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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扎克从口袋里掏出两份羊皮手卷,分别递给杜苏拉和艾伦。

    “你们将手卷贴在合适的位置。魔王的身边是第一个点,而和它同一个平面的下面,我会再定两个点,形成一个三角形。所以第一个点尤为重要,它确定了以后,我能感知到它的存在,进行定下其余两个点。”

    “这之后,我需要你们和我一起发动里面的图阵,而咒语需要完全同步。”

    说到这里,杜苏拉就觉得这事玄了。

    来之前,她和艾伦不但完全没有练习过咒语,而且他们三个还毫无默契可言。

    不仅如此,扎克是有结界支撑,可以专心,而她和艾伦在念咒的同时,还得防范随时攻击的荆棘。

    这难度也太大了吧?

    杜苏拉还没提出问题,扎克果然节约时间,他又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道具。

    是三只耳环。

    扎克说道:“传声道具,我准备了。等下你们只用配合我的节奏,同时说出咒语即可。”

    杜苏拉和艾伦拿了耳环,都没问怎么用的。

    尤其是杜苏拉,对传声道具可太熟了。

    ……这不就是月神留在她这里耳钉的简易弱化版吗?

    有了传声道具的辅佐,这才让封印任务有了点容易完成的可能性。

    在教授完开启图阵的咒语后,现在留在他们面前的,仅剩一个问题。

    谁去定魔王身边的那个点?

    必然只能是杜苏拉和艾伦中的某一个。

    三个点必须在同一个平面上,而能感知到羊皮卷的,又只有扎克一个,这代表扎克一个人至少需要确定两个点。

    如果他在魔王身边,那他需要跑下来再确定两个点;如果有人确定了魔王身边的点,扎克只用确定下面的两个点即可。

    根据杜苏拉的经验,楼上的荆棘,会更难搞。

    而且不出意料的话,魔王,应该是楼上那位沉睡的银发少年。

    她本来就想来确认,沉睡的少年是否如她记忆里一样,和月神长得一样。

    同时艾伦因为中毒的关系,情况不算好,也不适合应对楼上太过灵敏的荆棘。

    于是杜苏拉自告奋勇,“三个人里就我受伤最少,我上去吧。”

    三人既然来完成一个任务,在任务期间,就是一个小团体。

    拉拉扯扯假客气,实在大可不必。

    既然杜苏拉如此自荐,另外两人也觉得她能胜任,于是任务就这么进行下去。

    杜苏拉拿着羊皮卷轴踏进古堡。

    刚一进去,她就遭到了荆棘们的热烈欢迎。

    如今的荆棘,比之前的速度还快,攻击还猛,杜苏拉没料到,脸颊已经被擦出条伤口来。

    顿时,伤口钻心的疼,不一会,她还觉得眼前有点模糊。

    ——有毒。

    杜苏拉想也没想,喝下药水,抽出镰刀反击,半点也不敢懈怠。

    短短的几十米距离,愣是在荆棘的阻拦下,走了足足十几分钟。

    终于,杜苏拉再次来到那个寝室。

    门早就不见了,本该是门的位置,布满了荆棘,阻挡杜苏拉进入。

    而杜苏拉蓄力,镰刀斜角一划,便将坚硬荆棘全数斩断。

    她一边快速躲避,一边进去。

    她终于再一次地,见到了沉睡的少年。

    同样是银发,同样是小小的角。

    同样的……脸。

    杜苏拉有些愣。

    她真的没记错,真的就是和月神一样的脸。

    就在她怔忡的片刻,她额头神明的光辉,似乎照了过去,落在银发少年的脸上。

    杜苏拉怕它影响了什么,连忙控制神力不再从额前流过。

    然而她再抬头。

    银发少年仍静静沉睡,不止今夕是何夕,只是一滴眼泪,竟从他的左边眼角缓缓滑落。

    杜苏拉看呆了。

    第96章

    为什么……会哭?

    床上的少年, 本来就长了张极其精致的脸,流泪的样子显得格外脆弱,让人心都忍不住揪起来了。

    杜苏拉想起自己。

    她在睡梦中也会哭。

    ……那必然是做了非常悲伤、非常难过的梦吧?

    可他睡着了, 那他的流泪应该是一种无意识行为。

    既然如此, 她为什么还要深究流泪背后的含义?

    杜苏拉不去看, 而是往前走去,寻找一个合适的点, 放置封印必备的羊皮卷轴。

    然而走到那张大床附近, 她不知道为什么, 身体虽然还受自己的控制, 可意识却不自觉地被床上的银发少年吸引,于是她的脚步像是被磁铁吸引的铁块一样, 自发自动地朝着银发少年走过去。

    她想着,只是看一看, 我只看一眼, 任务是任务,可多看一眼的时间还是有的吧?

    杜苏拉咽了咽口水,如此想着, 脚步更是没有迟疑。

    当然,荆棘还是尽职尽责,阻挡了她的去路。

    只是巨型魔法阵在杜苏拉的脚下出现, 下一秒,整个房间里所有的荆棘, 都熊熊燃起了白色的火焰。

    那火焰将荆棘燃烧殆尽, 即便是再生能力很强的它们,一时间也和死透了一般,没什么动静。

    杜苏拉趁机来到少年身边。

    她甚至有余裕坐在那张豪华的大床边缘。

    杜苏拉也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明明她还有更重要的任务,而且她也不是分不清主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