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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怎么说,这都是傅家的人,怎么可能让其他什么人随便欺负了去。

    傅熠炀不说话,他就目光直接移到了程陆年身上,问道:“怎么回事?你对他动的手?”

    程陆年还没吱声,叶琢反而火大了起来:什么个意思?这家伙不过就是个小世界的气运之子而已,装逼还装得没完了是吧?

    这是他的信徒,他还没死呢,哪儿轮得到其他人出声啊!

    叶琢瞥他一眼,开口道:“这是我的人,这事有我来管,关你什么事。”

    这一次,傅辞轻终于给了他一个正眼,他满脸的厌烦,然后皱起眉,说:“你又想闹什么?”

    叶琢瞬间炸毛:“什么玩意啊,我说了,这是我的人,轮得到你来管他的事?你谁啊你?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你以为他想要你管吗?他讨厌死你了!”

    说着,他就转身看向程陆年,居高临下地说道:“跪下。”

    程陆年原本心里正七上八下地乱着,闻言抬眼,正对上了叶琢的双眼。

    他心中狠狠地抖了一下。

    那眼神太冷了。

    像是……像是穿越了几十亿光年的视线,是广袤的,寂寥的,肃杀的,充满了他难以抵挡的威压,甚至有一些他不敢去看,不容撼动的东西。

    那根本不是人的眼睛。

    在他能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先跪下了,甚至匆忙地低下了头,再不敢和叶琢对视。

    真的跪下之后,自己才反应过来:跪了?

    他居然被那人那么一句话,就跪了?

    这算怎么回事!

    周围他的那些小团体都还看着呢!程陆年额头上的汗一下子冒了出来。

    叶琢当了三百多年的神明,这点气势还是有的,见程陆年跪了,便道:“说话。”

    简单的两个字,是命令的语气,却裹挟着无限的威压一起翻涌而来,程陆年甚至喘不过气。

    “对,对不起。”程陆年说,他的衬衫都被汗水浸湿,这句话几乎是从他牙根里挤出来的。

    “他原不原谅你是另外的事,其他的账我们先算清楚。你敢对他精神力领域下手,无非是他受了伤,那我这样对你,也是可以的吧?”叶琢高高在上地说道,精神力蓄势待发。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这是人类的规则,傅熠炀伤着不能出手,就由他来代劳了。

    喻盏拽了拽叶琢的衣角,小声道:“阿琢,你违反校规了!校内禁止用精神力伤人的。”

    “还有这种校规吗?那凭什么他能动手?就凭他是个垃圾?哪有这种道理。”叶琢不屑道。

    程陆年原本莫名其妙地跪了,又莫名其妙地道歉,心中已是把叶琢骂了个狗血淋头,头脑正乱成一团,却在这时,一道非常强势的精神力,把他彻彻底底地压制。

    是傅辞轻的。

    “就凭他做错了事会受到惩罚。”傅辞轻道,“我负责校内风纪,程陆年,你违反校规,在学校公然使用精神力伤害同学,具体处罚将有风纪处一起决定。叶琢,你也想违反校规吗?”

    叶琢没理他,一双桃花眼盯着程陆年,若有所思道:“啊,原来你是程陆年啊。我知道你。”

    他当然知道!《星空爱恋》原著中,程陆年是跳过好几次的炮灰啊!

    这人各种降智般地乱跳,将主角和反派都得罪了,最后作茧自缚,在外星球里死无全尸。叶琢此刻才知道,原来他和傅熠炀之间还有这种往事。

    既然是程陆年……他倒还真知道,这人背后是谁指使的了。

    叶琢轻轻眯起眼,说:“我知道你背后是谁,不过就是别人用过就扔的一条狗。我可以明确告诉你,程陆年,你爸妈那点破产业已经彻底完蛋了,你指望抱傅家的大腿,想都不要想,不如现在去要饭。呵,你过去想借着踩别人来洗清自己,现在,又想借着踩别人来攀上傅家,无非就是那么点儿原因——你自己也是个私生子,你妈从前就是个小明星,从前那点烂事,一查都知道。你以为你能一直瞒着?”

    程陆年的脸瞬间变得惨白:他怎么知道的?他……怎么知道???

    他回头去看那几位从前玩得好的朋友,却见他们一脸的讶异,背后又带着不遮掩的厌恶。

    程陆年心凉了下来:他mama的事的确是一查就查得出,那,以后呢,以后他怎么在这小圈子里生存?

    还有……还有傅家……他怎么知道……

    “我对私生子没意见,我是对你这个垃圾有意见。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叶琢说完,已不想理他,转头看向傅熠炀。

    “喂,你能走吗?”叶琢问,此前的“阳光普照”快要结束了,他直接给傅熠炀又刷了两道上来。

    那阳光似乎一定程度上驱散了疼痛。

    十几秒钟之后,傅熠炀就撑着地,站了起来。

    他的黑发略长,有些凌乱,此时发尾有些湿了,挡着眼睛,他也没有理一下。

    旁边杵着的叶琢和傅辞轻,亦或是之前折辱于他的程陆年,他也没有理一下。

    他的脸上什么都没有,淡得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随后,他转过身,就一步一步地离开了。

    走得不快,但却坚定。

    傅辞轻知晓他的精神力状况,皱着眉想要说什么,却被叶琢打断:“不关你的事!”

    “那又关你什么事?”傅辞轻不假思索地反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