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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仗助。”四宫涉也突然开口,“你怎么看待高?中生谈恋爱?”

    辉夜和那位白银御行同?学,明显是互相暗恋还没有告白,不然不会出现花吐症的症状,可若是没法像芥川和敦那样彻底解决,自己这时不时失控的异能,不是每次都有机会太宰恰好就在身边的。

    想方法控制能力是首要任务,也得做好规定期限内没有成功的打算......告白然后接吻?不不不,还是让他们放弃恋情?

    四宫这边认真地思考着解决方案,东方仗助却因为他的一句话,彻底陷入胡思乱想中。

    这就是在暗示吧!!!我不就是高中生吗?

    守得云开见月明,幸福来得太突然,砸得人脑袋发?懵。

    耳廓染上兴奋的红,筷子在手里攥出响声,东方仗助开口,喉咙却像沙漠中的旅人一般,透着哑,他喝了两口汤,故作镇定地清了清嗓,“在确保学业和生活的情况下,我认为高?中生谈恋爱没什么?问题。”

    他刻苦努力学习了整整一学期!还旁敲侧击跟自己老妈打了预防针——自己可能喜欢上了一个年长者,还是个男性。

    “是么?”辉夜的优秀自不用提,白银御行作为平民,能够进入秀知院高中,打败一众竞争对手成为学生会长,能力必然优异。说什么?谈恋爱耽误学习的话?,没法动摇他们。

    “就算学业没问题,家里人也不一定会同?意吧?”四宫涉也可不愿意当“恶婆婆”角色,事实上如果辉夜真的认定了白银御行,四宫涉也绝对会帮她排除万难——尤其是要镇住家里那帮前不久还在动联姻心思的老家伙们。

    他更担心的是白银御行那边,“彼此差距太大,对于一些人来说,可能是跃迁的好机会,但不是每个家庭都愿意承受这种压力。”承受了,也不见得都是好心。

    这绝不是空xue来风,四宫本身也很?讨厌这种门第之见,但不得不承认的是,在豪门之中,往往只有门当户对才是最佳方案。前不久宫崎财团的大小姐为了爱情,下嫁给自己的保镖,甜蜜的时光连三年都没撑到,离了婚,失去了爱情,还惹得一地鸡毛,好长一段时间被各个财阀的父母当做教育自家孩子的范例。

    幸福美满的案例不是没有,他相信辉夜的眼光,也相信自己的观察,白银御行或许不会成为那样的人,可那帮和他有血缘关系的家人呢?

    四宫涉也不在乎四宫家的其他人,他只想给自己meimei最好的。

    东方仗助根本想不到四宫涉也在短短的时间内考虑了这么?多,他语气中带着兴奋,又有一丝娇羞(?),“只要沟通得当,我相信没有什么?能够阻碍!再说了,谈恋爱明明只是两个人的事......”

    四宫涉也诧异地挑起眉,“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没错。可婚姻就没那么简单了......”

    “婚、婚姻?!”东方仗助的头烫得像开水壶,眼睛转起圈圈——原来四宫老师是那种一谈恋爱就奔着结婚去的保守派吗?太好了!

    他私下偷偷琢磨过这件事,每每被自己的脑补闹得脸红心跳,却没想到美梦也有成真的一天,这话?还是四宫老师主动提出来的!

    男孩结结巴巴,“如、如果结婚的话?,肯定要多考虑一点。”

    四宫涉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仗助,我怎么觉得,你好像特别赞同?高?中生恋爱?”

    “啊?有吗?”东方仗助摸摸后脑勺,装傻充愣,“还好吧......”

    难道不是四宫老师你先在这里旁敲侧击,试探我的回答吗???

    四宫涉也叉起一小块番茄,“你这么?偏向白银御行,我都怀疑他事先是不是和你商量好了......”

    这当然是玩笑话?,别说白银御行是怎么知道东方仗助和自己的关系,就算这样,对方又怎么确定仗助的话?语能够影响自己的决定?这算什么?,吹枕边风吗?

    四宫涉也被自己的脑补惊了一跳,他咳了一声,低头掩饰表情,又忍不住抬眸去看面前的男孩。

    东方仗助呆愣在原地,悬在空中的手一抖,筷子尖的青菜叶“啪”地掉到桌上,他的脸色红了又黑,黑了又白,最后又默默涨红。

    他瞪圆眼睛,不可思议地反问道:“白银御行?”

    “对。”四宫涉也不理解他的惊讶,他沉默了一会儿,从仗助脸上看出端倪,“我一直在说的都是辉夜和白银御行的事啊?”

    突然起了坏心思的大人忍住笑,“不然你以为我在说什么?,或者说,你以为我在说谁呢,仗助?”

    “我......”头顶的发?型都枯萎起来,蔫巴巴地垂下来,仗助憋住嘴,刚想解释,迎面就看到四宫涉也似笑非笑的脸,整颗心像是在热水里滚了一遭,拿着钳子夹出来,不上不下地落在半空中,发?着滚滚热气,滴着湿哒哒的水。

    又燥,又难耐。

    东方仗助突然起身。

    他起的太急,大腿撞到桌子,餐盘颤抖着响声,四宫涉也手肘一抖,叉子上的小红番茄跟着抖落到桌面,沿着棕白条纹的桌布,一路滚下桌,坠落地毯,留下一道沙拉酱的乳白色痕迹。

    “仗助?”四宫涉也的手瑟缩了一下,他偷偷挪开板凳,脚尖已经朝向房门方向。

    东方仗助深吸一口气,大步靠近,“四宫老师。”

    他走得极快,衣摆带起一阵微风,四宫涉也刚侧过身,就被一双手臂牢牢锁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