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节
柳齐瞪了一眼问话的人，指着他一通责骂，”二赖子，平时村里就只有你爱打听人的是非，这次你给老实一点，要是把开作坊的事情给搞砸了，我就把你逐出柳家村。“二赖子摸着自己鼻子，脸上露出讪讪表情，一幅敢怒不敢言的样子低下头。”乡亲们，大家都知道柳俊跟张倩这小两口是被圣蛇眷顾的，跟着他们小两口做，对我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再说了，我们以后就不用出门去镇上就能赚到银子，这不是很好的事情吗？“柳齐继续游说着大伙。 慢慢的，眼里闪着怀疑目光的乡亲们一个个嘴里开始跟身边人商量，”这事情我看是真的，明天我一定去报名，圣蛇待着的地方，一定有很多福气，我要去沾点。“”对，对，我也去，能在家门口找到活计来做，又能赚银子，这种好事可是百年难得一遇啊，明天我也去。“剩下的人听到一个个表态说要去，于是也纷纷举手向柳齐保证明天一定去报名。 到了中午，柳齐笑容满面的来到新柳家，把这件事情汇报给柳俊小两口听。”柳俊侄子，侄媳妇，你们俩就放心好了，明天一定准有很多人来报名。“柳齐笑呵呵的说道。 要是这个作坊真的建起来了，以后他这个柳家村长在隔壁几个村长面前也能抬头挺胸的走路了。 在方圆百里的三个村子一比，就属这里的柳家村最穷，村里的大小伙子到了娶亲的年纪时，就因为村里穷，别村的女孩都愿意嫁过来，现在好了，要是这作坊建起，到那时，别村的女孩子都上赶着往这里嫁呢。 张倩给这位一进来就讲个不停的柳村长倒了一杯茶，”村长，你说了这么久，嘴一定渴了吧，来，先喝杯茶润润喉咙。“柳齐接过张倩端过来的茶杯，笑着跟张倩说了一句，”谢谢侄媳妇啊，你还别说，刚才我还不觉着喉咙渴，你一说起来，我喉咙就渴得不得了，哈哈。“说完，仰头像牛喝水一样把茶杯里的水给灌进了肚子。 这时，柳俊也开口，”村长叔，这件事情多亏你了，要是没有你的配合，这个作坊能不能招到人还难说呢。“”哎，这算什么，只要你们小两口能帮叔把柳家村村民们的生活搞好，我就高兴了，对了，你们昨天跟我说的那块田地，我己经让人量好了，总共是三十五亩，叔算便宜一点给你们，一亩是一两银子，只要去镇上过了地契，你们想什么时候建都行。“柳俊跟张倩相视一眼，他们没想到这旱田居然这么便宜，一两银子就能买到一亩，”叔，那就麻烦你明天陪我一块去趟县衙了，我想快点把这作坊建下来，到时，村民们也可以快点干活拿银子，你说是不是。“柳俊嘴甜的跟柳齐商量。”那是，没问题，明天我就跟你一块去把这地给办了。“柳齐笑呵呵的答应。 此时，恐怕没有人比他更急这件事情了，他可是想让柳家村民们生活变好想了十几年了。 柳村长在新柳家这边待了半个时辰，临走的时候，柳俊让张倩拿了一斤腊rou让柳村长带回家里尝尝，柳齐先是推辞了几下，最后这一斤rou干还是让他带回去了。 这时，小宇也从他房间里走出来，刚才柳村长声音这么大，他待在房间里都把事情听了个大概。”姐，姐夫，我们家要办作坊吗？“小宇走进厅里，先朝柳俊跟张倩打了一声招呼，然后才问他想要知道的事情。 厅里，柳俊跟张倩坐在圆桌上讨论着明天彼此要做的事情，突然听到小宇的声音，小两口双双同时回头望向门口那边。”小宇来了，过来坐，我跟你姐夫在讨论明天的事情呢，你是我们家的一份子，也过来听听。“张倩笑着向小宇招手。 小宇颔了下首，迈起脚步走过去，然后自己在张倩旁边找了一张凳子坐下，抬起一双有神的眼珠子盯着他们二位。”小宇，明天我要跟着村长爷爷去县衙里，所以明天招人的事情，就放到你jiejie身上，姐夫希望你可以帮你jiejie一把，行吗？“柳俊细心跟小宇交代明天的事情。 小宇小脸上透着一股认真，抿紧着小唇，跟柳俊保证，”姐夫，你放心，小宇不是小孩子了，明天你就放心跟村长爷爷去县衙里，家里的事情我会帮jiejie的。“一家人在厅里商量了大半天，决定了明天各自的任务之后，这场家庭会议才正式结束。 