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但他却很快意识到不对劲,他为什么会在她的房间?

    他应该拉开房门立即出去,但是,他不想。

    厉景呈甚至能想到明早会面临什么,他手掌伸向荣浅的脸,“你们的15年,我倒要看看,到底经受得住几次摧毁?”

    他没再碰她,他如果只是单纯的想拥有,上次在x就不会放过她。

    荣浅做了个美梦。

    很真实的梦。

    翌日醒来,她睁开眼,先是冷静了下,然后骤然惊叫。

    一双大手及时捂住她的嘴,厉景呈将她扣在怀里,荣浅踢动双腿,眼泪忍不住往外淌。

    厉景呈薄唇贴到她耳边,“冷静点,我们被人算计了。”

    荣浅瞪大双眼,厉景呈慢慢松开手,她扑过去就要抽他耳光,男人先一步握住她两手,“嘘,不想这件事情闹大,你就冷静下来。”

    “你!”

    “我没对你做什么,但我也喝了不少酒,一开始肯定把持不住……”

    荣浅低头瞅着自己身上还算完整的衣服,“你为什么会在我房间?”

    厉景呈揉了揉疼痛的太阳xue,“应该是有人送我进来的,你想想,我事先并不知道你住哪一间。”

    “我反锁了门的。”

    厉景呈眸子清明而犀利,“那就更有问题了。”

    荣浅扯过被子裹在胸前,“怎么办,这要怎么办?”

    厉景呈起身,将衬衣的扣子扣好,“赶紧换衣服,你这幅样子被人看见,我们就更说不清了。”

    荣浅完全听他指挥,她快速起身梳洗,厉景呈则将床铺收拾一遍,她刚走出洗手间,房门便被敲响。

    荣浅深吸口气,想将人支开,却不料传来的竟是霍少弦的声音,“浅小二,开门,太阳都打床上来了,还睡呢!”

    她惊慌失措,霍少弦拧了下门把,“呦,还锁着呢。”

    外面,又多了几道声音。

    顾新竹说,“少弦,来了啊。”

    然后,是荣择,“妈,昨晚厉少在哪睡的?不是说好住我房间吗?”

    “他没在你房间?”顾新竹吃惊,“那在哪?”

    霍少弦的嗓音明显沉落,“昨晚,厉景呈留宿在这了?”

    “是啊,他醉得不省人事。”

    “浅小二,你给我开门!”霍少弦猛地捶向门板,荣浅杵在房中央,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让他和厉景呈碰上。

    “少,少弦,你先回去吧,我还没起床呢。”

    她却不知,越是躲避,就越显得有鬼。

    霍少弦抑制不住愤怒,“开门!”

    荣安深也从房里出来,“怎么了?”

    顾新竹站在一旁,“少弦,你别多想,难道你以为厉景呈在浅浅房间?”

    霍少弦这才想起,他是有荣浅房间钥匙的。

    门口传来的开锁声令荣浅全身如坠冰窟,她想也不想地冲过去顶住门板,“霍少弦,事情不是像你想的那样。”

    厉景呈嘴角飘了抹似有似无的笑。

    门陡然被推开,荣浅趔趄着倒退两三步,霍少弦手里还拿着给她买的西树泡芙,他将袋子往地上一丢,冲过去就要打。

    “住手!”荣安深及时喝住,“谁都不许把事情闹大!”

    荣浅着急解释,“我们没做什么事,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会在我房间。”

    顾新竹赶忙安慰荣安深,“你别急,当心血压又上去,”她调过头冲厉景呈道,“你是自己进了浅浅的房间吧?”

    “不可能!”荣浅立马反驳,“我房门是锁上的。”

    霍少弦一听,越发火冒三丈,到了这时候她居然还在为厉景呈说话!

    ☆、14争吵

    “把昨天的佣人喊上来问问就行了。”荣择语气不轻不重地插句话。

    “对对对。”顾新竹忙跑到走廊上,隔着老远都能听到她喊人的声音。

    佣人很快过来,顾新竹挡着没让她进屋,“昨晚你把厉少送到了哪个房间?”

    “是少爷的房间,夫人,您为什么这样问?”

    “确定没走错?”

    “夫人,我天天收拾还能认错吗?”

    顾新竹挥挥手,“去忙吧。”

    “是。”

    霍少弦阴沉着一张脸,荣浅却知道这不是事情的真相,“我睡觉时明明反锁的,没有钥匙肯定进不来。”她目光扫向顾新竹。

    顾新竹脸色难掩诧异,“你怀疑我?”

