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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力气也好,查克拉也好,气势也好,斑都具有压倒性的优势。这是天生的才能,是她无法追赶弥补的距离。宇智波一族有这样的首领,着实是可怕。

    又是一番交战,一个不慎,沙罗便觉得肩上一痛,肌肤被刀刃切入了内里,guntang的血珠四处飞溅。她握刀的手松了松,人有些狼狈地落在了草叶堆中。再抬头时,她的视野又撞入了一对血色的写轮眼中。顷刻间,她大脑一震,耳中嗡嗡作响,刀便从手中坠落下来。

    ——糟了。

    这是沙罗心中唯一的想法。

    一旦中了那双写轮眼的幻术,就无法轻易脱身了,更何况施术之人还是宇智波斑那样的强者。她恐怕会在这片空荡虚渺的幻境里直接死去。

    但是,等了许久,她都没有等到致命的疼痛。眼前的虚白逐渐散去,她的神识渐渐恢复了清明,视线重新看清了面前的森林。

    火焰触动了古老的术式,地形的变动加之水属性的忍术,令火焰渐渐熄灭,不至于将整片森林都燃作灰烬。而斑已经将染了血的刀刃收回鞘中,遥遥站在远处,沉默地看着她。

    “你…怎么没动手?”沙罗有些困惑,又觉得自己恐怕还在幻术之中。

    斑朝前走了几步,衣摆被灼热的炎风鼓起。他说:“你是柱间最喜欢的弟弟吧。”

    “…最喜欢,倒也说不上。”沙罗不知道他怎么突然提起这个,小声地说,“大哥对所有的弟弟都很好。但要说最喜欢的,应当是扉哥吧。”

    “以前,他总是把你挂在嘴上,说‘不知道沙罗有没有好好吃饭’之类的话。而且,他总是把你当女孩子来对待,说‘沙罗总是不穿裙子,让人遗憾’。”斑说。

    “哈?”沙罗歪头,脑袋上冒出了一个巨大的问号。

    这个“以前”,是多久以前?

    莫非是柱间与斑十一二岁,两个人天天在河边打水漂、爬树的“以前”?那时的她才七八岁,每天跟着扉间学忍术,还要被亲爹批评天赋不够还不努力,别想着整天偷懒、抱着饭碗不肯松云云。

    “柱间失去了你,大概就像是我失去了泉奈一样吧……”斑说着,目光慢慢垂落下来,“这里不是众人面前的战场,就放你一命吧。”

    ——柱间失去了你,大概就像是我失去了泉奈一样吧。

    沙罗单膝跪在地上,目光有片刻的怔怔。火焰之声渐熄,她却隐约想起了大哥柱间时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我还是想寻求与宇智波一族的和解……”

    沙罗摇了摇头,把这句奇怪的话甩出了脑海。取而代之的,则是扉间的脑壳如太阳一样从山巅升起,光芒万丈!(……)二哥扉间的无数名言,立刻滚过她的心间,坚定了她的意念。

    一切宇智波都是纸老虎。少看宇智波多学习。宇智波与千手势同水火不可相容!

    “邪恶的宇智波……”她咬了咬牙,“别以为用这些蛊惑之言,就可以让我和大哥一样被你骗的团团转!”说完,她就再度拔刀,向着斑冲去,“你说‘放我一马’,这是在羞辱我吗?”

    “沙罗,你这家伙……”斑显然有些意外于她的不领情,也没再手下留情了,顺手就将刀锋劈向了她的身前。

    沙罗向后退了半步,躲倒是躲开了这一击,但是——

    她的衣物被斜斜地切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裂为了两半,飘飘扬扬地落了下来。两截袖子还挂在手上,但沙罗却已袒露出了裹着束布的前胸。

    ……

    ……

    一片寂静后,斑愣住了。

    “沙罗,你…是…女人……?”

    第7章

    “沙罗,你…是…女人……?”

    林间寂静,唯有被烧焦的枯枝坠落在地,发出啪嚓轻响。

    斑怔怔地看着沙罗,动作有片刻的迟滞。

    面前这家伙,平日里作风凶狠,嘴巴也不饶人,挑衅起人来,舌头和沾过毒似的;拿刀追着泉奈砍的时候,也是又野蛮、又恶戾,一副你死我活的架势。可他,不,她——怎么是个女人?

    斑眯了眯眼,再度扫了一眼沙罗的身形,尤其多看了一眼她胸前的裹布。

    没错,男人的肌rou不长这样。她就是个女人。

    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他和千手家的几个兄弟,也算是认识许多年了,但他从不知道沙罗是个女子。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他没在战场以外的地方见过沙罗。而但凡在战场上见到沙罗,便只会看到她穿着盔甲、和泉奈打得你来我往的形象。

    那副凶巴巴的、充满杀意与气魄的模样,和其他的千手忍者没什么区别。时间久了,大家也就默认这家伙是个男人了。

    但是,一旦知道沙罗是个女人,许多过去困惑不解之事,也就有了答案——

    千手家几个兄弟全都高高大大,唯独沙罗矮了一头,需要抬头才能看着斑。柱间、扉间嗓音沉厚,而沙罗说话纤纤细细。无论什么年龄,沙罗的力气总是抵不过泉奈。十二岁时的柱间,总想着给沙罗穿漂亮的女装……

    原来如此。

    虽说女人也能健壮粗犷,但在物产不丰的战国时代,女人在体能上大多要弱一些。

    斑正在沉思,冷不防,风声又起,沙罗持刀再度向他袭来:“斑!你怎么不动了?”

    她似乎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随便把裂开的衣物撕开了缠在腰上,便再度挥刀劈向自己的敌人,说话的语气照旧带着一缕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