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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节

    前世的孤苦伶仃与今世的儿女满堂反差是十分巨大的,对于自己的这些子女,刘毅在心中总是会有着一些愧疚,他并没有尽到一个父亲应该的有的责任,虽然他总是努力的去做。缺席刘桓的婚姻也是他心中一个遗憾,因此此时见到小夫妻俩,他的神态格外的和蔼亲切,要放在后世,这就是早恋,可现在二人却是真正的合法夫妻,且刘桓的沉稳与杨烟的娴静在这一刻搭配的相当完美,让刘毅很是满意。

    “桓儿,烟儿,为父忙于战事,未能为你们主持婚礼,这是给你们的新婚贺礼,今后定要相敬相爱,白头偕老!”待一众儿女起身,刘毅自怀中取出一方白卷,打开之后内中所放乃是两个相同大小的玉璧,一见就是一对,这是他在洛阳城中亲自为儿子儿媳挑选的,也算是稍稍弥补自己心中的那份缺憾,此玉通体翠绿更是玲珑剔透”。

    “多谢父王,多谢父王。”刘桓夫妻自父亲手上接过玉璧之后珍而重之的收于怀中,又再施礼言道,杨烟表现的更是落落大方。

    “爹爹、爹爹,大哥和烟jiejie都有礼物,芸儿的呢?爹爹抱。”随着一声稚嫩的童声刘芸已经张开双臂走了过来,她才不会管父亲是否封王,又是如何威严,反正刘毅在她心中就是最疼自己的爹爹!

    此时刘芸也已经将近五岁的年纪了,扎着两条朝天小辫的她更显娇憨可爱,一对乌黑圆溜的眼眸此时正充满着期待之色,看见女儿,刘毅的心情更是大好,在所有子女当中,他最为宠爱的就是刘芸,可谓对她是百依百顺,此乃刘府上下无人不知的事情,此时大笑声中便把女儿抱在怀中,很是爱怜的亲了亲她粉雕玉琢一般的脸蛋。

    “芸儿,娘怎么教你的,见到爹爹应该叫什么?”一旁的方仙儿见状不禁摇头道,自今日一早开始,她就在教着刘芸要如何称呼刘毅,夫人对此可是极为看重的,可小丫头当时学的头头是道可一见刘毅却把什么都忘记了,此时听闻母亲之言不由得皱眉想了起来。

    “父王,父王,芸儿也要和大哥烟jiejie一样有礼物。”很快刘芸便想了起来,可叫了两声之后更不忘刚才自己的所言,双手抱着父亲的头撒起娇来,她知道每次只要这样爹爹就一定会满足她的心愿。

    “有、有,芸儿这么乖,爹爹怎么会忘了你的礼物?”果然刘毅对女儿这一手没有半点抵抗的能力,闻言之后便连声说道,此时刘六很快的捧着一个大包袱走上前来,一打开内中都是孩童喜爱的各种玩意儿,刘毅走到哪儿都不会忘记自己的家人,女儿就看重了。

    “爹爹最好,爹爹最好了。”刘芸伸手在包袱之中取出了一个腰鼓,将之打响之后乐得笑逐颜开,立刻就在父亲的面颊上亲了起来。

    为长子长媳及爱女都准备了礼物,刘毅自不会冷落了刘信,让刘六取出一个檀木匣交给此子之后他便抱着刘芸拉着刘信在众人的簇拥之下进了内堂,此时刘家的又一个成员也在发出低沉的吼声表达着欢喜之情,那便是白狼了,到了夏天它总是喜欢留在屋内纳凉。

    刘毅见到白狼也很是欢喜的呼喊起来,可他给白狼起的赛虎这个名字早已被大白取代了,经过赌场中的一战,现在北平无人不知在大将军府中有着一只威武不凡的白色大犬,见家人都是微微而笑,刘毅也只能改以大白称之,相比之赛虎看来白狼还是更喜欢后一个名字。

    一家在内堂之中很是融洽的用了晚膳,刘母终是病体康复没有多久,略微叙了会儿话便回房歇息去了,而刘毅今晚却要在母亲房中陪伴,她病体沉重之时自己都不在身边,如今回来自然好好表示一下孝心,对于夫君此言,众女都没有意见,反正丈夫已经在府中了。

    此时剩下一家刘毅便道以后在家中不须太过拘礼,这大王大王的别人称呼起来还好,自家人却总是有些别扭,除了某些公开的场合,还是用原来的称呼,他刘毅还是以前的刘毅,不会因为被封为燕王就有什么不同,尤其是在家中,称孤道寡拿腔作势的很累。蔡琰虽是重礼可也知道夫君一向的为人,便也不再坚持,众人一处叙话。

    “夫君,此次桓儿大婚之时,那弘农卫家派人送来重礼,并隐有将其家此女卫若兰许配给夫君为妾的意思,当时夫君身在司州战局未定,妾身不敢造次,如今夫君得胜而回又被天子遗诏加为燕王,此事正可行之,若夫君首肯,妾身立刻便去cao办,待国丧之后就可成礼,以如今夫君的身份,原该好生庆贺一下才是。”蔡琰首先便提起了卫家之事,在她看来,这对夫君的大业是有利的,其余不愿多想。

