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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话还没说完,就在沈丛谈冰冷的目光中变得声音越来越小。

    “你给顾之荷添了麻烦,跟我道什么歉?”他语气冰冷,又扫了一眼旁边情不自禁露出心疼的神情的男生,冷声道,“还是说,你只是为了装可怜?”

    “我没有……”周甜甜委屈低头,说道,“我只是不敢去学长住的地方……”

    “那你可以把他叫下来。”沈丛谈半点不给周甜甜面子,“你在活动室哭着道歉?跟谁道歉?天空?大地?”

    周甜甜彻底噤了声。

    旁边的符嘉欣“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学姐。”沈丛谈走过去,对着符嘉欣点了点头,“你怎么过来了?”

    “这不是听说你们换了新中单,想来见见。人呢?被你金屋藏娇,藏起来了?”符嘉欣微微挑眉,把手里的资料放下。

    她也是玩中单的,之前也一直打得中单,是宿明大学电竞社战队里唯一的女中单。

    正是因为如此,她对于顾之荷很是好奇。

    “没,他在家里做游戏插件,所以没出来。”沈丛谈应了一声,坐在了符嘉欣旁边。

    他和符嘉欣其实很是熟稔,因此符嘉欣也知道沈丛谈的脾气。

    见到沈丛谈没否认,符嘉欣不由得扫了沈丛谈一眼,大概知道沈丛谈估计的确是对顾之荷有几分好感:“下次有机会,让我见见。”

    沈丛谈喝了一口茶,才说道:“学姐大概不会喜欢他的。”

    他跟符嘉欣其实应该算是远方的表姐弟的关系。

    虽然一表三千里,到他们这一辈,血缘关系已经非常淡薄了。但是架不住符嘉欣也是个网瘾少女,经常找沈丛谈打游戏,关系还算是不错。

    因此他也很是了解符嘉欣。

    符嘉欣对绿茶的容忍度基本为零,真让符嘉欣跟顾之荷见面,怕是要鸡飞狗跳。

    “舍不得?”符嘉欣挑了挑眉,对顾之荷兴趣更浓。

    “不是舍不得,就是……”沈丛谈刚要说话,就听到“咚”的一声。

    顾之荷从外面冲了进来。

    他身上都是水,头发被打湿了,湿漉漉地贴在脸上。

    看到沈丛谈,顾之荷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扑了过来:“学长,水管炸了!”

    沈丛谈看到顾之荷这副样子,无奈地揉了揉眉心,良久才说道:“你属哈士奇的么?”

    倒是符嘉欣看着顾之荷,眼里带着几分兴味:“顾之荷?”

    “啊?”顾之荷回头,看向符嘉欣,脸上的表情甚至有些呆。

    “先不交流感情了,去看看水管吧。”

    沈丛谈回去的时候,水管的确炸了。

    好在他们家防水做的不错,水管里喷射出来的那些水从下水道流出去了不少,才没造成水灾。

    沈丛谈关掉止水阀,挽起裤腿,露出结实的小腿,从柜子里找出一根水管,拿到炸裂的水管旁边更换。

    顾之荷还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沈丛谈换水管,有一滴水从他下巴滚落,让他一张脸看起来更嫩。

    片刻后,他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失落,低声说道:“是我的错。”

    “如果我能再聪明一些,如果我会这些的话,就不用麻烦学长了。打扰了学姐跟学长说话,实在是太不好意思了。”

    他微微低下头,浴室的顶灯自上而下,在眼睫下打出一片阴影。

    沈丛谈手一顿,转头看向符嘉欣和顾之荷,打算符嘉欣如果真的跟顾之荷动手的话,他就过去拦一下。

    “你看什么看?还不快装你的水管?”符嘉欣脸上的表情带着几分嫌弃,对着沈丛谈说了一句。转头看向顾之荷的时候,脸上简直写满了“好可爱”三个字,“走,都弄湿了,你学长也不说带着你去换衣服,太可恨了。”

    沈丛谈挑了下眉,没说话。

    符嘉欣随手在浴室拿了一块毛巾,帮顾之荷擦头发。柔软的白色毛巾落在顾之荷头上,和柔软的头发相称,显得顾之荷像是被雨水打湿了的狗狗一样让人心颤。

    符嘉欣的身上还带着几分香水的气味,顾之荷对这个味道很敏感,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符嘉欣当时就生气了:“你学长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在家?不好好照顾你?看,淋坏了吧?”

    “没……”顾之荷小心翼翼地抬头,看向符嘉欣。

    符嘉欣个子本来就不矮,还穿着足有十厘米的恨天高,站在顾之荷面前,还要比顾之荷高一些。

    他眼睫看起来湿漉漉的,显得非常可怜:“是学姐身上的味道太香了,我有点不太适应这个味道。”

    说着,他还打了一个喷嚏。

    沈丛谈换完水管出来就听到这一局,看向了符嘉欣。

    符嘉欣手一僵,招呼沈丛谈:“干嘛去?还不过来给顾之荷擦头发?”

    “那你呢?”沈丛谈问了一句。

    “我回去换一套衣服,等会我们一起去吃个饭。”说着,符嘉欣踩着高跟鞋就走了。

    “啊?”顾之荷还有些茫然,就被毛巾糊了脸。那块毛巾是沈丛谈的,上面还带着淡淡的竹叶香气,一点也不难闻。

    沈丛谈任劳任怨地把顾之荷脸上的水擦干净,又帮顾之荷擦干净了头发,这才说道:“等会要一起出去吃饭么?”

    顾之荷点了点头:“我听学长的。”

    沈丛谈无奈地笑了笑,把顾之荷的一头软毛擦干,这才说道:“其实你如果不愿意出去的话,可以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