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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请孟教主为我做主!”

    “做主?”容颜清丽的少女笑得有些妖冶诡谲,“你的主子呢?应当还活着吧,怎么就轮到我来越俎代庖给你做主了?”

    “事出缘由我已经与教主说过,只是此事主上他不便出手……况且在下本是被那老狐狸妖精给暗算,没想到那东西的暗器如此之多!”

    如果单纯正面对战一对一,老狐狸自然不是祝永昌的对手,可那东西刚一上来的时候竟是不讲武德,直接让蝎子女妖趁乱给他下了毒。

    混乱里祝永昌杀了女蝎,再欲要杀死公狐狸的时候只觉得浑身酸痛难忍,只得快些逃走以防易舒言杀来。想到此事任务失败,上面那位必然不可能出手将自己保住,思前想后立马求到了孟教主这里,或许还有希望保住一命。

    “教主,在下真的对您、对主上一片赤诚之心天地可鉴。更况且我此事是为了能够匡扶魔界再兴……”

    女人都喜欢听恭维话,他随意敷衍几句,拭去脸上血污又理了理黏腻头发,倒是显得整张面庞恢复了几分平日的俊朗。果不其然,孟教主看向他的眼神多了点认真,祝永昌心里微微一喜。

    “教主,此番教主保住在下,在下定当做牛做马……”

    话音未落,大殿的门倏而被一阵风徐徐推开,祝永昌下意识地朝那边望去,只一眼就脸色煞白煞白。

    他看到了易舒言携着银雪走了进来。

    一滴冷汗顺着额头落下。

    “玲瑶。”易舒言看也不看跪在大殿中央的男人一眼,只拉着银雪的手缓缓向前,直接无视了祝永昌因她吐出的这个名字而全然失去血色的脸色。

    玲瑶?

    孟玲瑶?那不是盛天宗灭情师尊东里翎的徒弟吗?和魔教教主有什么关系?祝永昌呼吸沉沉,心跳狂乱地几乎快要从胸腔里被一根利爪扯出来,怀疑的目光不断在易舒言和孟玲瑶之间逡巡。

    世人多数都没见过孟教主长什么样子,只因出去时皆是一身黑衣斗笠加以方巾护面,甚至衣裳都穿着比自己身形宽松的,让人看不出体型如何。

    盛天宗算是修真界里远近闻名的正道了,如果灭情师尊首席爱徒居然是魔教教主……祝永昌被惊得出了一身冷汗,然而现在却明显不是他思考那些有的没的时候。

    “属下……想先告退。”事情好像超出了自己的预料,祝永昌的声音有些发颤。

    孟玲瑶缓缓摘下了覆盖在脸上的面纱,露出一张他略有点熟悉,清丽绝艳的曼妙容颜来。大殿内一时间极其安静,只余下少女赤足走动时,殿内清脆的铃音声响。

    她发出一声轻笑,指尖轻轻点了下易舒言的肩膀。

    “祝公子不会觉得,知道了我的大名以后,还能活着走出这个大殿吧?”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更~

    第49章 秘辛(2)

    博山炉里的沉水香气味绵长浓郁,分明是宜人的味道,却让祝永昌后背上都泛起了一层细密的汗水。额头上大滴大滴的汗顺着下颌线往下流淌,倒是冲淡了脸上的血腥味。

    孟玲瑶在距离他还有半尺的地方停了下来,未着罗袜的赤足白皙如雪霜填满。祝永昌不敢抬眼乱看,只把头埋的低低的,不断喘着粗气。

    此时此刻,空气中每一分每一秒的沉默对他来说都是莫大的高压,压得心头又慌又沉。

    良久以后,孟玲瑶的声音才轻飘飘地落下来。

    “我又没说要动手杀你,瞧祝公子急的那样。”她觑着祝永昌的神情,待到他看似突突直跳的心脏稍稍平复一点后,才慢悠悠又道,“你找的那老狐狸,实则是我早就看不顺眼的。毕竟我也是人族女儿出身。你且把他平日里作恶的手段报上来,我考虑饶你不死。”

    祝永昌如抓住了救命稻草般,连忙将知道的那些全都添油加醋地报了一遍,直听得银雪眉头频频蹙起。

    如果不是亲耳听见祝永昌和那些被救下来女子的叙述,她当真是不知道世界上还能有如此多折磨人的手段,尤其是想到这些可能险些全都要用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心情自然是没法美丽起来了。

    听得他一一说完以后,孟玲瑶才似笑非笑地喊了声易舒言的名字。

    “祝公子先不要急着道谢,我只保证了自己不杀你,只是因为杀你这种小人反而脏了我的手。阿言也不会动手杀你——”孟玲瑶笑靥间流转起万种风情,偏偏一字一句都如同刀割般要人命,“用其他的东西也可以。”

    祝永昌原本想要道谢的话刚到嘴边又被迫咽了回去,一双被染成赤色的眼瞳狠狠地盯住了朝自己走来的易舒言,最终绕了个圈又落在银雪身上。在他的计算当中,应当是银雪的本事最小。

    而还没等他从犹豫中付诸行动,腹部蓦然一痛,一股撕心裂肺的痛感直接入电击般狠狠贯穿了全身!修真者最重要的应当是能够汇纳灵力的丹田,祝永昌恨恨抬头,却只见易舒言葱白指尖遥遥一点,丝缕黑气就直接入了他的体内!

    魔气形成一股绞杀之力,狠狠地将他的丹田一点点缩紧。仿佛是一只手在用力捏着五脏六腑在挤压,祝永昌整张脸都涨成了难看的猪肝色,五官也扭曲得不像样。

    “砰!砰!砰!”

    易舒言的指尖窜起几道灵光,分别在他的额头、眼睛与口鼻落下,霎时扎出了几个血洞,汩汩往外冒着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