    “哎~~为夫早就说过,有你们在身边岂能还不知足,老天待刘某已经很是不薄了,做人当要知足常乐,为夫此时只愿上保社稷下安黎民,家中和美已是极致尽矣,此事就不必议了。”刘毅此言可谓发自真心,在他心中对于每一个妻妾都有着一份感情与责任,并不想再去承担太多,就算要有也不是现在的事情,而是等到他登临绝顶之日。

    “夫君既如此说,妾身知道了。”蔡琰闻言微微一笑,便也不再提及此事,换了任何一个男子,在此位高权重志得意满之时恐怕都不会拒绝这样的请求,但她知晓刘毅所言的一切都是出自真心,众女闻言亦是心中欢喜,自己的夫君从来就不是喜新厌旧之人。

    当下一众便在堂中说起京中诸事,蔡琰知刘毅刚刚奔回北平这两日又为天子之事cao劳,怕他太过疲劳,聊了片刻之后便命众人散去,让夫君前往母亲房中伺候让他一尽孝心,众女闻言自无异议,可此时刘桓却是对父亲说起有事禀告,现在的他已经成家,刘家长男的身份使得他与其余的弟妹都有些不同,家人对之亦是另眼相看,从长子的眼神之中刘毅便知他找自己定有要事,因此也欣然陨落,父子二人便到了刘毅在内院的书房之中,刘桓为父亲奉上香茗之后方才在下首坐下,他行动之间的那份气度却看得刘毅眼中一亮,桓儿真的长大了,也许是婚姻会让男子更为成熟,眼下便是两个男人之间的对话。

    “父亲不在京中,桓儿……”刘桓侃侃而言,将那日在舅祖赌场之中借助大白击败西域豪商恶犬之事尽数到来,听他言语,原来那乌里奇并非一般的商人,他真正的身份乃是流落在外的乌孙皇族,原本如今的乌孙国就该由他掌权,可惜国中大将巴特龙发动兵变他只是拼死逃出,一心想要复国,此时大汉的西域都护虽然名存实亡,可在刘毅击败乌桓匈奴扫平高句丽之后汉朝的威名再度在西域传开,便有人言及此事汉人问西域之事乃因天下之乱,倘若中原一统以西域诸国的实力定难与之相抗,那乌桓匈奴与高句丽便是前车之鉴。

    乌里奇想要复国,必须要借助强大的外力,大汉就成了他当然的选择,他家乌孙国主的地位可是由汉武帝亲封的,乃是皇岗正统,不过今任西域都护卫将军马腾似乎并无此心,他无可奈何之下便来到大汉国都北平想要求助于汉人威名最盛的将军刘毅,可此时亲自领军出征的朗生却正好与他擦肩而过,出于谨慎之下乌里奇并未贸然求见大汉天子,他亦想借司州一战看看这位大汉名将是否真的名副其实,而张海的赌场中往来不乏高门贵胄之人,自然成了他经常前往的所在,当日那个黑纱遮面的女子乃是其亲妹米娜吉,亦是乌孙国的正统公主,而能在赌场之中结识大公子刘桓对他而言更是意外之喜。

    “父王,此乃那乌里奇王子所呈献的西域诸国地形图,此番桓儿与一众下属凭借此物又加以补充,父王当日便有通商西域之意,据那使团之中黄谨之言及此乌孙国在西域诸国之中疆域最大,实力最强,孩儿数度思索之后,便觉倘若可助这乌里奇复国则必可借此掌控西域诸国,复我大汉西域都护的威望,这乌里奇手中有前朝武帝相赐的金印,此时我大汉若是助他亦是名正言顺,此乃孩儿浅见,尚要请父王训示!”刘桓此时将那西域诸国地形图双手呈给刘毅之后言道。

    刘毅接过此图打开一看的确如同刘桓所言极为详尽,较之前朝张骞班超所描绘的更为清晰,而让他心中在意的还是长子那番颇为精到的分析,看来在此之上他是花费了不少功夫,日间戏志才、张合、陈群等人提起大公子的勤奋好学也是赞誉有加,此时方才信之。

    “桓儿能有此为,足见平素用心,我闻志才长文二位言及你对幽州政事也是颇为熟悉,如此可将其中优劣说来与为父一听,你不需拘谨,尽管说来便是。”刘毅先是微微点头表示赞许,随即却又问起行政之事,此乃他临行之前对刘桓的交代,倒要看看此子到底领悟如何,如今自己身为燕王,这世子一事很快便要确定,倘若大业有成,世子之名便要有一字之改,在此处他可不会有任何轻忽,当年始皇文帝打下万里江山,却只历经二世便亡,刘毅绝不愿重蹈覆辙!

