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节
脑子里闪过两个大字——狗血。 太狗血了。 融合了阴差阳错虐恋情深相爱相杀等要素。 时翘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腰腹,最后被捅的那一下确实好疼,刺痛感从心尖蔓延到脑后,密密麻麻隐隐约约。 还好现在的她是完好无损的她。 身边的人轻轻的动了动,谢闻衍睁开了眼,“小师妹。” 时翘沉默,尽管知道了那么多事情,此刻依然很平静很镇定,“大师兄。”顿了顿,她表示:“我头有点晕。” 意思就是她也需要缓缓。 时翘也没想过自己真的就是谢闻衍死去的妻子啊。 她觉着她同谢闻衍说的最后一句话应当是真心话。 让他忘了她。 彻底和过去说再见。 睡了长长的一觉,谢闻衍苍白的脸色也不见好转,时翘还不清楚他方才是不是和她一起被拽进了轮回境里。 若是让谢闻衍知道他错过了那么多次。 甚至最后一次还误伤了心爱的人。 肯定又要发作了。 谢闻衍虚弱开腔,“你受伤了?” 时翘道:“没有,我就是晕。” 她忧心忡忡,“大师兄,你好点没有?” 谢闻衍这厮自愈能力极强,想杀他的人又不是没人,只要给他留一口气,他就能活下去。 这一觉。 他噩梦不断。 睡的不算好。 但身上的伤却诡异的愈合了。 他道:“好多了。” 时翘见他神色正常就知道他应当是没有入轮回境的,她觉得这样就很好。 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再翻出来真的没意思。 毕竟这可是一本男频剧情升级流爽文。 拿的是大男主剧本,不应该困在小情小爱里。 时翘心大,什么事情都想的比较开。 谢闻衍环视了眼他们所待的小屋子,对之前的记忆有些模糊,他淡淡的问:“他们是不是都看见了?” 时翘傻不愣登,“看见什么了?” 答完她才反应上来,抓了抓头发,“都看见了,应该也都知道了。” 这个时间。 估计谢闻衍不是正经人的消息已经传遍修真界的各个角落。 胡编乱造的故事应当也早就在各大世家宗门里传阅了一遍。 修真界的人不仅对修炼之事感兴趣。 对各门各派的八卦也很讨论的很起劲。 谢闻衍风评好是不错。 但世人也爱看神明陨落这种戏码。 马后炮的人不在少数。 “我早早就想到了,谢闻衍这厮来头不对,哪有像他这般年纪的人有那么高的修为。” “从前他极负盛名,被赞仙风道骨时我就觉得不对,他又不是真的神仙,哪能那么好呢。” “现在原形毕露,没想到是个煞星,也不知青门宗还会不会保他。” 青门宗是巴不得和谢闻衍划清界限的。 在谢闻衍带着时翘离开时的当天,当即表示从今往后这两人与青门宗毫无关系。 谢闻衍的伤养的七七八八。 时翘以为他能消停一段时间,结果伤刚好,他便要提剑出门。 时翘企图拦下,“大师兄,你这是要去哪里?” 谢闻衍看了眼她,面无表情的说:“去拿一样东西。” 时翘问:“哪里?” 谢闻衍道:“乌玄派。” 时翘被老妖伤了一掌,老妖锋利的指甲是带着天然的毒性,若是不及时解毒,中毒者的脑子会越变越傻。 小师妹本就不太聪明,再毒下去真的要成傻子了。 时翘略有不解:“大师兄,你去乌玄派要拿什么?” 谢闻衍冷淡的说:“灵韫草。” 时翘服了他了,提醒他说:“那可是乌玄派的镇门之宝啊,你这样去抢会不会不太好啊?” 她原本想说的是,你这样明抢是不是去找死啊。 乌玄派的长老们也不是吃素的。 而且时翘想到现在待在乌玄派的宋茵,就产生了抗拒之情。 谢闻衍扬眉,“谁说我是去抢?” 时翘吃惊的啊了一声,不太相信的看着他问:“那大师兄要如何?” 客客气气去求吗? 时翘严重怀疑,谢闻衍这辈子就没开口求过别人。 “开口问他们要。” 时翘都不知道他的自信从何而来,“他们若是不给呢?” 谢闻衍似乎很认真的考虑了片刻,他启唇道:“那就再抢。” 时翘说服不了他,被迫启程同他一起去往乌玄派。 传说中灵韫草有起死回生之功效,还可解万毒,虽然是种宝贝,但她觉着这对谢闻衍也没什么用啊。 这一路上。 几乎见过他们的修士,都认出了他们。 好在无冤无仇,没人要和谢闻衍打。 议论是少不了的。 传言也是越传越离谱的。 不到三天,谢闻衍带着她到了乌玄派的山门之下。 门前的禁制,非本宗门弟子不得入内。 谢闻衍出现时,守门的弟子很是警惕,拔剑相对,防备着他,不肯让他上去。 谢闻衍耐性不好,时翘生怕他还没见到能说上话的长老就同人先结了仇,按下他蠢蠢欲动的手,同守门小弟子笑了笑,厚颜无耻的说:“我们是青门宗的弟子,前来拜访几位师叔,可否先放行?” 谢闻衍瞥了她一眼,似乎在嘲笑她此刻的行为很愚蠢。 小弟子回道:“青门宗早已昭告天下,已将你们逐出宗门,再无关系。” 时翘:...... 时翘:? 这也太突然了。 她指了指自己,“被逐出宗门的还包括我吗?” 谢闻衍崩了人设,败了名声,怎么她这个无辜的受害者还要受到牵连,被冷酷无情的踢出宗门!? 小弟子点点头,“是的。” 谢闻衍拢眉,没有多余的耐心听他们的废话,挥手便破了山门前的禁制。 “拦住他们!” “快告诉真人!谢闻衍硬闯上来了。” 时翘已经习惯了被追杀。 这熟悉的感觉。 秉承着算了吧就这样了吧的心态。 临到殿门前。 才发现乌玄派今日也十分的热闹。 祁州笔挺挺跪在门前,挺直了背脊,日光倾泻而下,均匀落在他身后,投下清瘦的倒影。 没有师弟师妹敢靠近和他说上一句话。 祁州自小从未出过错,也几乎没有被罚过,还是被当众罚跪,也不知这次是犯了什么大错,竟逼的一向疼爱他的长辈重罚了他。 谢闻衍见时翘盯着祁州的侧脸看,略有不满,眯了眯眼睛,说话时那种阴阳怪气的调子又冒了出来,“旧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