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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沉星!你妈就是这么教你的?!”

    看人终于停了动作,赵充转身走开不想再管。

    黄浩文乘隙飞速爬起来,顺势一拳将赵沉星打偏了头,嗤的一声笑起来,嗓音刺耳,“我还当你爸是来帮你的呢,也对,谁会帮你啊……”

    ……

    当晚。

    被饿着肚子锁在卧室许久,赵充才走进来,丢下几句话。

    听上去似乎是思考了很久,十分周全。

    “我去问了,那个男生还是你们校长侄子。我没教过你在外广结善缘?偏要去惹他?!”

    “是他先动手的,每次都是。”赵沉星忍不住争辩了一句。

    赵充一掌拍在他背上,赵沉星伤口本就没处理,此时痛的一缩。

    赵充冷笑,“别给我找理由。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学校还不写作业不好好听课,孤僻的很,成天打架。”

    “你自己跟他道个歉,处理好这件事,我到时候给你们校长送个礼,就了了。听到没有?”

    赵沉星好一会才听见自己干巴巴地问,“……赵琰之有和你说帮我拍照的事吗?”

    赵充不明所以,皱着眉头道:“什么拍照,跟你说了几次要叫他哥。”

    “……”

    “早知道你被养成这样,当初就不该接你回来。”

    ……

    自那之后,赵沉星越打越凶,最后终于也能在群战中只身占领上风。

    但伤没少过。

    听后来找他麻烦的人说,黄浩文临走前还特意叮嘱了,要好好“照顾”他。

    可以说,他这身功夫全拜黄浩文所赐。

    记忆回笼,赵沉星动作利落,速度极迅猛,在和沈律配合将黄浩文摔扔在墙上后,转身强压住老三的后背,抬腿朝其腹部重重一顶,手握成拳朝背脊一落,随后将人甩开,由着旁人上去捶打。

    他对黄浩文这些人早没什么感觉,人也记不全了,但还记得老三。

    有时候黄浩文打的手酸懒得再动,就是老三补刀,这厮下手贼阴,跑路也极快,他以前没打着几回。

    另一边,胖子被围攻自顾不暇,只能哀嚎,蓝毛在地上翻滚,眼瞧着不远处还有壮汉跑来加入战场,忍不住朝同伴喊道:“快喊保安来!要不报警!我要被打死了!”

    胖子想啐他一口,“有病吧?报个屁警!”

    他们这只能算互殴,谁都讨不到好,更何况现在他周围三个人打他一个,他从头到尾缩着头打,怎么报?

    蓝毛被打地受不住,冲正踢他的范霖道:“大哥别打了!我认你做大哥行不?以后只听你的!”

    范霖翻了个白眼,“你也配?”

    蓝毛见状,一发狠蹿起身捶过去,一击未中迅速低身逃走,和老三汇合,转眼间却又被沈律等人合击掀翻在地。

    蓝毛眼前天旋地转,脑子不住地嗡鸣,只能听见黄浩文在一旁拼力呵斥:“姓沈的,你他妈赶紧让他们停手!不然不管你有什么本事我都不会放过你!下一次,就不会只是在贴吧发帖子黑你这么简单了!”

    “什么帖子?”

    “他们还在贴吧黑你?”

    “窝草,就是你们造谣沈律在外拈花惹草抽烟喝酒的?”陈州迅速反应过来。

    十数人一听,力气顿时暴涨两倍,迅速将黄浩文几人揍得从哇哇大叫到叫都叫不出来。

    少顷。

    眼瞧着收拾得差不多,无人喊停,却都自动停手。

    收拾人,也得有个限度,不能过了。

    范霖揉揉手腕,忍住了没补刀,反正方才也下了重手。

    当他从黄浩文这群人口中得知对方一直欺压赵沉星又造谣沈律的时候,真气得不行,摁地上压死了扇巴掌才消了点气。

    混蛋他见过不少,但真没见过这么混蛋的。

    “累了,咱们吃饭去?”他问。

    赵沉星垂下眼睫,看了眼在地上蜷缩面露痛苦的黄浩文,抬步走过,“走吧,想吃什么?我请。”

    “咱这么多人得整桌大的吧?就别在学校边上了,有一回咱们去的那家酒店味道不错,就去那!”瞿子成打的脸颊通红,兴冲冲提议。

    赵沉星瞥一眼他,“太远了,你作业写完了?”

    “对了。”赵沉星补充道:“我还没问你,你们怎么跟过来了?”

    瞿子成登时哑然。

    他总不能说,是因为陈州突然想起群里说沈律在外拈花惹草的事,怕是真的,到时候赵沉星吃亏,所以想跟来看看情况,还好只是个误会,也还好他们跟过来了。

    瞿子成找着借口搪塞过去,也好在这事小的很,赵沉星并没在意。

    在向着饭店出发前,范霖想起还守着篮框的墩子,连忙打电话叫人。

    等待的时间里,赵沉星看向扶着墙踉跄站起身的黄浩文,轻声道:“以后,滚远点。”

    黄浩文看了看他,又扫了眼沈律,闷闷的,似乎是笑了一声。

    ……

    晚宴丰盛,一群人吃得嗨,夜色深了才散。

    及至分手离别,瞿子成远远瞧着沈律和赵沉星一同离开的背影,才想起来刚刚打完架过于兴奋,忘记问他俩到底是不是那个关系。

    不过他确实也不大敢问。

    小区内静的很,行人寥寥,路灯投下的昏光将两人的影子拉的斜长,像挨靠在一起,时不时又被风吹过的树影搅散打乱,看不清人影的具体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