    第六百五十二章 将将之道

    在后世人的眼光之中,十五岁不过还是初中生而已,他们根本无法去面对这个社会,可又不得不承认这样一句话“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说明什么,生活的历练是非常重要的,也许在刘毅的眼中似刘桓杨烟这般岁数的少男少女在长相上与后世的同龄人差别不会很大,但是在心智的成熟上他们甚至还要胜过后世二十几岁的青年,这便是时代的差异,以汉末眼光来看十五岁的刘桓已经是成人了。

    且相比于今世的同龄人,刘桓更有着非同寻常的优势,父亲乃是朝中重臣,名闻天下的大将,母亲则是大家闺秀,才名远播的才女,套用后世一句话,他就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名副其实的官富结合二代体!自幼就是遍请名师督导极严更是文武双修,此后又跟随父亲征征战沙场,加上他的天赋与勤奋,现在的刘桓无疑是极为优秀的可作为大将军现在是燕王刘毅之子,光是优秀还是不够的,他的那些弟弟们也会拥有和他一样的条件,想要脱颖而出他必须要做到卓越!长子的身份固然是极大的优势,可以他对父亲的了解,若是自身才具不够的话,恐怕大业也不会落在他的身上,而眼前就是考验。

    “先秦百家争鸣,各国皆尚礼仪却唯有秦人尚武,以严刑峻法军机森严为诸国之冠,终至始皇得以一统天下,建立不世基业,可其后却因民怨沸腾,虽始皇在时一力镇压尚可无虞可始皇一去其后继者再无此威望与民,由是纷争便起,后我高祖皇帝斩蛇起义,与西楚霸王做逐鼎之争,终而打下大汉万里江山!孩儿以为,正因六国尚礼而秦人与之相悖,始皇可震一时却不可镇万世,此乃秦灭之要害也,而高祖与民约法三章,尽去前秦之严刑峻法,又可善待百姓修养生息,此其终得天下之道也,不知父王以为然否!”刘桓出言并未直接回答刘毅提出的治政之问,反而却说起了秦朝与楚汉相争之事,看似答非所问,却正是他的细心之处,无论治政用兵皆乃治国之道。

    刘毅闻言微微点头却并不言语,但在心中对刘桓这份评述还是极为认可的,不过他的认知有很多来自于后世发达的信息网络,而刘桓全是完全凭借自身的学识与休养,这二者之间差别可是极大,单以这份见识,蔡琰等人的教导就没有白费,当然其中亦有刘桓的天赋。

    “及高祖崩,吕后临朝称制,虽有种种手段可观其行政之法却不离前朝之要,前秦的赋税乃是十税一,其间尚有种种盘剥及各式徭役,关中乃富庶之地百姓尚可支撑,可一味将之推行却有失偏颇,待得高祖吕后之时此项便为三十税一甚至五十税一,之前父王有言,意欲取于民,当应先还富与民,孩儿以为此乃金科玉律,正因前朝之积累,我大汉才会有文景之治,开万世之盛况,足见此中精要!”

    “待至武帝之时我朝百业兴旺,国力强盛,正因如此才能击败强盛的匈奴骑军,比之前朝可谓扬眉吐气,大汉一时风光无限,可文武之道一张一弛,单凭任一便非平衡之道,武帝武功极一时之盛,文治却似无太大建树,反使得百姓颇有怨言,其后武帝亦不得不下罪己诏!而董氏仲舒“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之言乃是及古今之要,孔圣之说确含治国良法,用之可使百姓知礼,君王有道,乃大汉之盛举也。”

    “孩儿管父王自燕郡始便对百姓亲善,更是推崇孟子之言“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这天下多有号称行孔圣仁义之道之辈,可父王虽从不言之却是真真身体力行,如今放眼我大汉十四州,又有何处百姓之富能与父王治下相比?若论兴旺之道还要远胜前朝!而父王不光有爱民之举,行仁义之道,亦有惊人武略,青岭之盟,奔狼之战使得乌桓匈奴等异族胆战心惊莫不臣服,此乃文武兼济之法!”

    “故孩儿以为,行政之道需有武略相保,而武功之盛亦要有行政为凭,二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待民可用孔孟仁义之道,效法高祖吕后之举,而治军却要以先秦为样,使之终能震慑四方,倘若二者齐至则大汉必兴,正如目下父王所为!志才先生教导有言,桓儿学习政事当观政之要而非细究其法,而父王之根本便在以民为贵!父王临行之前尊尊教诲,孩儿不敢有一时或忘,今日妄言,尚要请父王训示。”刘桓开始在父亲面前稍有拘谨,可越说越是流利,言谈之间自若之态尽显,一番侃侃之谈后又是恭敬的垂手站在父亲下首,待其训示。

    刘毅闻言心中既是欣慰又颇为惊讶,这番见识可谓精到,以他的阅历学识自然一听便知,其中或有各位名师之言可管刘桓言语之态已经可将之兼容包并,绝无强记之嫌,如今刘桓才不过十五岁,可见事之精准已经不在当朝名士之下太多,况且有些言论在这个时代而言称得上是新颖别致了,但却是理据充分,不疾不徐,也许在后世看来,儒家治国学说已经与时不合,可在此时却是行之有效的,而刘桓言中对其亦是十分重视,且还能别出心机,将武功之事与之并重!

    文治武功并重乃是各朝有为君主之所求,便在刘毅也不外如是,可若想真正掌握其中平衡却是难上加难,有时碍于形势还不得不加以取舍,宋朝便是一个最为明显的例子,若论经济文化,它可谓是封建王朝之中的一个巅峰,可谈起武略却要相差极远,而宋太祖赵匡胤可是有豪杰之名的,不过为了江山稳固,他行杯酒释兵权之法,由文人统领士兵,宋军战力再强又有何用,终于落个积弱之名!

