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最近你们上课的时候，难道没有觉得席陆的眼神有点奇怪吗？”年纪比较小的英语女老师说道。

    “注意到了，好像在听课。”语文老师接话。

    英语老师又说道：“我觉得那眼神又不太像是正常学习的眼光，好好的认真学习，能用那吃人的眼神来看人？”

    “啊，我没觉得吃人，就是觉得每次回过头，看见他那眼神里面的亢奋，就不知道怎么讲下去了。”

    “对，对，我也是，太热情了，有点招架不住。”就连经历过很多风雨的数学老师都说。

    “这孩子，怎么说呢，有点怪，突然这样一变化，我又觉得好像有什么蹊跷一样。”

    办公室外门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一群老师继续装模作样的批改作业，说了一声，进来，席陆就抱着练习册，进来了。

    老师：“……”真是不能背后乱议论别人，说曹cao曹cao到。

    席陆抱着数学练习题走到数学老师那里，询问道：“老师，我看不懂这一步，你能给我讲一讲吗？”

    数学老师毕竟是混过大风大浪的人，面不改色拿起练习题看起来，然后思路清晰的给席陆讲完以后，咳嗽了两声，说道：“席陆啊，我看你最近学习挺认真啊，挺好的，怎么突然变化这么大啊，老师们都说你越来越勤奋了。”

    席陆抱着练习题，觉得似乎有一束阳光投射在他的脸上，他抬起脸，觉得自己脸上又散发出了金子般的光芒，他说道：“老师，经过上一次班主任的教导，我领悟到了许多，我觉得人这一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我们应该把重心放在有用的事情上面，我不能再继续荒废我有限的青春了，我的青春是用来……写！作！业！的！老师们的一片苦心我已经领悟了，我会朝着光明大道一路向前的！”

    投射在他脸上的阳光，让他觉得自己莫名的感觉到了励志。

    他回过头对着已经吃惊的说不出来话来的数学老师说道：“老师，我还是继续回去做题吧，不能浪费时间了，谢谢老师，今天我受到了非常大的启发，改天我再来。”说完，就急速的飞跑出了办公室，不知道还以为后面有人追着他跑呢。

    等到人走了以后，英语老师颤抖着双唇，说道：“严重了，病变了，这孩子傻了。”

    ……

    席陆开始认真学习了，苦得人就是矮蛋，矮蛋找他说话，席陆会对着他不耐烦的摇摇手，然后特别欠揍的说道：“没看见我在学习吗？”

    席陆这一连带的，隔壁几个同学看着心里不舒服，下课的时候也开始做练习题了。

    矮蛋怒道，这都什么事。

    他不平衡了，也不能让席陆平衡，于是他便在席陆的耳边吹耳旁风，说道：“席陆，放学以后，陈芥在学校游泳池听说有训练，你去不去看？”

    席陆握着的笔杆子，顿了顿。

    矮蛋心里一笑，我就知道有戏，席陆明着好像是真的和陈芥撇清关系了，实际上口袋里面还装着人家陈芥的照片，要不是矮蛋心细，注意到席陆有一天早上过来的口袋没关严，看见了那张照片，他绝对被席陆那假面具给骗了。

    只是，没有想到，席陆却义正言辞的说道：“我是要学习的人，矮蛋你也要好好学习，知道吗？别来烦我了，有这时间还不如去多看几道题，你的成绩也不会一直是倒数。”

    矮蛋摔桌了，他最烦的就是别人跟他提学习，他觉得说多了都是眼泪，反正自己也不是学习的料，只不过，他可不愿意被席陆说，他怒道：“你不也是倒数十几名吗？”

    席陆朝着矮蛋笑了笑，嘴角处那酒窝隐隐在线，他说道：“起码我不是倒数第二啊。”

    矮蛋心塞塞，竟然被席陆这个一向是呆萌示人，几乎与世无争的人讽刺，他觉得自己整个人生都变得一片灰暗，他这么喜欢席陆的原因，不就是觉得席陆那呆萌样，没有多少心思，自己处着舒坦吗？

    矮蛋有气无力的说道：“席陆，我要和你绝交。”

    席陆埋头书海，不再理矮蛋。

    矮蛋无趣的坐会座位，拿起手机，端详起昨天下在手机里面的爱情动作片，各种花样，各种跪舔，矮蛋才觉得自己的心情愉悦了好多。

    对着席陆的背影哼了一声。

    等到放学，也不像是平时一样嚷着要和席陆走，而是和旁边的几个男人吆喝着，说道：“走走走，我们去看美女游泳。”

