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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随着他的阵法响起,从海水中挣扎着爬出数百道水鬼的身影,那些水鬼与缠绕在天柱周围的黑雾怨气,缠斗在一起,好减少郁衡身上的压力。

    而简喜也再次拿出法器金刚橛,骑着小紫龙就见缝插针的往鹜川身上招呼,小紫龙也时不时的对着鹜川,左抽一尾巴右呼一巴掌。

    可这些都是小打小闹,根本解决不了大问题。

    天柱依旧摇摇欲坠,即使有郁衡的本体护住,可那株金草已经崩成了数断,现在仅剩一小部分还在苦苦坚持。

    鹜川被简喜这些小打小闹弄的烦了,张开双臂,以更强横的姿态吸收更多的怨气,怨气浓厚到连他的脸,都变成了黑色。

    随后就是带着狂暴怨气的一掌,迅猛的砸向简喜,速度快到简喜根本反应不过来,就连带着小紫龙被拍进深海里。

    郁衡顿时面色一变,也顾不得天柱了,连忙跟着窜进海水里,追随简喜而去。

    当洪啸和槐素赶到这里时,就见天柱上的金草彻底崩断,天柱也要塌了下来,洪啸当即大喝一声,“天地归宗,万法无形!”

    就见他周身,骤然变成跟天柱一样高的巨人,踩在幽暗海水中就像大人在趟河,他大步大步朝天柱飞快走去,用后背死死抗住天柱,不让它继续塌落。

    见洪啸咬着牙面色通红,背的吃力。

    槐素也赶紧幻出本体,一棵百年的粗壮槐树也支撑在天柱之下。

    洪啸身为火神,此时已经恢复了前世记忆,他望着海水中那个为了忘川河神不顾一切,甚至连天柱说扔就扔的花神,顿时气的咬牙切齿!

    连连大骂,“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忘川本体是水,他怎么可能会被淹死!他可是水神啊!河流三界之母,这么小小的一窝海水又能奈他何,你这株魔花!不好好守着天柱追什么人!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槐素:“……哦。”

    洪啸:“……”

    洪啸溢到嗓子眼的脏话,又被槐素这一声冷冷淡淡的哦,给噎了回去,噎的脸色都更红了。

    郁衡在冰冷的海水里快速游动,等他找到简喜的时候,简喜双眼紧闭,他将人搂在怀里,将嘴里的气渡给他,可简喜没有半点反应。

    郁衡脸色明显的变白了,他抓着简喜的胳膊,猛地摇晃,醒醒,醒醒!

    而沉入海底的小紫龙也蜷缩着爪子,紧闭着双眼,郁衡一手抱着简喜,一抓拽着小紫龙的尾巴,将二人带出海底。

    将他放在云端,猛地按压简喜的胸口,并不停的给他做人工呼吸。

    鹜川见状哈哈哈大笑,“忘川河神死了,他这一次又没能成功归位!世上再也没有能克制我的人了!”

    “忘川!简喜!醒醒!你醒醒!你不能有事!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告诉你呢!”

    “我还没跟你说对不起呢,当初我不是故意忘记你的!”

    “我是跟人间帝王做了交易,我为人王保护他的子民三百年,他给我心尖血,我为你炼制青勉……”

    “青勉它……它就是为了保护你不受心魔控制才出生的,我不是故意忘记你的,我只是太气了……”

    “我理解你的苦楚,可我不能接受你对我的不理不睬……”

    “忘川,醒来,你醒来,醒来后你说什么我都会答应,求你醒来!”

    “难道你这一次又要先我而去了吗……”

    “忘川!”

    ……

    无论司青怎么努力,简喜依旧没有丝毫反应。

    小紫龙也紧闭着一双龙眼。

    洪啸也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连连摇头,“不!不可能!不可能!我找了忘川这么多年,甚至为了找他混进警异司,就是为了寻找他的转世,我找了这么多年,我很确定简喜就是忘川河神的转世,不可能错的,他是河神啊!他怎么能被水淹死呢!”

    槐素:“……哦。”

    洪啸:“……”

    洪啸即使心神俱伤,却也不忘扭头对槐素解释了一句,“我当初不是故意瞒你进入警异司的,我是在你失踪后才恢复前世记忆的。”

    槐素:“……哦。”

    洪啸:“……”

    鹜川见最有能力阻挡他的花神司青和忘川河神,都无法阻止他了,对着现场唯一还有能力跟他一抗的火神,桀桀一笑,他对洪啸道,“火神,这里可是海中央,你确定要与我作对?”

    毕竟水火相克,尤其现在的法场是海中央,能最大程度的压制火神的神力。

    洪啸咬着牙,怒骂,“放你妈的臭屁,要打就打!”

    洪啸周身的红袍子都燃起一层火焰,将他周身的海水都煮至沸腾。

    这让在他身旁的白槐树非常难受,树上的白槐花都凋零掉落了一些,将海面铺了厚厚一层花瓣,洪啸见状,立即离槐树远了一些。

    鹜川见状,哈哈大笑道,“火神,你心有顾忌,已经输了!”

    随即而来的,就是他连绵不断朝槐树打去的浓厚怨气。

    面对这仿佛疾风骤雨一般的攻击,槐树周身的枝条都挥动起来,勉力将怨气打散了一些。

    但毕竟槐素只是个弱小的灵,鹜川的一根手指就能碾压她,没坚持多久,她周身的枝条就尽数折断,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褐色树干。

    槐素痛苦的闷哼一声,连维持人身的灵力都没了,变成了一截木然的树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