    大汉向来有尚武之说,便是在汉朝最为衰弱纷争四起之时也不是四方夷狄可以擅起觊觎之心的,原因便在汉军之精,说起文武兼资,曹cao刘备包括孙权都颇有建树,可待这些英雄豪杰为浪花淘尽之后西晋士族之风盛行,崇尚名士之道,将一支支百战雄狮都整成了软脚蟹,加之内乱不断才会有后来的五胡乱中华之厄,反倒是那些异族颇得了些我大汉治国的真传,建立起一个个极为强大的王朝。

    刘毅是绝不会想看着此举再度发生在华夏大地之上,百年之后的事情也许如今的他控制不了,当努力做些预防还是力所能及的,其中很大一部分要等他一统天下之后方可实施,可也有极为重要的一部分自从他起兵之始就已经在做了!那便是结合历史的教训,将后世的理论与今世的现实融合一处,通过今人能够接受的方法去加以实施,更要借助麾下大才们的智慧与谋略,这些刘毅做的一向很小心,甚至挖空心思竭尽全力的去寻找理由与借口,以目前的形势来看,他做的还算成功,刘桓方才之言可绝非拍他父亲的马屁,幽州各州之富,幽州军之强悍以及现在大汉在异族心中的地位都说明了一切。

    在刘毅而言,此举更多的是对治国之道的一种探索,恐怕也是他此生的重要任务之一,这种探索是需要积累与传承延续的,而能继承延续他大业之人就是他的子嗣,包括眼前的刘桓!人都是有私心的,有的为财,有的为名,有的为美女,而刘毅所谋正是万世之业,也许这听上去有些虚妄与可笑,但现今的朗生已经可以稍稍理解当年始皇帝的心情,他希望自己的江山千秋万世,到他真正登临绝顶之日他的理解可能还会更为深刻,眼下他要做的就是找出一种可行的制度!

    来到汉末十数年,刘毅也会被当时的社会思想所同化,至少一部分如此,他绝不会大公无私到在皇位之上也搞什么唯才是举或是什么民主,他也希望打下的江山可以在子孙手上传承下去,况且就算他想前者也是做不到的!再先进的想法也要与当时的社会实际相结合,有些事注定终刘毅一生也难以完成,可他做不到的事情绝不代表他的子孙就做不到,时代始终在进步,他更希望自己千年之后会有一个更为富强的华夏泱泱大国,不希望那些曾经的屈辱还有出现的机会。

    也许他所想的这一切不过是痴心妄想,或者说与自然规律相违背,可当一个人能真正登临绝顶,万众匍匐脚下之时,他就真的敢与天斗,这样的例子在后世可不乏出现,当然失败者居多,可刘毅的优势却在他丰富的可怕的经验与阅历,这便是穿越者真正的优势!

    当然现在说这些还是为时过早,眼前的他离登临绝顶都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天下还有着不少劲敌要等着他去一一击败,但这都不能影响他为未雨绸缪之举,眼前的刘桓便给了他这样的信心,在某一瞬间刘毅甚至在想,自己是否可以在合适的时机将平生所学包括后世的见识都毫无保留的教给儿子了?他能否去创造下一个自己?如果这是有可能达到的话,那么他心中的想法就有了更大的依仗。

    “能有这番言论,也算你未让为父失望,志才先生言之有理,你当要观其要,不过对于具体行政之法亦要知其细节,方可分辨此法是否行之有效,当还要多多听取民声,此才为真凭实据!行政之事与兵家之事皆是纷繁复杂,想要尽其所妙非人力可为,为父不能,桓儿亦不能,但并非无尽善之法?桓儿可知?”眼下显然并非论及这些的时机,刘毅也将自己的思绪拉回了现实之中,要对长子多多调教。

    “尽善之法?尚请父王恕孩儿驽钝,一时想之不及。”一番言谈说完之后父亲却是沉默不言,做深思之状,刘桓的一颗心也吊了起来,他可不敢在刘毅面前为察言观色这一套,待半晌之后闻听父亲出言颇有嘉许之意忐忑的心情才好了很多,见父亲发问又更是欣喜,不过思虑其言片刻之后却是难得所解,当下便恭声问道。

    “人力有时而穷,不能何事都穷其变化,因此上者才要观其大略,所谓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人之所专也各不相同,若要尽善,首先便要用人,且要人尽其才,你既知高祖之事,岂不闻当日韩信多多益善之言,此人虽为我大汉叛逆,可其用兵之道却堪称惊才绝艳之辈!”刘毅闻言缓缓说道,这用人之法可是历代君王终身所研之大学问,既然刘桓乃是可造之才,如今他便要着手开始真正的培养了。

    “多多益善?父王所言想必便是当日高祖与韩信所言的将兵与将将之说,这用人之道便是将将,高祖武略未必能及西楚霸王,可正因其善能将将才会有垓下之胜,一战定我大汉数百年基业,用人之道,将将之道,孩儿受教了,日后必当苦习之,多谢父王教诲!”刘桓闻言先是自言自语,随后眼中一亮便想到了此中关键,父亲用兵有百战百胜之名,治政亦是极有精妙之处,可详细方略总有一干谋臣战将及为政之才去加以实施,他只需独管大略,这就是真正的将将之道!

