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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洋。”花千宇唤了声。 “是!”乐洋将手中的伞塞给了三十三,转身迅速向小孩跑去。感受到有人在追的小孩慌张地跑了起来,但没跑两步,就被乐洋抓住后领,拎到了安明镜面前。 “你做什么!”小孩挣扎。 安明镜见状,摸摸腰间,果然丢了钱袋。 “交出来。”安明镜冷声道。 小孩闻声颤抖,乐洋松手,小孩身形不稳,直接跪在了地上。 他一咬牙,理直气壮道:“你这么有钱!就不能分我们点吗!” “交出来。”安明镜重复了一边。 花千宇静静地为安明镜撑伞,没有改变他做法的意思。 小孩按着腹部,一动不动——钱袋的藏处很明显了。 “穷不是你能偷东西的理由。”安明镜低头,居高临下道。 小孩倔强抬头:“你又不缺这点钱!”发红的双眼里有眼泪在打转。 “如果我缺呢?如果我需要这点钱看病呢?” “爹爹才需要钱看病!”小孩大吼,豆大的眼泪跟着跳出,“你根本不缺!” 安明镜依然不为所动:“缺不缺不是你说了算——国有国法,倘若每人都像你这样偷人钱,那这样的国家烧杀抢掠会少吗?” “可是……” “没有任何理由能把你做的坏事正当化——把钱交出来!” 小孩再说不出话,颤抖着手将钱交出,泪水流出,糊了本就灰扑扑的脸。 安明镜接过钱袋,将它放好后,粗暴地将小孩从跪着的状态提了起来—— “若非你年幼,如今你已经被送进了地牢。” 小孩低头咬着下唇,双手攥着衣角。 “带我去你爹那里。” 小孩惊讶抬头:“你……是大夫?” “不是——但我可以带他去看大夫。” …… 事情折腾完,天也暗了。等花千宇和乐洋在茶楼用完晚餐,回到相府的时候,已至戌时。 乐洋入府内没多久便看到迎面走来的乐离忧,也注意到他脸上和脖子上不正常的红色。乐洋忙小跑前去问发生何事。知晓原因后,花千宇笑了,推了一把气呼呼地骂乐离忧傻的乐洋,放他去给人上药。 花千宇独自回到别院,还未踏过景墙,便听闻熟悉的戏腔。他小心走上前去,跨过月洞,就见月夜之下,有一佳人将手翻起,长袖遮脸,腰身如柳轻摆。他别过了脸,垂下眼帘,用着哀婉的声调唱着:“胜儿啊,今夜寒蝉凄切……” 那人如瀑般的青丝在月光的照应下,闪着黑曜石的光泽。清风抚来,卷起几缕长丝。 花千宇一时入迷。 “梦里尽相思,梦醒不见相思人,肝肠——寸断啊!” 那人哀恸之下退了两步,低下了头。 “胜儿啊,汝何时来娶吾啊……” 花千宇闻声回神,忽然起了捉弄的心思。他悄然走近,仅与那人剩一步之遥时,出声:“我娶你啊!” 果然,安明熙吓了一跳,浑身都抖了一下。花千宇的嘴角才刚刚扬起,就见对方眼眶染红,泪水泫然。 他当即慌了神,忙取出手帕为其拭泪,又问:“怎么了?” 面前美人儿落泪的模样太过惹人怜,他不由放轻了动作。 丝绢抚过左眼眼下,安明熙不由闭起左眼。他抬眼望了下花千宇,又低下了头,声音还颤抖着:“没……风太大了。” 此时的风聊胜于无。 花千宇自然不会揭穿他,只笑笑道:“熙哥哥唱得真好,可愿为千宇再唱一曲?” 安明熙拍开他的手:“已没了兴致。” 花千宇将手帕收起:“那么——五日后如何?” “五日?” “是宇的十五岁生辰。” 安明熙沉默后,回应:“我不会出席你的束发礼。”太多他不想见的人。 即便如今他与花家的小公子交好,但他依然排斥花家。 花千宇摇头:“礼毕后,哥哥再为我唱一曲如何?只为我一人。” 安明熙依然不语。 “权当贺礼。” “好。”安明熙回应后,也没等花千宇反应,转身快步走回寝室。 “阿九呢?”花千宇跟上去问。 “替我回宫取物了。” “取何物?” “戏本和衣物。” “那今日别院可只有我们两人了。” “嗯。” “那……” “碰”地一声,花千宇被木门挡在了门外。 花千宇一时失语,好一会出声:“哥哥?” “睡了。”安明熙回答。但借着烛光,可以看到里边的人正靠着木门。 “那……好梦。”花千宇只好退了一步,走向自己的寝室。他满心不解——生气了?为什么?语气也不像在生气……为什么? ——因怕人推门而入,用后背抵着门的安明熙抬手滑过自己下眼眶,指尖带上湿润—— 被看到了…… 安明熙看着抬起的手出神。 至少这一次,没有人笑他娘娘腔。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七月流火大可爱的票票和营养液! 第25章 025 头饰繁复,眉毛修成细长柳叶,眉间点着梅花状的红色花钿,眼角画着上挑的红色眼妆,双唇内侧染着红色口脂,外侧保留嘴唇原本的粉色,营造出小嘴的表象……来人肤白而貌美,一件朱红单衣,衣襟大开,胸腹都展出了一部分;腰部用腰带束紧,将纤细小腰完全展现。他赤脚踩在木质地板上,臀部自然摇摆,走姿缓慢而优美,左脚踝上用红编带绑着一圈金铃铛,每动一下,铃铛都会发出清脆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