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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熠炀高烧未退,脑海中一片昏沉,头痛欲裂。乱成一团的精神力,更是让他整个胸口仿佛时刻插着一把刀。

    然而他贯能忍,如此剧痛之下,脸上也看不出什么。

    他是被叶琢用精神力给戳醒的。

    他精神力受伤后形同废人,他知晓自己的这个“婚姻”不过是傅家想把他这个废人丢出去。叶琢也早对他明言,与他结婚只是为了他那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傅辞轻。

    傅辞轻,他们有着血缘的联结,却是云泥之别。

    他是私生子,那人却是傅家的大少爷。他活在泥沼里,那人却总是高高在上的。他整颗心都被狰狞着的黑色藤蔓缠满了,一点光都透不进去,那人却可以活得堂堂正正,洒洒脱脱。

    甚至于见面时,叶琢对他说的第一句话是:“就凭你,也配和傅辞轻抢东西?”

    随后,他本就一团混乱的精神力领域,就被那人暴风般地绞得更乱。

    这也没什么,他经历过更难熬的。

    所以,当此时此刻叶琢用精神力把他戳醒的时候,他甚至还有了一瞬间的迷惑:叶琢是想折磨他吗?可是,这并不如过去那般痛苦。

    然后他睁开眼,他看到了“叶琢”。

    ——但又似乎,不像是过去的叶琢。

    仍然是同样的一张脸,仍然是同样的眉眼,甚至那精神力的触感都是相同的,可却又有太多的不同,仿佛脱胎换骨。

    这个人不再有令人厌恶的愚蠢和恶毒,相反,他身上只剩下了一种遥远的纯粹,好像世间的一切纷扰都不能入他的眼,世间的一切肮脏都不能在他身上沾染分毫。

    可是周围的光,又是那么地温柔,那么地暖意融融,照在他的身上,将他衬得神圣且纯洁,仿佛聚集了世间所有的生气。

    原来此前在地下室里,他看到的那双眼睛,属于这个叶琢。

    这是……什么新的把戏?

    他听到这人说:“你被神明选中了。你愿意信仰我吗?”

    被神明……选中了吗……

    这个瞬间,傅熠炀甚至有点想笑。

    这个人又怎么能懂,什么才是真正的神明呢。

    他只觉得意兴阑珊。他不知道叶琢在搞些什么把戏,他也不感兴趣。

    他懒得说话,只是闭上了眼,转过了头。

    比起看着这张脸,他更宁愿回到地下室里,甚至想起早先触碰了这人的手臂,都让他恶心。

    这个回答,似乎没有让叶琢满意。

    叶琢俯视着他,他说:“人类,神的眷顾不是你傲慢的理由。”

    随即,他伸出手,指尖落在了傅熠炀的眉间。

    随着这个动作,一道阳光倾斜而下,将傅熠炀整个地、彻底地彻底笼罩其中。

    这和他过去所认知的“阳光”完全不同。

    这是温暖的,富有力量的,落在他身上的时候,如有实质一般。

    他就在这光里,那光浸入了他的脸,他的皮肤,他的身体,像是触碰,也像一个拥抱。原本脑海中叫嚣着的呓语偃旗息鼓了,就连胸口,他乱成一团的精神力都暂时安静了下来。

    他从来不知道,阳光可以这么美好。

    恍惚之间,甚至给了傅熠炀一种错觉,仿佛那终年冰冷的心,都可以在这光下,变得温暖。

    “这是……什么……”他喃喃道。

    下一秒,叶琢成功地收到了第二份信仰之力,进行中的任务,也完成了十分之一。

    叶琢轻轻闭起眼,再睁开时,他的眼角多了一抹潋滟的红色,那眼睛中的遥远的冷清,都化作了餍足。

    “是本神的神迹。”叶琢满意地说,“很好,看来你决定信仰我了。我可以保证,你做出了正确的选择。你现在是我的一号信徒啦。”

    芜湖!赞美太阳!

    有了一号,二号还不远嘛!

    沉浸于阳光中的傅熠炀难得地沉默了一下。

    请问他什么时候做出选择了的?

    他把眼神移到叶琢身上,就见对方理直气壮地说:“本神现在正在下界历练,所以暂时使用了你伴侣的身体。为了历练,本神封印了大部分神力,将要从头开始,淬炼神格。能成为我的第一个信徒,够你吹一辈子的哦。”

    本是令人难以置信之事,被这般说来,傅熠炀却脸色未变,只是终于给了他一个正眼。他恹恹地想:叶琢脑子也坏了吗?这又是哪一出?

    却又实在不想思索。

    被笼罩在这阳光里,精神力居然隐约有自我修复的迹象。

    这光,居然可以修复精神力领域?

    傅熠炀只觉得倦意袭来,想要昏昏睡去。

    “我允诺你一晌好梦。”叶琢道。

    在这声音里,傅熠炀闭上眼。

    .

    直看着自己的太阳能生成器睡着,叶琢才满意地蹦跶了起来。

    星际人从来没有见过真正的太阳,他也没想到,原来一个“阳光普照”有如此神效,叶琢也是得意洋洋。

    很好,这已经成为他的得意技能了。

    原来还担心三个月后自己就凉了,谁能想到自己这么厉害,一个照面就把反派收做信徒了。这波cao作,太阳神也要道一声牛逼的。

    更何况,一天两道信仰之力,真的超满足了,他现在手指尖都还酥麻着呢。

    叶琢年轻,又好奇心强得很,做过各种超纲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