    “桓儿可明此理,殊为不易,还当归后细细思之,那西域之事为父亦交予你手,七日之后再问你有何解,好了,此时天色已晚,你随为父去过祖母院中之后便回去吧。”刘毅说完起身带着刘桓步出书房,而此时刘桓面上还是一副深思之状。

    第六百五十三章 爱女之心

    与父亲一同到祖母的小院之时,祖母已经睡下了,父亲今晚就要在祖母卧房的外间就寝,而刘桓则依言回了自己的院落,重新布置修建过的大将军府占地更大,颇有匠心独运之处,在这仲夏夜中穿与回廊之上,池塘中的荷花此时正在盛开,微风徐来,清香扑鼻,对于行走其间的人而言是一种极大的享受,尤其是此时心情极佳的刘桓!

    对于自己的赌场之行,父亲并未有任何的见责或是说教,这倒是在刘桓的预料之中,显然今日父亲与他之间的交谈更多是把他当做了一个成年男子,那种平等对话的态度让刘桓感觉极好,父亲的认可更让他觉得自己已经是一个真正的男儿,再观他今夜对自己的教导,那可是实实在在的为上之道,说明父亲对自己是极为看重的,亦是父子两头一回有这样的话题,几下综合一处,刘桓此时的好心情不难理解”。

    在侍女的引路之下,出了内院之后刘桓的脚步显得更加的沉稳有力,将将之道,这便是父亲能从一上党普通世家子弟而有今日地位的最大原因,以刘桓的天资刘毅稍作点拨他便能想到很多,这个将将之道绝非只是表现在军事政事之上的唯才是举,幽州马场、器具所、钦天监的王玺,大匠徐刚,造船的李奉株,所有的这些都是将将之道的体现,父亲口中的将除了军中的谋臣战将之外还别有所指,在刘桓看来,只要是在一个领域之内有着突出能力的人都可为将,包括在此次西域之事上为他出了很多力的黄慎在内,而他此后要做的就是学习父亲的用人之道,将将之道,当然更要注重自身的修养与所学!

    坐落于刘府外院的刘桓这处院落在规模上仅次于父亲母亲与祖母的,甚至还要在诸位姨娘之上,恰到好处的体现出了他刘府长子的地位,此时主卧之间的灯火尤未熄灭,在刘桓步入之时杨烟已然迎了上来为他更衣奉茶,显然妻子一直未睡在等着自己回来。

    当日成婚之时刘桓由于种种原因对杨烟颇为不喜,可生活了一段时间之后就发现了妻子的不少好处,容颜美丽还是其次,那种娴静自然的气质更让刘桓欣赏,入府之后杨烟对自己伺候的可算无微不至,对待长辈尊敬有加,待下亦是和蔼可亲,每日早起忙完丈夫的一应事宜之后她便会前往内院侍奉母亲、娘及一干姨娘,每当娘在祖母房中伺候的时候她总是会随侍在旁,这样的杨烟不管赢得了刘桓的敬重,也得到了刘府上下一致的称赞,都言大公子夫人不愧是名门闺秀,为人处事处处有礼,蔡琰与甄宓二人更是在教她不少治家之法,而杨烟对此所学也是进度极快,可说小小年纪的她已经颇有内主之姿。

    “今日父王头日回府,便和夫君相谈良久,妾身观夫君面色似乎颇为欣喜了,父王所赠的玉璧妾身已经妥善安置,明日开始便与夫君系在腰间,行动之时夫君还要谨慎一些。”为刘桓换上家居之服,又伺候他漱洗,待安坐之后杨烟方始取出玉璧在丈夫的腰间略作比划,此时玉璧之外已经被她用白卷所裹,此物出自父王,自然与众不同。

    “恩,烟儿之言,为夫定会记得,不要忙了,坐吧,父王对你亦是颇有夸赞之词,言及我夫妻定要相敬如宾!”看着妻子精致的手工与温婉的言行,刘桓不由心中一热,将她扶起坐在自己身边。

    “父王如此期许,妾身定不会有负父王之意,今后更会好好的侍奉夫君。”杨烟闻言面露喜色,刘毅可是这个大家族的族长,更是府中的一家之主,父亲的认可对她而言就是最高的褒赏了。

    “今日父王对为夫训导有加,日后也要照父王训导而为,烟儿你饱读群书,天资聪慧,确是要多多提点为夫才是,如今父王归来,家中又得如此荣宠,为夫之后更要谨言慎行,否则便要为人所笑了。”刘桓微微笑道,现在的他对父母给他选的这个妻子颇为满意,杨烟的确称得上是兰心蕙质,且对自己更是一心一意,周到细致!