    席陆放下的笔杆子，清俊的五官在安静下来的时候，足够让人觉得赏心悦目，他收拾好了一切，脑袋里面矮蛋的声音却一直来回的转悠。

    席陆，放学以后，陈芥在学校游泳池听说有训练，你去不去看？

    席陆虽然表面着是拒绝了矮蛋的邀请，说实在的自打矮蛋说了那句话以后，他完全都融不进题海了，别看他在做，实际上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乱写些什么。

    陈芥还是像他身体里面一根肋骨，只要有人一瘙，便会觉得痒，只要有人一碰，变会觉得痛。

    席陆慢晃晃走出教室，听见学校游泳池那边不断的传来一些男孩子的呐喊声，席陆爬在窗户上面远远的想要看一看情况，却只看见密密麻麻的人群，跟蚂蚁似的。

    他有些失神，似乎是看见了陈芥，距离太远根本就看不清楚她的脸。

    席陆的身体给出了反应，几乎是一瞬间，他大步的跑向了游泳池。

    矮蛋和旁边的男同学打赌说道：“你觉得席陆会不会来？”

    几个男同学说道：“看席陆的表现，我觉得有点悬。”

    矮蛋笑了笑，露出一个略带猥琐的笑容，说道：“那么我们来打赌，如果席陆来了，你们给我十块钱，如果席陆没来，我给你二十块。”

    男同学一听，值啊，就约好了。

    “不过，你为什么压二十啊？”有一个好奇的发问道。

    矮蛋笑了，“就凭直觉，席陆那小子或许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喜欢陈芥，我可是看在眼底，让一个人突然变得不牵挂喜欢人，一时半会儿还适应不了，更何况是席陆呢？”

    几个男同学笑了，有些理解。

    席陆喜欢陈芥，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情，这种偏执的感情，如果说一时半会儿能消失的话，那么这个世界上又怎么会有那么多感人的爱情故事？

    当然，他们绝对不认为席陆对陈芥的变态行为是感人的。

    ☆、第12章 修蛇精病的冲动

    席陆的脚压根是不听使唤的往前跑，他只知道他现在脑袋一片空白，唯一只有一个想法，见陈芥。

    而这三个字就像是有人在他的耳边催促着，迫使他加快了速度。

    男生们此起彼伏的呐喊声从旁边传出来，各自喊着女生的名字，呐喊助威着，离得越近席陆越听得清楚，教练的哨声响起来，几道重物落水的声音便传到了席陆的耳朵里面。

    已经开始了。

    游泳池的周围已经占满了人，除去偶尔几个女生以外，大部分都是放学留下来看热闹的男生，席陆站在那里，深吸了两口气，直接是无缝可插，正琢磨着怎么找出突破口的时候，就被矮蛋一吼——

    “席陆，这边这边！”

    席陆转过头就看见矮蛋和一群班上的男生占居了观看的最佳位置，矮蛋朝着自己兴奋的摇晃着手臂，示意他赶快过来。

    席陆也来不及羞耻一下自己这种言而无信的行为，就直直的冲向了矮蛋帮自己打下来的江山。（……）

    见席陆冲过来以后，旁边的男同学自觉的你出两块我出三块凑了十元递给了矮蛋。

    拿到钱的矮蛋，快速的将他赢来的不正当钱财塞进了口袋里面，然后看见席陆已经出奇的殷勤，竟然也没有出口讽刺几句，不是说要好好学习吗？怎么来这里了？不是说以后再也不会sao扰陈芥了，虽然你现在没sao扰，保不准等等就犯病了。

    这些话，他通通都没有说，而是把自己原本的位置腾出来给了席陆。

    席陆第一次感觉到矮蛋的身上散发出了善良的光芒，他对着矮蛋认真的道了一声谢：“多谢了，矮蛋。”

    矮蛋莫名的感觉到了心虚，憨笑了一下子，然后对着席陆说道：“别谢了，我们可是好兄弟。”做罢，还拍了拍席陆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模样。

    这幅兄弟情深的画面落在旁边的男同学眼里就不是那么好看了。

    席陆抬起头，并没有在游泳池边上看见陈芥，只看见了穿着黑色运动短袖短裤的女训练老师，女老师皮肤黝黑，身上充满了一股子矫健的味道，五官不是很好看，但是耐人寻味，她嘴巴里面叼着一个金色的口哨，看着游泳池里面。

    席陆的学校在课外活动方面舍得花钱，而陈芥和其他一些人常常代表学校参加全国性质的学院大赛，为学校赢来了不少的荣誉，所以学校在游泳设施下了很大的本钱。

    席陆注意到水池里面，有四个穿着同样黑色连体游泳衣的女孩子，她们都带着同样色系的泳帽泳镜，用的都是自由泳，他几乎是第一时间注意到了现在位于第一名，第二赛道的女孩子，没有丝毫的犹豫，他知道那就是陈芥。