与此同时，在离这个镇三十多里的一处效外，一座威严的宅子矗立在那里，四周有山有水还有果树，倒像极了书上说的世外桃园。”奶奶，这个是我一位朋友给的，咱们服下试试。“一间充满药味的房间里，风云湛坐在床边，浓密的眉头微蹙，一脸担扰望着床上躺着的老人。 床上躺着的老人一脸病相，两边脸颊因为病痛，凹凸了下去，一点rou都看不到，声音带着沙哑，”奶奶不想喝了，喝了这么多药，奶奶这病还是一点起色都没有，湛儿，奶奶可能要走了，奶奶现在唯一不能冥目的就是你meimei到现在还没有找回来。“风云湛一脸严肃看着床上的老人，抓过老人的手，深邃的眸中划过悲伤，”奶奶，你不会死的，湛儿绝对不会这事发生的，奶奶，如果你真的走了，那湛儿在这个世上就真是孤怜怜了。“老人眼眶湿润，这个孙子是她从小带大的，如果可以，她哪里舍得离开这个孙子，可是命不由人，老天爷要她走，她能留得下来吗？”好，奶奶不死，你带回来的药奶奶喝，为了陪着我这个乖孙子，还有我还没找回来的孙女，奶奶一定要撑住。“风老夫人强撑着使不出力气的身子想坐起来。 风云湛见状，赶紧上前扶起她，打开小瓶盖，把小瓶子递到她嘴边。 柳老夫人露出一朵虚弱的笑，张嘴就着小瓶边缘，把小瓶子里面的水喝了干净。 刚把水喝下肚子，柳老夫人立即就吃出了自己喉咙里有一股清香味道，那些水流进她肚子里时，一股暖流划过她全身，瞬间把她全身的病痛还有疲惫都清洗干净一般。”奶奶，你感觉怎么样？“风云湛从风老夫人一喝进去之后，他的目光就一直盯在她身上，眼中闪着担扰和焦急。 风老夫人刚想说自己没事，话刚到嘴边，突然哗咙里一股酸臭的东西涌出来，”唔……“风老夫人推开风云湛，整个身子往床边倾了出去。”奶奶，你怎么了？你别吓湛儿啊。“风云湛满脸惊慌的看着脸色苍白的风老夫人。 风老夫人想开口跟孙儿说话，可就是说不出口，喉咙像是有什么东西呛着，把她要说的话都堵住了一般。 骨瘦如柴的双手紧紧抓着身边人的衣服，风老夫人拼命咳嗽了好几下，突然，喉咙里堵着的东西顺着里面的气滑了出来。 地上一摊黄中带黑的浓绸东西，类似人咳出来的痰一样，顿时，房里飘散着一股又酸又臭的味道。 风云湛看了一眼地上的东西，脸色一白，抱住风老夫人，大声朝外面喊，”来人，叫大夫，快点叫大夫。“寂静的夜色里，这栋幽静宅子里烛火通明，房间里，被人拉过来的老大夫正聚精会神帮床上的风老夫人看病。 风云湛满眼焦急等着老大夫的回话，此时他心里有点后悔，也许他根本就不应该让奶奶喝进那小瓶子里的水，如果奶奶这次出了什么事情，他一定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这时，帮风老夫人看病的老大夫站起身，拧着银白色的眉毛从内室走到厅外。”大夫，我奶奶她怎么样了？“风云湛跟在老大夫身后，等一走出内室，马上张口询问。 老大夫从内室走出来，嘴里就一直呢喃着，”奇怪了，太奇怪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风云湛连续问了两次，发现老大夫只是低头，嘴里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风云湛等的有点不耐烦，于是这次他加大了一点音量，在老大夫耳边大声喊，”大夫。“老大夫吓了一大跳，抬起头，双眼布满着被吓的害怕，一张长满皱褶的老脸苍白苍白的，摸着他心跳处，翘着白胡子大声向风云湛呛过去，”风小子，你发什么疯啊，这么大声，把我这两只老耳朵都快要震聋了。“老大夫是风家常住的大夫，以前更是跟风老太爷是旧友，这次因为风老夫人的病，这位欧阳老大夫才跟着来到这里。”风小子，你跟欧阳爷爷说说，你奶奶是不是吃了什么东西？“欧阳老大夫一脸认真的盯着风支湛问。 风云湛一愣，然后用力点了下头，转身进了内室，把刚才风老夫人喝过的小瓶子捡出来，然后拿给欧阳老大夫，”欧阳爷爷，这个就是我奶奶喝过的东西，你给看看。