    “夫君太过夸奖妾身了,妾身年幼,之后还要多于婆母处好生学习相夫之家之法,原该是夫君多多提点妾身才是。”杨烟亦是面带笑容的言道,她也能感觉出来一开始大公子对自己颇有冷淡之处,不过随着月来的相处已经有了极大的改善,今夜则更是有些不同,这个时代虽说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很多夫妻成亲之前都未能相见,按后世的话就是先结婚后恋爱,可又有哪个女子不希望丈夫对自己是真的心中有情呢?情感需求永远是人类的追求之一,不因时代而有改变。

    “恩,那为夫就先提点一下烟儿,娘说了,为人妇者,最大的职责便在传宗接代,倘若烟儿进门便有所出,则父王母亲必会更为看重,也可遂了祖母她老人家四代同堂之心,此才为你我二人最大的孝道,故此……”刘桓微一颔首,目光之中的狡黠一闪而过,这在他而言算是极为不寻常了,当下低声言道,最后伸手捉住了杨烟的柔荑,初尝滋味之后,刘桓对这男女之事的乐趣亦是深记在心,今夜更有兴致。

    杨烟开始听丈夫说的郑重,亦是一脸正色的认真倾听,却不料丈夫与她所言竟是闺房之事,虽则此乃妇人大道此处又只有她与夫君二人,可玉手被丈夫包在手中一张芙蓉玉面也飞起了红晕,当真是艳压桃花,此时眉目之间柔情无限,看向丈夫的眼光含羞带怯……

    由于刘毅的归来,清晨刘府的花园之中是分外热闹的,丈夫清晨习武已是雷打不动的惯例,今日来观的人员可说是更为齐整,蔡琰与众女坐在石凳之上,杨烟站在母亲身后伺候,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场间的三个身影之上,正是刘毅带着刘桓刘信父子三人一道习武。

    “桓儿你这铁锁已经有了二叔的几分功力,但力道还要有所加强,你二叔这套横江铁索乃是观江水奔流有感所创,威力巨大招法精妙,你习练之时心中要随时有着大河奔流不绝之状!信儿,枪法之要不在花俏,待你基础扎实之后种种妙处便可自然尽显,多想想你三叔平时如何行走出枪,步要稳,手要劲,眼要准,三者配合无间方算有所小成,再去练一遍!”如今刘毅的习武已经多是在精神修养的层面,看他出手全是最为基础的路数,旁人观之并不精彩,可若是有了赵云甘宁这般的造诣便可在其中看出万般精妙之处,今日他更大的兴趣便在指点两个儿子身上,刘家以武传家,刘毅此时又是天下公认的第一勇将,就算刘桓刘信在此处不用子承父业可强身健体总是好的。

    “jiejie,夫君此番回来好像有了不少改变,换在平时他教桓儿信儿习武之时哪里来的如此好的脾气。”一旁的甄宓微笑着对蔡琰言道,眼光却没有离开丈夫伟岸的身影,多年的夫妻并未使他们的感情有任何平淡,反而更为深厚,对丈夫的观察自然也是无微不至。

    “meimei说的有理,夫君常言自己忙于战事政事疏忽了对桓儿信儿的教导,因此便想补偿,与其中多有严厉指出,其情虽有可原,其举却未必合适,如今能有此举,确是可喜!”蔡琰颔首言道,对于丈夫的观察她当然也不输甄宓,这样的改变应该源自夫君的心意。

    “爹爹,你为何不教芸儿习武?”刘毅练武之事是很少会让人接近的,可爱女刘芸显然不在其列,本来此时小姑娘应该还在房中酣睡,可父亲归来让她与娘都是一般的兴奋,因此今日早起便来了花园之中,见父亲对两个哥哥耐心教导,心中却有了一些小性子。

    “这都是男孩子家的事,芸儿是女孩子,不用练的。”对于女儿微笑张开的双臂,刘毅向来没有抵抗能力,当即便将她抱起笑道,其实教授刘芸一些基础让她强身健体刘毅不是做不到,可却不忍心让女儿受其中的苦楚,对刘芸刘毅一向是溺爱的,甚至有些不讲道理,好在尚有蔡琰与仙儿二人的教导,小刘芸也并无骄横之态。

    “哥哥们带芸儿出去行猎之事都能开弓放箭,就是芸儿力气不够,芸儿也要学,爹爹你教我好不好?”刘芸话语之间拖出了长长的尾音,小身子也不断在刘毅的怀中扭动着。

    “好,爹爹教你,不就是开弓放箭吗,爹爹今天就给你做一副拉的动的。”在女儿的撒娇之下,刘毅很难有什么原则立场可言,当下便柔声说道,其实刘芸有他的遗传,身体力气都要胜过同龄女童,给她做一副玩耍用的弓箭对刘毅来说也不是太大的难事。

    “哦~~爹爹最好了,芸儿也要有弓箭了。”刘芸闻言拍手笑道,而众女对这一对父女的情状早就司空见惯了,各自摇头莞尔,每回只要刘芸如此,刘毅必然无不应允,在他而言此中亦是乐趣!

    待这父子三人习练之后,众人便在院中用过早饭,此时却有侍女来报,说是伏皇后请燕王入宫相商国事!

