽到牌时神色没有任何变化,于是我认为她抽到的是良民牌,正因为有了这先入为主的想法,所以我一意孤行,直到最后仍然固执地认为她是良民; 其二:她在两警两杀的情况下,竟然十分冒险地出卖自己的杀手同伴,让大家把自己的同伴票杀了。虽然她这样做,让杀手组织只剩她一人,处于劣势,但也因为这样,我认为她是帮警察的良民,不可能是杀手,而没想到,这是她为了保护自己所使的苦rou计。 等一下!那她为什么知道我们第二天晚上验的是五号? 我记起了!当时我的警察同伴——八号mm被杀,她在留遗言时却忘了我们前一天晚上验证了五号,而那时候,我不由自主地望了五号一眼,脸带冷笑,吕清一定是留意到我的目光和神情,猜到我是警察,并猜到我们前一晚所验的是五号,于是自己先跳出来,出卖同伴。 狠! 等一等!这么说,吕清不是早就知道我是警察吗? 在张觅和八号mm被杀后,只剩下我一个警察,吕清既然知道我的身份,只要把我杀掉了,就赢了,那她为什么要把我留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