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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捺下内心的焦躁后,泉奈抬起头来看向斐藏,掩藏住眼中复杂的神色。 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很想问问斐藏……你也会和松绘一起背叛斑哥、背叛宇智波吗?我们还是曾经的堂兄弟吗? 只见斐藏抬手,轻轻拍了下泉奈的肩膀,脸上带着一抹温和的笑意,轻语道: “不用这么着急,泉奈,你已经厉害了,而且……未来,你一定会变得更强的,一定。” 泉奈一时间怔住了,他感觉得到,斐藏看向他的眼神中含着的那份笑意,是真实的,不是虚假的,只是却还有一份他看不懂的意味。 片刻,他听到自己用有些沙哑的声音开口问道: “那么,你会在身旁看着我变强吗?” 你会站在我和斑哥这边吗?你会希望我能够获得更加强大的力量吗? “嗯,当然。我先走了,修炼加油。” 注视着斐藏离开的背影,泉奈却觉得自己并没有因此而吃下一颗定心丸,反而生起了一种更加难以言喻的不安。 …… “你刚从我爷爷那里出来的吗?” 回到自己住的那片宅院时,斐藏正好遇上了刚刚和宇智波隼交谈完后告退的松绘。 松绘点了点头,只是随即突然发问: “昨晚,族人们要求处刑明音的时候,你赶到后出声劝你爷爷住手……你应该也猜得到,你爷爷他昨晚本也就没打算真的要明音的命。你那样做,是在配合你爷爷演戏,还是发自你内心的,确实想救她?” 问得很直接,她和他之间本就不需要那些曲曲拐拐的心计与试探。 “我确实想救她。如果爷爷他是真的想对她动手,我依然会救她。”斐藏回答得也很直白,没有任何避讳,“因为,我曾经请求过她一件事……希望她在未来能救你一次。” 听到这话,松绘也迅速明白过来了他是什么意思: “你已经认定了我会失败吗?” “将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准,我只是希望给你多加一重保障。”斐藏轻轻地摇了摇头,接着,出声发问道,“那么,现在换我问你……虽然你和我爷爷现在是合作关系,但其实,你的目标和爷爷他,并不一样吧?” 听到他用这般平静的声音说出这种将她心思洞穿了的话,松绘也只是无奈地笑了笑: “果然什么都瞒不住你。所以,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去告诉你爷爷吗?” 斐藏却是答非所问,少有地用格外认真的表情说道: “松绘,你太急了。我记得你曾经问过我一个问题……何为‘忍者’?虽然从来没有真正像个忍者一样上过战场的我也许没资格说这种话,但是我觉得,所谓忍者……是指能够忍耐的人。” 能够忍受得了痛苦,能够理解得了其他同样在忍受痛苦的人,并且在忍耐中,依旧怀揣着毫不动摇的希望。 沉默的氛围在彼此间蔓延着,最终,松绘没有多说什么,起身离开了。 只是擦身而过的一瞬间,斐藏还是握住了她的手腕: “虽然我知道你应该不会因为我的一句话就放弃执着了这么多年的目标,但是我还是想最后再劝你一次……现在就收手,一切都还来得及。如果你jiejie还在世的话,她也一定……抱歉。” …… 深夜时分,淅淅沥沥的雨水滴落,仿佛在洗刷着这间的尘埃。 宇智波家族墓园里,松绘静静地站在一座墓碑前,久久地凝视着。 和墓园里的其他墓碑一样,都非常简略,只刻着逝者的名字。因为在这个时代,“死亡”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了,每天都有太多寿命未至的人长眠于尘土中。而活着的人根本来不及悼念、追思一番,下一个逝去的生命便又呈现在了眼前,如此循环最终变成了麻木。 凝视了半晌后,松绘缓缓地俯下身,抚摸着墓碑上的名字。 想要将墓碑上沾着的雨水擦拭掉,自然只是徒劳。 “jiejie……如果你还活着的话,会阻止我吗?如果我当时和你们死在一起了,是不是我就可以单纯的只要‘恨’就可以了?” 冰冷的雨水滴落在身上,内心却如同炙烤般艰难而痛苦,沉浸在冰火两重天中的松绘并没有察觉到,不远处一棵粗壮的大树后,倚靠着树干而坐的明音正偏过头来,暗中悄悄地看着她,听着她口中喃喃的那些话语。 …… 伴随夜雨一道而至的充满凉意的夜风从窗户的缝隙间吹入,吹得桌子上的烛火微微摇曳着。 窗前的书桌旁,斑正看着眼前摊开的卷轴,偶尔起笔在上面做着简单的批注。 屋檐上响起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抬起头时,看到窗子上映出了一团黑乎乎的怪影,在风雨交加的夜晚半夜时分看起来格外瘆人。 这种所谓的灵异现象在斑看来自然是不值一提,嗤笑着道: “你要是再不下来,我可就当成敌袭,喷一发豪火球过去了。” 话音刚落,窗子骤然间被闯开,明音身形灵巧地瞬间便翻窗进来了。 “豪火球就免了,不过我不介意你用火遁加风遁的查克拉帮我烘干。” 明音笑嘻嘻的说道,脸上还沾着雨水,她对斑的人力烘干机服务还是挺享受的。 斑打量着她这副落汤鸡……或者应该说是落汤狐狸的样子,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一脸嫌弃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