    第六百五十四章 伏后心思

    对伏后请自己入宫议事刘毅并不惊奇,虽说此举有着吕后的先例,但那只不过是一个借口,吕后代政之时有过多少阅历,她甚至为丈夫足足当了两年半的人质,这种付出可谓巨大,而回归之后却见丈夫另有新欢,因此她对戚夫人的残忍手段也是有原因的,此后刘邦出于愧疚之心让她参与了几乎所有的大事,这才是她能够代政从而临朝称制的基础,可如今不过十八的伏后无论智谋还是阅历都是远远无法与这个一代女杰相比较的,眼下的她亦只能够依靠皇叔刘毅”。

    皇后召见刘毅自然不会怠慢,伏后是在他的支持之下代政的,他自然更要加以维护,在蔡琰及众女的伺候之下穿戴整齐,便在一众虎贲的护卫之中往皇宫而去,这些虎贲乃是九锡之中的一礼,皆为禁军将士,亦是属于刘毅的心腹,如今能够护卫主公人人都颇为自得。

    到得宫门之处早有内臣在门口守候了,将燕王请下车来刘毅便即换上了乌云盖雪,管亥等人则在一旁护卫,这亦是刘毅的特权,当年天子亲自授予的贴身侍卫与宫中骑马之权,其实以他如今的地位,也可以在府中用内臣了,可显然刘毅对此是很不习惯的,也不太准备加以实施,让这些人去伺候自己的妻妾只会让他觉得心中别扭。

    骑在乌云盖雪之上的刘毅只觉得浑身舒畅,他是真的很不习惯坐此时的马车,不过现在身份不同,为了汉室礼仪的庄重他也不得不接受每次出门前呼后拥的场面,恐怕就算日后可更进一步他的排场还要更大,不习惯也要强自适应,就当是在坐后世的高级轿车了。

    一众行得片刻,便到了伏后此时所在的顺安殿,殿门之旁迎接刘毅之人正是此时宫中内臣之首张云,见燕王到来,他立刻快步下阶相迎,施礼之后便带着刘毅进入顺安殿,按照天子所赐,管亥及刘六刘七中的一人是可以随同燕王进殿,不过为了表示对皇后的尊敬,刘毅还是让三人留在了殿外自己只身入内,这番姿态还是要做的。

    顺安殿中只有伏后与她的贴身侍女碧翠及内臣王焕,表现出了对于燕王得极大信任,伏后更是亲自起身来到殿前相迎,刘毅见状急忙先行上前行礼,无论他如何位高权重,这个主次之礼不可废,当然他此时所之礼亦不过是微微躬身,如今朝中也只有伏后能当此礼了。

    “皇叔不需多礼,原本便是为国久战劳苦,如今又为先帝之事cao劳,本不该劳动皇叔,好生歇息几日才是正理,可哀家蒙皇叔推拒代行天子之事却是年幼无学,千头万绪不知该如何下手,因此不得以才将皇叔召来相商。”伏后此时一身缟素,却显得更为楚楚可怜,青春正盛之时夫君便撒手人寰,她还非是寻常人家女子可以再嫁,此后注定要一世孤单,对这美丽的妙龄女子而言不得不说是残忍的事情。

    “微臣受先帝临终重托,当要时时以江山社稷为重,皇后相召乃为国事,岂能不来?皇后平素掌管后宫极有所成,何言年幼无学?这治国之事无人天生便能,以皇后之聪慧日后勤加学之必会有所建树。”刘毅一脸的正色的道,他心中对眼前的这个大汉皇后亦有怜惜之意,今日一见,伏后不以燕王称呼却用皇叔称之,亦是颇有心思。

    “能得皇叔辅佐,乃我大汉之幸,哀家亦可放心,皇叔请坐。”伏后微微点头先请刘毅落座自己方才在上首坐下,当日天子驾崩她心中极为悲痛,与刘协相处数载,便是在天子宠幸王贵人之时也并未对她太过冷落,二人之间的感情是极深的,闻听王贵人以身相殉之时她的心中都也有了这份心思,可此时父亲却是前来对她言及大将军之意,让她万事都要以汉室为重,代权之时更要注重大将军的心意!

    其实当日刘协被刘毅接到北平之时身边只有董贵人,还并没有册立皇后,她亦不过是美人之身,位在董贵人之下,后张辽徐晃贡献上党,李榷郭汜二人慑与刘毅之威方才将宫中之人及一众老臣纷纷送来北平侍奉天子,便在刘协有立后之意时第一个想到的也是董贵人而非伏后,只是恰与此时车骑将军国舅董承却是勾连冀州大将军袁绍意图里应外合图谋不轨,后为贾诩雷霆手段所破,连带着董贵人的地位都是一落千丈!这才有了她的皇后之位,刘毅的支持亦是关键!