“欧阳老大夫迅速从他手上抢了过来，二话不说，立即把小瓶子放到他鼻前闻了闻，这一闻，他那双都快要被眉毛给遮住的双眼一亮。”风小子，你告诉爷爷，你这个东西是从哪里来的？“欧阳老大夫上前一步，紧紧抓住风云湛的手衣询问。 风云湛平常难得从这个镇定的欧阳爷爷脸上看到这么激动的表情，顿时心里一咯噔，以为是这个瓶子里的东西有问题。”欧阳爷爷，你先跟我说，是不是这个瓶子里的东西有问题，我奶奶是不是被我害死了。 “说到这里，风云湛满脸的自责，垂放在身子两侧的大手握紧着拳头。 欧阳老大夫听到他这句话，一愣，一幅老顽童的样子，瞪着他问，”你哪只耳朵听到我说你奶奶死了，你这个臭小子，你的心怎么这么狠呢，里面那位可是你的亲奶奶啊，你居然咒她死，你还是不是人啊。“风云湛抬起一双呆呆的眼睛看着欧阳老大夫，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觉着欧阳老大夫这句话有点不太对劲，”欧阳爷爷，你的，你的意思是，是说我奶奶没事了。“他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欧阳老大夫问。”没事了，你奶奶的病好了，所以我才问你，你到底给你奶奶吃了什么，居然让你奶奶身上的那些毛病全都没了，我欧阳子行医行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碰到这么奇怪的事。 如果他没医错的话，风老夫人的病是无药可治那种，也就这半个月的命，可今天晚上他一把脉，风老夫人居然没事了，甚至还有可能再活上个十年八年的。 “欧阳爷爷，你怎么说话都不说清楚，我都快要被你吓死了。”风云湛这时终于松了一口气，一想到自己奶奶没事了，他紧绷着的脸终于松下来了。 欧阳老大夫摸了摸自己鼻子，一脸无辜看着他说，“我没有说清楚吗。” 风云湛用力点了下头，一时之间倒是不知道拿这个老大夫怎么样才好，要是换成别的人，他准保打得那人不能出来见人不可。 欧阳老大夫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小瓶子，一脸着急向风云湛询问，“风小子，你快告诉我，这个东西是哪里来的？” 风云湛抬眼看向他手上的小瓶子，脑海里不禁想起张倩交代过的话，这时他才终于明白她当时为什么这么说了。 这瓶子里的水确实是厉害，说它是神水都不为过，要是这水被世上知道，不知道会引起多大的祸害。 “对不起，欧阳爷爷，这事我不能说，我答应过我一个朋友，我不能告诉任何人这东西是从哪里来的。”风云湛一脸歉意的跟欧阳老大夫说。 欧阳老大夫吹胡子瞪大眼的，甚至还说出威胁的话来威胁风云湛，但都无功而返。 “行，我不问了，我不问了还不行吗？”欧阳老大夫耸拉着肩膀，满脸幽怨的瞪了一眼风云湛。 风云湛眼里只有nongnong的歉意，突然，他脑海里闪过他前几天交出去的水，说不定那水跟小瓶子里的水是一样的。 如果真是这样，那凡是吃过烤鸭的人就真的有可福了。 “欧阳爷爷，虽然我不能告诉你这水是从哪里来的，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另一个消息，再过些日子，我风家的酒楼将会做一种烤鸭，那烤鸭就是用这水烤的，或许那烤鸭身上有你要找的东西。”风云湛嘴角挂着神秘笑容说下这句话。 当天晚上，长驻在风家老宅的欧阳子老大夫搭乘着马车连夜离开了。 对于这里的事情，张倩一点都不知情，现在，柳家村也正上演着一番热闹画面。 今天是柳家村村民来新柳家这边报名的大日子，一大早，新柳家的家门口就站了不下一百的村民们。 新柳家门口闹轰轰的，一个个伸长着脖子等着进去里面报名。 大院里摆着一张长桌子，张倩跟小宇两人坐在那里，长桌面上放着几张白纸还有两根毛笔，当一个村民从他们两人面前走开，他们都会在纸张上写上几划。 张倩刚写上一个人名，侧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小宇，这一看又让她发现了一个人家的秘密。 “小宇，姐想不到你还会写字啊，而且还写得这么好，你以前去学堂里读过书吗？”张倩笑着拿起小宇写过的纸张，一脸好奇的看着他问。 小宇脸上划过紧张，极力否认，“我没有上过学堂。” 张倩怔住，她没想到她只是随便问了这个问题，居然把小宇吓得脸色青白，再次看了一眼这张纸上绝好的笔迹，张倩心里更加肯定小宇的身世不一般。 “好了，你别紧张，姐不会逼你说的，你要是不想说就不说，我们继续做事。”张倩拍着他肩膀安慰道。 小宇抬头，脸上闪过纠结表情，盯着正在忙活的张倩看了好一会儿，最后小脸上面的大眼睛露出歉意，低着头默默无声的继续做事。 柳何氏这些天都在村子里向村里人炫耀她小儿子去县里考试的事情，说什么等她小儿子一回来，她就是秀才老爷他娘了，到那时候，他们老柳家就要发达了之类的话。 昨天她像这些天一样，坐在村中的那条大树下继续炫耀，炫耀到一半，就有一个平时跟柳何氏不对付的大婶突然开口说了新柳家明天要招人做事的事情。 还说了一些气柳何氏的话，就是一些说柳何氏不长眼睛，把老三这么厉害的儿子赶出老柳家。 这些话气得柳何氏是大骂着那位妇人回了老柳家，当天晚上又从二媳妇柳黄氏嘴里得知老三那边招人的诱人条件，顿时，柳何氏心里就开始活泛了，这不，一大早，她连早饭也没吃，气冲冲的就来到新柳家这边来瞧热闹了。 “让开一点，让开一点，让我进去。”柳何氏今天穿着一身花衣裳，头上梳得光亮，一看就知道是特地打扮过来的，硕大的身子顶开挡在柳家门口报名的村民们，挤着走了进来。 柳何氏大摇大摆走到张倩这边，一只手用力拍在桌面上，态度不可一世的样子，点着张倩说，“老三家的，今天的报名名额给我留五个出来，我娘家那边的人要过来。” 张倩抬头，冷眼看着昂头挺胸的柳何氏，嘴角扬起一抹嘲笑，“我凭什么要这么做，你以为你是谁啊，你说留就留了吗？” 随着张倩这句话一落，站在旁边看热闹的村民们噗哧低声笑出声，柳何氏一听，脸上露出恼容，瞪了一眼刚才笑出声的村民们，然后用力转过头看着张倩说，“就凭我是老三的娘，我告诉你，今天你必须给我留五个名额出来，不然，我就让我儿子把你给休了。” “你敢！老妖婆，给我滚开这里，我家里不欢迎你。”一边的小宇一听柳何氏这句喷粪一样的话，顿时满脸怒容从椅子上站起，指着柳何氏大吼。 柳何氏先是一惊，随即看清骂她的人居然是柳俊他们捡回来的那个臭小子，顿时心里的惧意不见，咬牙切齿指着小宇骂道，“你这个野小子，你算哪根葱，居然敢指着让我滚出去，你不就是一个被捡回来的野小子吗，该滚开这个家的人应该是你吧。” 小宇气得满脸通红，眼眶有点红红的，倔强的他即便心里很不舒服，他也不容许自己留一滴眼泪，因为他的娘亲跟他说过，这个世上只有懦弱的小孩才会哭，他是强壮的，所以他绝对不能哭。 张倩看了一委屈至极的小宇，心里一疼，绷着一张俏脸，浑身散发着冷气蹭一声也跟着从椅子上起，伸手用力把柳何氏那只指着小宇的手给挥开。 并且义正严辞的对着她说，“柳何氏，请你听清楚，小宇他不是什么野小子，他是我张倩的弟弟，以后我要是再听到你骂他这种话，小心我让大白把你吞进肚腹。” 此时张倩都有点后悔，今天早上为什么要让大白跟大黑去上山呢，要不是害怕它们两条会吓到今天来的村民们，不然，它们今天可以帮她把这个该死吵闹的柳何氏给赶出去了。 柳何氏一眼张倩嘴中的大白，眼里闪过害怕，一张带着尖酸刻薄的嘴脸来回在这个院子里张望了几下，最后在她没有发现这个院子里有大白之后，她眼中的害怕才慢慢消失。 不过可能是张倩的威胁有了起效，这次，柳何氏不再像刚才那样嚣张了，“我娘家那边有五个亲戚，你让出五个名单出来。” 张倩再次冷笑出声，她真有点怀疑这柳何氏是脑子不好使呢，还是耳朵出问题了。 “娘，你要是耳朵不好使呢，我这里还有几个铜板，你就拿回去好好的请个大夫看看是不是耳朵出问题了，刚才我的回答己经很明确了，我这里只招对作坊有用的人，要是一些想来打秋风的，麻烦请他们哪里凉快就呆哪边去。” 