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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怜的财务部每天都要面对恶趣味十足的首领,那扇首领办公室的大门在他们眼里化身为通向地狱的通道,每个从里面出来的人都是一副恍若新生的模样,面上都挂着不可置信自己还能活着出来的惊愕。

    每到从办公室出来时,哪怕平时的上司再怎么恶魔,他们总会怀念起在榊原带领下,为数不多曾经的美好时光。

    而现在他们的上司回来了!他们都恨不得抱头痛哭,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第一个念头竟是,忙不迭的去整理被现任上司嫌弃能够延后而遗留下来的文件。

    至于有可能遭到来自上司的嫌弃以及事后算账,他们心想总比面对首领明明很头疼,却不得不耐心处理的冰冷眼神来得好!

    这则消息在知情人员的努力下传播的异常迅速,仅仅只有五分钟,不,也许只有两分钟,身处于高楼之上的森鸥外就接到消息,他慵懒的靠在椅背上,随后许久不见的来到巨大落地窗前,凝望着两个离家不久的孩子们。

    中也照常的降落,异能褪去的刹那,露出他清晰的身影,他淡定的和走道上不断往来的员工们打着招呼,仿佛这段时间只是一次在平常不过的出差罢了。

    紧随其后的榊原无奈的跟在他的身后,这还是第一次中也没有等他,不过也难怪,谁叫他之前逗过头了呢。

    本该最先向首领汇报情况的他们,最先走向了去红叶办公室的路上,毕竟没有人说不能在去首领办公室的路上绕路不是吗?

    而且身为港口Mafia的干部,总是会有一点点小小的特权。

    中也在前面走得急匆匆,能够迟到但也不代表可以迟到很久,榊原了解他的想法,逐渐放慢的步伐再次加快。

    今天的这条走廊倒是异常的热闹,平时也没见他们这么勤快,要知道红叶姐的审讯部队在内部还是挺有威慑力的。

    “中原干部!榊原大人!”

    压低的声音从侧面传来,两人扭头望去,银站在岔道的一侧,在她身旁还站着另外一个人。

    银悄悄的拉下面罩,两只手胡乱的在衣服上抹着,白皙的脸上露出羞涩的笑容来,见身旁的人半天没有动静,为难的小小拉了拉对方的衣袖,“哥哥……”

    芥川站在光影交错的地方,皱起的眉头在看见他两的瞬间舒展开来,他颔首示意一句话都没说,转身就离开,好似过来只是为了看他们一眼而已。

    兄妹两人的动静瞒不过中也和榊原,前者拧着眉头,一脸不爽的说:“太宰那家伙到底怎么教的部下,一点也不坦率。”

    那你就坦率了?

    这句话牢牢锁在心里,榊原可不敢说出口,本就爆炸过一次的炸弹,要是在爆炸一次,就算是他,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够哄好了。

    只是即便如此,他还是挨了一手肘。

    “中也?”

    措不及防的挨打,饶是榊原也觉得委屈,他可以肯定刚刚那句心里话并没有说出口,抬头望向身前那人,只留给他一个气呼呼的后脑勺。

    没等他问具体些,前面那人身体都没转过来,就自认为恶狠狠的举起拳头威胁:“在一起这么久,我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要是说出口,可就不只是这一下了。”

    恶狠狠的警告在榊原耳朵里,自动变了个频道,里面满是甜言蜜语,他快步上前趁对方还没注意,上去亲了一口。

    “能有一个这么了解我的恋人,这是我的荣幸。”

    “你!”连瞪眼的时间都没有,中也四处张望着,目光所到之处其他人都别开了眼睛,好似在说自己什么都没看到。

    用力握了握拳,人多有一点不怎么好,那就是下手不怎么方便,他越想越气,本来只是中速的步伐都快有了幻影。

    “你又不是不知道芥川。”榊原可不想火上浇油,他重回上一个话题,同时对旁边手足无措的银摆了摆手,示意她快去清洗,“整个内部,能让他有回应的,除了首领,也只有太宰了。”

    “而且、这两身上的血腥味可还没散,你也清楚……”

    不然也不会说芥川不坦率了。

    暗自感叹自家恋人的别扭,榊原伸出食指去勾前面那人的指头。

    “……”

    中也正在气头上,怎么会让他挨,手指动一动,那人勾上来的手指轻易地滑落。

    榊原也不气馁,他一次又一次的伸手,对方哪能那么快消气,不断滑落的手指表明了对方的心情,只不过对方的动作幅度越来越小,又是另一回事了。

    “臭无赖……”

    在他的锲而不舍的“勾搭”下,中也妥协的叹气,也不打算收敛音量,手上却放任那根无赖的手指勾上来。

    听到中也在骂自己无赖,好心情的他根本不在乎,能换来对方的原谅,挨上几句算什么。

    “啧,一过来就被闪瞎眼睛。”

    慵懒不着调的声音几乎成为了某人的专属,这熟悉的声线两人都不想,就知道是谁。

    中也精准的锁定了某人的方位,眉头皱起又很快放下,他故意晃了晃两人勾在一起的手指,得意洋洋的炫耀:“闪瞎了倒好,太宰你也去找一个啊。”

    只是当他目光落在对方身上时,倒是让他后半段的嘲讽放不出来了。

    太宰躲在另一条岔道里,白炽灯的光亮落在他的脸上,眼睛下方的青黑更为明显,乱糟糟的头发在他头上凌乱着,皱得干巴巴的衣服更是道明,这家伙恐怕是在睡梦中刚刚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