    荣安深摇摇头,“不会,你妈本来是不想让他留夜的。”

    “那问题到底出在了哪?”荣浅觉得委屈,忍不住吼道。

    霍少弦贴紧裤沿的手不由握成拳,“你真的不知道吗?他对你有所图,你说,他昨晚是不是在你房间过夜的?”

    厉景呈适时出面,他站到荣浅身侧,“昨晚的事肯定有误会,但我们都喝了酒,脑子也不清楚,更没做什么出格的事。”

    他这句话,听在霍少弦耳中却没那么清白。

    他眸光落向荣浅颈间,白皙肤色上的青紫吻痕若隐若现,霍少弦挑起抹浓烈的嘲讽,“好一个没有出格!”长腿往后退了两步,走出去时身影如风,众人面面相觑,只看到荣浅红了眼眶。

    这件事好歹被压住没传出荣家。

    事后,厉景呈专门带了礼物登门造访。

    荣安深看他气质高贵,再说当晚也是自己让厉景呈留夜的,唯一的解释,就是荣浅醉得连自己都忘记了究竟有没有锁门。

    这些天,荣浅上课也没好好上,下午都翘课了去等霍少弦。

    公司前台永远是那么一句话,“对不起,没有预约不能上去。”

    “我是荣浅也不行吗?”

    以往,这都是她的特权。

    这次,前台却面带愧疚,“不行。”

    回到荣家,荣安深见宝贝女儿这样,心疼的要命,“还没见到他?”

    “嗯。”荣浅低声应答。

    荣安深啪地拍了下茶几后起身,“臭小子,反了他了,看他下次再来我让不让他进这个门,非剥掉他的皮不可!”

    “你剥了他的皮我怎么办?”

    “瞧你那点出息!他要再和你闹腾,我就把你嫁给别人。”荣安深气得直喘。

    荣浅知道荣安深心疼他,她不想和他吵,转身上了楼。

    而关于霍少弦越来越多的消息,荣浅都是从新闻上得来的,他流连夜所,被拍到的照片也都有美人相伴,他本来就爱玩,以前有荣浅管着,还知道到家要跟她报备行踪,这下好了,完全成了放养的野豹子。

    荣浅守了两天,总算在霍少弦的别墅门口将他堵住。

    这天,他没去公司,也没开车,穿了一身浅灰色休闲装准备遛弯。

    荣浅挡到他跟前,“霍少弦。”

    他居高临下盯着她,“什么事?”

    “是不是我怎么跟你解释,你都不会相信我?”

    “我让你离他远点的话,你听进去了么?”霍少弦反问。

    “我跟厉景呈真没什么事!”

    “霍少,”不远处,扬起道女声,荣浅看到一名同样穿了休闲装的女人走来,“可以出发了吗?昨晚可说好的,要看看谁先跑到那座山峰。”

    荣浅哪受得了这样,“没见我们正说话吗?”

    霍少弦却冲对方道,“走吧。”

    她伸手拉住霍少弦的手臂,“玩得还不够是不是?身边的人换了一个又一个,你和她们上了吗?霍少弦,你既然只是表面上玩玩,你骗得了谁?”

    女人闻言,耸了耸肩,“霍少,我在对面等你。”

    说完,径自走了过去。

    霍少弦挣开手,“荣浅,你就真这么想当然?”

    荣浅哑了嗓音,眼圈微红,晨风拂过她的脸颊,带着一抹冷冽,“我有时候想,你要是也有了别的女人,我们之间会不会反而变得更好?我就不用那么愧疚,你的心里也不用始终藏着根针。如果我不是你的第一个女人,我们能不能一起把以前的事情忘了?我们只拥有彼此的第二次好不好?那样的话,再多裂缝再多是非你都不会看见,你会相信我……”

    这些话,是她藏了很久很久的。

    从她被人糟蹋的那天起,她就有了这样的打算,荣浅知道,这兴许不是一个正常人的思维,可她需要多少的勇气才能让自己重新配得上霍少弦?

    霍少弦眼里露出难以置信,面色阴郁,一抹嘲讽跃上嘴角,“荣浅,你让我去上别的女人,对吗?”

    她心里苦涩在蔓延,视线模糊,只觉得在等着霍少弦的那个女人,所穿的休闲衣那样醒目刺眼。

    “果然,是我把你惯坏了,”霍少弦冷笑下,“我没想到你能说得出这种话。”

    荣浅擦拭着眼泪,以前任性的时候总是撒娇,说自己还太小,到了此刻才知道,有很多事她是真的还不懂。

    兴许,一个错误的决定,一句错误的话,就能错位了自己的一生。

    霍少弦戴上休闲衣后面的帽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荣浅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