柳何氏气得满脸通红，眼睛里发出的恶意要是能化成利刃，估计能把张倩给砍个十块八块。 不过就算人家的眼神再毒，张倩也镇定自处，淡然接受着她的毒眼。 这时，柳何氏出乎众人意料，扑通一声，整个人坐在地上，又哭又喊的，“各位乡亲们过来评评理啊，你们说哪家的媳妇会这么不懂孝敬公婆啊，当初我真是瞎了眼，居然同意让我儿子娶这么一个黑心肝的人回来。” 一时之间，有些人就站在人群里对着张倩指指点点，嘴里说着比较难听的话。 张倩冷眼旁观瞧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如果柳何氏以为这样子做就能让她改变想法，那真是大错特错了。 “姐，现在我们怎么办？还要不要招人？”小宇一脸担心走到张倩面前，小声问道。 张倩瞧了一眼地上坐着发疯的柳何氏，嘴角一勾，低头在小宇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不一会儿，原本站在张倩身边的小宇偷偷从人群中穿了出去。 柳何氏觉着自己喉咙都快要喊哑了，该死的是张倩这个小娼妇居然不管她，要是这个时候自己停止不闹了，那刚才的戏就全部白演了。 想到这里，柳何氏忍着喉咙的不舒服继续拿着双手拍打着地面大哭大叫。 就在柳何氏叫唤的正起劲时，人群中突然让开了一条路，只见人群外面，柳家村最有威望的柳三叔从人群外面走了过来。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喊了柳三叔来了这几个字，下一刻，热闹的柳家大院顿时安静了下来，就连柳何氏的哭闹声也跟着停了。 柳何氏慌慌张张从地上爬起，眼里带着畏惧，看着朝她走过来的柳三叔，小声喊了一句，“三叔公好。” 柳三叔瞪了一眼柳何氏，这一眼，吓得柳何氏满脸苍白，双脚往后退了几步。 “柳横家的，你在这里胡闹什么？”柳三叔双手放在背后，眼里透着精光，盯在全身悚的柳何氏身上。 柳何氏抬头看了一眼张倩这边，迅速又低下头，吞吞吐吐回答，“三叔公，我，我没在这里干什么。” “哼，柳横家的，柳俊家这边的事情可是全村大事，你要是敢把它给我搞砸了，明天我就让柳横把你给休了。”柳三叔一脸威严扫向柳何氏。 柳何氏身子一颤抖，这个柳三叔是全村最老才最有说话权利的老人，再加上他又是柳家村的族长，如果是他去让老头子把她给休了，柳何氏相信，家里的老头子一定会照办的。 张倩没有想到这个柳三叔还挺管用的，居然几句话就能把撒泼耍赖的柳何氏给制服了。 此时，张倩不禁对现在在县里办地契的老实相公竖起一个大拇指，要不是他今天早上离开时，交代她要是老柳家那边有人来捣乱，就让她去村里请族长柳三叔过来。 教训完了柳何氏，柳三叔这才拄着拐仗走向张倩这边，一双看遍世间事情的精明眼珠子直接迎向张倩身上。 张倩虽然很不喜欢这个柳三叔这样打量着自己，但一想到人家是这个村里最有威望的老人，那她决定就忍一下，脸上堆着讨好笑容跟人家打招呼，“三太公，你老好，我是柳俊的媳妇。” 柳三叔收回打量目光，从鼻子里传出一个嗯字，然后拄着拐仗径自坐在了刚才张倩坐的椅子上。 “今天我柳三叔在这里警告一下大家，咱们村开作坊的事情是大事，如果有人想在这件事情上捣乱，我柳三叔第一个不答应，要是不想被赶出柳家村，就都给我安分点。”柳三叔拿着拐仗敲打着地面，微眯着的严肃眼眸盯着在场村民。 人群一片寂静，柳何氏更是吓得大气不敢喘一声，一双惊慌眼珠子赶紧垂敛在眼皮里。 这种安静的场面让柳三叔眼里露出满意，教训完大伙，他缓缓把目光放在了张倩身上，斜睨着眼睛问，“柳俊媳妇，今天这事我老爷子也帮你处理好了，这作坊的事情就继续做下去，听到了吗？” 张倩点了点头，乖巧回答，“三太公放心，我知道怎么做了。” “知道怎么做就好了，以后要是再有人因为作坊的事情来捣乱，你让人来通知柳齐或者是我都行。”柳三叔侧头看着人群说出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