    不过能够身为皇后,她还是有着一定的眼力的,加上父亲明言暗示,便知道自己这个代权只不过是一个过渡的形式而已,切不可因此而有什么异心,倘若惹怒刘毅便是杀身之祸,但若能在此中顺得皇叔心意,至少对家族而言利益巨大,她的地位也定可得到保留。

    一番权衡之下伏后没有别的选择,此时已经容不得她不应此事,因此今日将皇叔召来并非是为国事,而是探其心意利于日后行事,至少如此她的皇后之名可稳如泰山,还有一个原因便是她对天子之死始终存疑,与刘协相伴多年,丈夫的身体她还能不知,那日王贵人以身相殉之时内侍张云曾率宫中诸人前往探查,想必此事亦有蹊跷,不过知道张云乃是奉皇叔之命,她也不便直言相问,此番却正可一试。

    刘毅落座之后伏后便命张云在殿外伺候,这顺安殿中便只剩了她与刘毅等四人,碧翠与王焕久随与她,足可放心,而仅此两人也绝不会让皇叔起疑,这份安排也是颇见心思,此时碧翠给燕王奉上香茶之后伏后便开口言道:“如今天子早逝,又无子嗣存世,哀家代政及皇叔辅国皆因昭示天下以证其名,此事便请皇叔行之,此外应该如何,还请皇叔见教。”提到天子早逝无子,伏后面上亦是掩饰不住悲切与失落,这两样都是她心中最大的哀伤与遗憾,此时尤为更甚。

    “先帝之崩殂天下万民同悲,可国不可一日无主,皇后之言极有见地,既是信重微臣,臣当尽快将诏书理出请皇后过目再定其纲。如今天下亦是诸侯割据之局,先帝崩前便委臣以扫荡重任,如今更不可废,司州一战,臣借军民之力与劣势之中击破贼联军二十余万,所谓有功必赏方能使得人心安定,因此此事宜急不宜缓,那兖州曹孟德贵为当朝骠骑将军却不思报答天子厚恩,反出兵攻伐我大汉宗室荆州刺史刘景升,这等倒行逆施之举皇后亦要下旨斥之,令其立刻退兵回兖州固守,倘若其不听上命便要将之列为叛逆,以正视听!那江东孙策与曹孟德亦是蛇鼠一窝,皇后可同颁旨意而去。”刘毅闻言侃侃说道,眼下他最大的敌人便是曹cao,联军败后他亦不需再与其虚与委蛇,当要先得大义之分,让曹cao突出荆州,用脚趾头去想也不可能!

    “皇叔之言极是,曹cao孙策之处哀家这便名人拟诏再与皇叔过目,至于军中赏罚之事哀家并无所见,皇叔东征西讨建功无数,这军中之事自要皇叔安排,定可使行阵和睦,人得其所,此处便由皇叔定之!”曹cao孙策伏后并不熟悉,也不知其是忠是jian,可此时燕王既如此说了她自然要表示支持,而皇叔受封燕王,亦当抚慰属下才是。

    “皇后明见,微臣今日回府便会拟定此事,微臣观皇后似乎精神不济,想必是心伤天子之丧,此虽是人之常情,可皇后如今却是我大汉众望所在,当要好生保重才是。”刘毅出言道,看来之前伏完是和女儿把话说透了,从今日得对话而言皇后当是别无它意,若她可以如此下去待到自己登临绝顶的一日她的名位不会受丝毫的影响!

    “多谢皇叔关切之意,哀家定会依照皇叔之言行事。”伏后说话之中却是微微加强了语气,看似回答刘毅之言却是语带双关,待与皇叔对视片刻之后方又轻声言道:“哀家今日请皇叔进宫,此些国事皆仰仗皇叔打理,却要相问一句……天子之死是否有人谋害?”言道一半,伏后显得十分的犹豫,再做沉吟才下定决心问道。

    刘毅闻言陷入了沉默之中,他知道自己可以看出端倪身为天子身边最亲近之人的伏后定不会看不出,也许她的相问只是为解心中疑惑,可此事也会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自己身上的,虽然问心无愧伏后又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可这宫廷之事向来比战阵更为波谲云诡,他也要谨慎除之,尽量减少不必要的麻烦!当下沉思片刻之后放出言道:“皇后之想,亦是微臣心中所想,当日那王贵人之死便颇为蹊跷,臣之所以将之与天子合葬乃是为了先嫡面与我汉室稳定,此时头绪尚自不多,微臣一时也难有决断,不过却能给皇后一个承诺,倘若微臣可以查出蛛丝马迹,第一个告知的便会是皇后!”

    伏后闻言浑身微微颤抖,皇叔之言已经证明了她心中的猜想,可正如刘毅所言,此事与此时却是不宜张扬,否则只会使得人心不稳,当下强制自己冷静下来,悠悠的言道:“皇叔一言九鼎天下皆知,哀家便坐等皇叔消息,今先帝亡故,哀家身边也无一诉心曲之人,唯求皇叔多让婶娘进宫也可略解忧愁!”

    “皇后安心,微臣必会让其多多前来陪伴皇后。”刘毅知道这是伏后再度向自己表白心机,他二人之间毕竟身份地位有别,可在蔡琰来说这些顾虑尽可打消,很多言语谈起也更为便利,当下欣然道!

    第六百五十五章 进占徐州

    青州齐国,此处在四月之前便已经成了战场,贾诩统领的徐晃龙骧营与太史慈之北平营加颜良所部冀州骑军共计八万在此与曹军大将于禁率领的青州营对峙已达数月,双方小规模的遭遇战打了无数可战略性的大战却从未发生,于文则受曹cao嘱托只求稳守此处无甚进展倒也在情理之中,可刘毅军在兵力稍稍占优的情况下数月来却无太大作为却令人奇怪了,就算于禁乃是大将之才,可毒士之名岂是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