    陈芥的泳姿漂亮，宛如一条小鱼，好看的身体比例，先闪亮亮的水光之下，线条越加完美，她呼气吸气的时间有规律，白皙的脸颊因为外界光的照射下更显得白皙，但是漂亮的同时，也拥有格外强大的爆发力，在临近结束的时候，陈芥虽然一开始就是第一名，但是和第二名的距离相差并不算大。

    手臂交替的次数比刚刚更加频繁，呼气吸气的也要更加迅速，让她和第二名的距离拉开了慢慢有半米的距离。

    旁边男生的叫喊声此起彼伏，还夹杂着几声女孩子声嘶力竭的喊声——

    “徐闫亚，加油啊！”

    “张真，加油！”

    ……

    席陆正要也喊一句的时候，却发现陈芥已经到达了终点，然后拿开了泳镜，低着头在喘气。

    有一句话叫做，泳帽会让美女变成尼姑。

    席陆却高兴的发现，就算是陈芥是尼姑，他也觉得是最漂亮的尼姑。

    其他几个人也陆续到达了，然后揭开了脸上的泳镜，位于第二的就是那个叫做徐闫亚的，席陆知道这个人，在年级上面出了名的，公认的漂亮美女，和陈芥完全不同的类型，性格活泼，什么人都能聊上几句，不算太白的皮肤配上一双格外灵动的眸子，小巧的下巴然后还有讨人喜欢的笑容，及腰的卷发，徐闫亚有别人说过是年级的级花，学校的校花。

    可惜，落在席陆眼底，就是一般般啦，没什么啦，女的不都是那个样嘛，两个眼睛一个嘴巴一个鼻子的。

    什么？问他难道陈芥不是这样吗？

    席陆会特别认真的告诉你，当然不是的，陈芥的两个眼睛是漂亮的眼睛，嘴巴是漂亮的嘴巴，鼻子是好看的鼻子，和其他女孩子不一样。

    ……果然蛇精病。

    视线在那个徐闫亚身上只落下了一秒钟，便继续的转过去盯着陈芥看。

    女老师看着手中的计时表，然后表情并不是很好看，对着陈芥说了几句话，陈芥站在那里听着，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她已经把头上的泳帽取了下来，齐肩的头发湿漉漉的被她用手指梳在了脑后，整个人漂亮精致的五官就露在外面，一双眼睛淡漠，瞳孔却是带着玄墨般的色泽，粉色的薄唇微微抿起来，让站在最佳观看位置的席陆看得一阵荡漾。

    黑色的连体游泳衣却没有掩盖住陈芥的好身材，因为长得高，一双长腿足够让人有发疯的本质，已经隆起来的xiong部，不算大，但绝对也处于正常的女孩子水平，微翘的臀部看得席陆更加荡漾。

    别问席陆怎么知道正常女孩子的水平的，看片看多了能不懂这些吗？

    他只知道自己有点站不稳了。

    旁边的矮蛋见他脚步已经有些不稳，立马走过去，掏出口袋里面的纸，就塞在席陆的两个鼻孔里面。

    席陆：“……你干嘛？”

    矮蛋义正言辞的说道：“我怕你太激动，流鼻血，往常你就是这样的，先做好准备啊。”

    他说得太有道理，席陆竟无言以对。

    不管自己凛冽在风中随处飘荡的卫生纸絮絮，席陆站在那里心神荡漾的继续欣赏着陈芥。

    女老师说完了以后，似乎是让陈芥休息，然后把旁边三个人叫着一起表情严肃的说话，看那三个人的表情，自然不是好话了。

    期间那个徐闫亚偷着闲工夫在女老师说别人的时候对着旁边的人做了一个哭泣的表情。

    逗得旁边几个男生直说，徐闫亚可真可爱。

    和徐闫亚不同，陈芥虽然长得不差，但是性格太冷清，又不太爱说话，不熟的人搭话一般是不会理会，也不喜欢和人凑在一起围成一个小团伙谈谈八卦，和陈芥知心的几个人知道，陈芥上学除了认真听课认真写题认真练习游泳以外，还真没有什么很喜欢的东西了。

    所以给她呐喊加油的并没有几个。

    陈芥走到旁边，拿起了一瓶矿泉水，打开喝了下去，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旁边的席陆。

    然后她就朝着学校浴室的方向走了。

    陈芥的背影消失以后，剩下的三个人还要继续训练，但是席陆已经没有看下去的心情了。

    正要和矮蛋说一声情况就突然听到旁边几个男孩在议论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