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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说她不喜欢易舒言的喜怒无常总是忽然翻脸不认人,但男主那个熊样肯定是配不上易舒言的。那人长得人模做事却狗样,不分青红皂白直接她们出手就是死招。

    如果不是她拼着一切把灵力给易舒言借此混淆视听,恐怕督查使帮不帮忙都不一定。如果不是易舒言本身厉害,很可能就会早就化作了黄土一捧。男主把女主虐身又虐心最后还想抱得美人归,这都是什么脑残剧情逻辑。

    确定这是写给女性观众看的言情小说?

    思及此,银雪就连看易舒言都顺眼了很多。毕竟那男人长得再好看也没戳在她的点上,没点仙风道骨还装得仪表堂堂,哪怕仅仅凭借相貌来看也配不上小易。而易舒言起码直至现在都没有害过她,有的只是嘴毒了点不肯饶人,或是经常冷冷脸罢了。

    在原主的记忆里寻得“七星灵草”的模样后,银雪有模有样地在山上摘了几根,估算着差不多够了才乐呵呵地回去,全然把之前的尴尬与对易舒言的气氛都抹消了。

    水雾蒸腾,漫漫云雾氤氲得自成一方小小天地。

    冬季枯枝瘦叶近乎凋零,在剩余的掩映下露出微微晃动的纤长身影,被晨曦的微光拉扯出一番影影绰绰的朦胧。山头的日出本是十分耀眼,但被露出的山尖割除一方后便如阴阳交汇,浅浅迷蒙的暖融流金汇入一汪池水。

    遥遥看去,可以隐约窥见白皙挺括的后背,少女身上柔滑的线条堪称完美。在银雪看不到的角度里,少女的眼睛浮上一层水雾般的澄红,掌心熊熊燃烧的火焰须臾化作一团黑气又湮灭,来回轮转在她的身躯旁。

    银雪的脚步放慢了一点,甚至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避开了松软泥土上的枯枝败叶,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来打扰此情此景。

    她朝易舒言所在的泉眼那边走去,步伐放得比较慢,目光随意飘飞着并没有全然盯住沐浴的人,很快又意识到有些不对。头顶的兔耳朵抖了抖,须臾感觉到一阵狂风过境,耳根处传来的剧烈疼痛让银雪一下子没忍住尖叫出声。

    七星灵草掉了一地,银雪猛地挣扎起来,那只手松开了她的耳朵以后就开始从后方勒住她的脖颈,少女顺势再度倒进了接触了许多次的熟悉怀里。只是这一次,蓬勃的怒意显得更真实了些,阴沉如水的目光落到她那张无辜的脸上,胳膊再度拉紧。

    银雪两眼暴突,剧烈的疼痛忽然间就剥夺了呼吸,让她险些没直接窒息。虽然仙人不呼吸也不会有什么后果,但易舒言不知是用了什么方法,让银雪只觉得身上有股难以忍受的痛楚蔓延开来,骨头与筋脉都在燃烧般。

    “堂堂天界仙子,还会这般偷窥人沐浴?”

    易舒言的声音是不同于往常的压抑,甚至在长生宗过来追杀的时候都没有这般冷厉。纤纤十指按住了她的喉咙命脉,仿佛是她稍有一句答错,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赤红的双瞳对上银雪的视线。

    这也是她穿越到这个世界以来,头一次如此清晰地感觉到性命危在旦夕。

    第22章 离去

    易舒言的身上在瞬息之间就穿好了衣服,还是与之前一样的黑,不过换了个更为简单的花式。她与寻常喜欢打扮自己的女子不同,穿林而落的阳光也为这样的身躯多添一抹朦胧的美感,但银雪却无暇欣赏。

    在她两眼翻白,气息渐渐地微弱下去,甚至视线里出现的只有一片漆黑,眼见着就要真的被掐死了的时候,易舒言才猛地放开了手。银雪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捂着隐隐作痛的喉咙大口大口地喘气。

    易舒言的指尖状似不经意般在背上轻轻划了一下,须臾微微蹙起的眉峰舒展。眸中赤红蜕尽,看到银雪白皙脖颈上出现的五只手指印时,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方才似乎是下了重手。兔子精一双翡翠般的眼睛里泛出泪光闪闪,甚至小巧的鼻尖都泛起了红,满脸的委屈劲。

    “我没看你沐浴,只是碰巧过来……哪怕是看了……你就因为这个要杀我?”

    易舒言嘴唇动了动,似乎是想解释什么,却又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而看着对方欲言又止的模样,一股焦灼的愤怒与委屈并杂在一起席卷了银雪的脑海,回想起自己劳心劳力想要拯救易舒言,对方却这样喜怒无常地对待自己,不禁悲从中来,捡起辛辛苦苦摘来的药草后转身就往山下走去。

    有系统钳制就了不起?大不了她换个途径,靠自己苦苦修炼直接杀死男主改变路线也能回去!

    山脉并不算低,靠徒步肯定是很难走下去,待走到开阔些的地带以后银雪直接召唤出自己的佩剑来一跃而上,很快就隐没在山间的云层里。

    而如她所料,喜怒无常的大魔头当然不会放下架子过来给追自己,全然不知道她哪怕是收到个道歉也不至于那么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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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好。鹤溯姑娘的一曲琵琶果真是牵动人心,泠泠之声如大珠小珠落玉盘,道尽闺中少女思春之情。本公子闻之如见知己,已经许久未有人能够将琵琶的造诣提高到如此境界,不知鹤溯姑娘姓从艺之前的姓氏芳名……”

    “时辰不早了,鹤溯得接待下一位来客。”眸如秋水的年轻女子今日脸上蒙着薄纱,为那张颜色冠绝的脸更添一份朦胧美。鹤溯熟练地打断了那公子哥的花言巧语,“还请公子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