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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晚晚俯下身,也是着急道:“安安,你哪里受伤了?” 江佑安到现在都是懵的,三叔突然冲上来,抱起她就说她受伤了,可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哪受伤了。 如今娘亲问, 她觉得自己要说没受伤,就显得三叔一惊一乍的,太没深沉了。 便嗫嚅道:“就是肚子隐隐有些痛。” 江佑安不会撒谎,她这两日的的的确确是觉得小腹总是坠坠的。 尤其刚才在祖母房里坐着时,小腹里就像有根筋被拉扯着疼了好一阵, 但她看屋里气氛很好, 祖母也高兴, 就一直忍着没说。 后来祖母夸奖她,她一兴奋肚子就不疼了, 注意力就全集中在听娘亲他们聊天了。 江帅听了江估安话, 在旁边急吼吼的道:“肚子疼, 流血了,那一定是受内伤了!” 他最近迷上了描写江湖侠客的话本子, 现在怀里还揣了一本。 话本子都写了, 那些大侠们, 经常会受内伤的,什么吐血了,什么走火入魔的。 虞晚晚看小郡主的精神头, 再听她说肚子疼,心中隐约就猜出点,忙对江聪、江帅道:“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你们出去吧”。 江帅还自顾自讲呢:“”大嫂,这种内伤,恐怕御医也治不的,得找府中护卫中内力武功高强之人用气功疗伤。” 还气功疗伤! 这个二愣子,虞晚晚回手给了江帅一掌:“你快出去吧!” 江聪看虞晚晚哭笑不得的模样,忙拉了江帅:“走吧,大嫂心里有数。” 等江聪、江帅出了屋,虞晚晚叫丫鬟守住门口,然后掀开小郡主穿的裙子。 就见裙子上渗出一块铜钱大小的血迹。 小郡主自己也看到裙子上的血迹了,脸立刻白了:“娘亲,我真的像三叔说得受内伤了?那可怎么办,我、我不会死吧。” 虞晚晚根本没想到,江佑安才来癸水,她以为她已经来过了呢。 便笑道:“安安,恭喜你了!” 恭喜她? 江佑安八字个眉头:“”娘亲,我都受了重伤,有什么可恭喜的?” 这孩子,都没人跟她说过这个。 “安安,你不是受内伤了,你这是来癸水了,你成大姑娘了。” 癸水?江佑安还真不知道。 这是因为癸水在过去的朝代里一直被认为是不洁的,污秽之物,基本上没人会提及。 除医书外,其他书籍上也都不会描述的。 女孩子都是家中主母口口相传,才会知道这些事的。 江佑安生母不在,原来身边伺候的那些人根本不用心,没人告诉她这个的,她当然不会知道了。 虞晚晚心中微涩,摸了摸江佑安的头,尽量用古代的语言把月经是怎么回事,给她讲了讲。 又让春桃去府中医女那里,拿两本有关妇科的书籍给小郡主。 像王府这样勋贵之家,除御医外,还都养着医女,就是为了方便给后宅女子看妇科内疾的。 虞晚晚又让夏荷吩咐江佑安现在的贴身大丫鬟蒹葭取了她的换洗衣物,伺候她换洗。 江佑安被蒹葭扶着去了虞晚晚卧房的净房,早有两个婆子送来两桶热水。 蒹葭伺候江佑安把衣裳脱了,只剩下肚兜,站到热水桶前,然后她用巾帕擦拭去江佑安腿上的血迹。 等收拾干净,再系上月事带。 因为小郡主之前没来过癸水,这次用的月事带便是虞晚晚用的。 蒹葭一看,这月事带竟是用松江布里面填了棉花做的。 松江布洁白柔软,一尺要五两银子呢,只有大富大贵的人家才能用起,而且都是拿它做内衣,穿着最是舒服。 没想到看着并不奢侈、靡费的王妃娘娘,竟然拿它做了月事带。 蒹葭哪知虞晚晚是最重视这种贴身的清护用品的,这个朝代本来就缺医少药,不用最好的,若真得病再治就麻烦了。 虞晚晚安排江佑安在她的卧房里歇了。 床铺都由春桃重新整理了,床单上铺了一块薄薄的隔水的油纸,在油纸上面又铺了厚厚的褥子,还放了三个汤婆子。 江佑安躺在暖暖的的被窝里,蒹葭把一个汤婆子放在她腹部上,她就觉得涨涨的小腹舒服多了。 蒹葭跪了下去:““郡主,是奴婢疏忽了,没为您准备这些,还请郡主处罚。” 小郡主刚要说没事,让她起来。 忽然想起娘亲说得,对下人的管理,要像父王一样,有御下之道,要讲究赏罚分明的。 若是一味的宽厚,反而就是故意放纵了。 今日她因癸水而失了仪表,这的确是蒹葭做大丫鬟的失职。 江佑安便淡淡道:”就罚你三个月的奉银吧!” “谢谢郡主。” “对了,娘亲呢?” 虞晚晚正头疼的安抚担心不已的江帅呢。 “大嫂,你说佑安没事?可她出了这么多血呢。” 江帅抬了胳膊,他今日白袍的衣袖上还蹭上了一条血痕呢。 虞晚晚看江聪、江帅这表现,就明白这两个都是没开荤的毛头小子呢,根本不明白癸水之事。 只能含糊的解释了一句:“这是女儿家自己的事情,你们就真的就不用担心了。江帅,你快把衣服换掉,省得出去让人看了,还有今天之事,不许和任何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