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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前没有软肋没有欲望的他,就像无缝的鸡蛋,苍蝇并不好下手,而现在一口气多了五个小孩,怎么看都是让他背负上枷锁的目标。

    纵使这一次的事情,他们能够帮忙解决,可下一次呢?

    森先生能为了这次兑掉棋子,那么下一次同样的,他也可以这么做。

    就算他们不介意,榊原想织田作知道后,只怕会拒绝吧。

    织田作的目标的向来很明确,也是能够当上杀手并且顺利隐退的,没多少人能够做到。

    不是屈服于现实,就是自己忍不住。

    在尝试过刺激紧凑刀锋舔血的日子后,平静的生活是再也回不去的,本能会告诉你为什么。

    所以榊原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远离这个棋盘,哪怕是亲手送到对面也在所不惜。

    黑暗是黑暗,光明是光明,向往光明之人待在黑暗里只会遍体鳞伤,趁着还未发生不可挽回之事前,做个了断。

    想法只能是想法,在一切都没尘埃落地之前,都是个未知数,更何况,他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接受。

    他一贯喜欢做好准备后,再告知对方,不然等对方答应完却没有去路,那可就尴尬了。

    请假下班后的小聚会,榊原来到这个独属于黄昏时管理者的地盘——武装侦探社。

    *

    又一次的任务完成后,刚准备去办公室汇合的他接到来自榊原的短信:下午有事,不回办公室。

    中也大手一挥叫嚣着他来请客,熟练的在榊原不在的时间里,自己找乐子,他带着自己面色发青的部下来到熟悉的酒吧。

    这里是港口Mafia旗下的酒吧,专属于黑手党里世界的娱乐场所。

    黑手党是一件高危工作,没有一个可以慰藉心灵,发泄痛苦的地点,那不都憋坏了。

    只是当中也走进这家店的时候,里面的客人基本上都找老板买单遁走了。

    中也不以为然,这两年自己出过不少外勤任务,这样要还是记不住本尊,那就真的不用在黑手党混了。

    全然不知,他们究竟是为什么逃跑,而认定是自己威名得到进一步的提升。

    虽然这个“威名”,并不是他想象的“威名”就是了。

    酒吧老板苦涩的进行收银的工作,这还是因为这是港口Mafia旗下的酒吧,不然他们哪里会这么乖乖的丢掉喝到一半的酒,而跑来付钱。

    他咬牙切齿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剐着中也的部下,眼神里怒火冲冲却不敢朝着中也发,好似在说:你们是什么废物,不是说好了,不要再带中原大人过来吗!?

    部下习惯的坐在刚刚还有人的位置上,愁苦的脸色完美的回答了老板的问题:问题是我们拦不住啊!

    两拨人齐齐叹息,仿佛即将要经历什么世界末日。

    老板镇定的送上中也点的酒,然后熟练的往酒吧柜台下方一躲,把自己胖胖的身躯尽力往里面挤,手里还牢牢的抓着刷卡器。

    这是他经历过好几次的灾难后,依靠自己智慧总结出来的方案,柜台下是个盲点,只要不出声和摸不到,中原大人就不会注意到。

    而刷卡机,则是为了让榊原大人更好更快的刷完卡,不会像上次,找半天刷卡机让中原大人等到不耐烦,结果重新又来了一次。

    想到这里,老板心疼的摸了摸酒吧地板,这是今年第六次装修了,这还没过半年,想想他之前开店的精心装修,那都是心血。

    他们每个人都象征性的点了一两杯,不敢多点,因为他们知道,喝完这一点后,就要开始进行独属于他们小队的考验了——如何在榊原大人赶到前,控制住中原大人。

    他们照常玩乐,毕竟总不好直勾勾盯着中原大人吧,要是被发现了,可不好解释,总不能说我们等着您发酒疯?

    他们又不是榊原大人,每次惹怒上司后还能成功的平复他的怒火。

    这两年里,中也在红叶姐的教导下进步神速,很快就融入了港口Mafia,喝酒这东西自然不会错过。

    之前一直被榊原压着不让喝酒,这一旦沾到酒,尝过它的滋味后,那便是一发不可收拾了。

    原本他们房间对面是一件正正经经的书房,可当中也眼馋,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不断的买进红酒,自己房间堆满的情况下,他终于将魔爪伸向书房。

    榊原自然是发现他的行为,只是当某人可怜兮兮的跟自己保证自己绝对不喝,这满腔怒火自然是熄灭不见,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喝就没事。

    不遗余力的他,成功的将书房塞满了一半,甚至他把魔爪伸向了榊原的办公室,这才有之前抓包的景象。

    而且最近连办公室的三分之一也被他塞得满满当当,榊原近日回房间睡觉时,都发现自己空闲的柜子被改装成酒柜,里面放着价值不菲的红酒,也不知道是谁送的,让他知道了,保证合作没有以后了。

    一压一放,中也喝酒变得豪迈起来,仿佛是要把榊原禁酒时间没喝到的酒补回来一样,每次到酒吧喝酒,他都是哐哐哐几杯先下肚。

    要是在办公室里,喝他的红酒可不会这样,那必然是小心品尝,不然也不会有时间被榊原抓包了。

    中也一杯一杯,不知味道的喝着,红晕漫上脸颊,眼神距离迷离也就差那么一丢丢。

    现阶段的他已经开始口不择言,也不管当事人在不在旁边,脑袋里不断浮现平日里让他生气的事,捶桌子的力道一次比一次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