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

    幸好太子跟皇上还是不一样的,不然这内殿也得乱了套了。

    这段时间,冯怜容自然就没有侍寝,她的病也没有好,太子妃倒没想到她身体这么娇,不过被雨淋一下,病那么久,她起先的目的只是为警醒冯怜容,没想过要她生病,倒是派人来瞧了瞧,叫她好好休养,等到痊愈了再请安不迟。

    钟嬷嬷暗地里就撇嘴,这会儿装什么好心,自个儿是正室没笼络住太子,无能么,偏看不得妾室受宠,光拿贵人出气呢。贵人也没做什么啊,太子叫着去,总得好好伺候,这是本分么,又有什么不对的。

    她这边愤愤不平的,冯怜容倒没什么,照样吃喝不误,就是大夫叮嘱不能吹风,这才不出门。

    就这样过了半个多月,这日冯怜容正在看书呢,金桂听小李说了几句,面上一惊,跑来说道:“旁边望霞殿住进两个贵人呢。”

    章节目录 第19章 母女

    钟嬷嬷奇怪了,这要选贵人,总得有个风声呀,怎么她们事先一点不知,突然就来了?

    难不成不是经过皇太后,皇后之手的?

    冯怜容也是把手中书放下来。

    在她印象里,并没有这回事儿,赵佑樘在做皇帝之前,直到他登基,便一直只有三个贵人,怎么会多出来两个呢?

    众人都在猜东猜西的,小钟嬷嬷来了,与钟嬷嬷头靠头说道:“你不知哪儿来的罢?”

    钟嬷嬷忙就侧身问道:“你知道?”

    小钟嬷嬷嘿嘿笑了两声:“也是才打听到的。”

    “快些说罢你,还吊人胃口呢!”钟嬷嬷可没耐心等,“要不说,我进去了,反正多几个也是常事,早些晚些么。”

    小钟嬷嬷拉住她,皱了皱眉道:“别装的跟什么似的,难道你就不担心?我可听说了,那两个贵人都是如花似玉的,不比你们冯贵人长得差,人家那原是要服侍皇上的人。”

    “什么?”钟嬷嬷瞪大了眼睛,压低声音道,“原先就在宫里的?”

    “是啊,宫里这些还少呢?没被宠幸的几十上百,这两个……”小钟嬷嬷意味深长,“说是说皇上开口的,看太子身边人少,希望早些开枝散叶。”

    钟嬷嬷明白了,回去就告诉冯怜容。

    冯怜容心道,原来是这样。

    正当二人说话呢,那两个贵人就来了扶玉殿。

    头一个先拜会了冯怜容。

    两个贵人一个叫高梨花,一个叫张瑶。

    钟嬷嬷一看,果然生得不错,高梨花高挑美艳,张瑶一看就是江南来的,温婉端庄,书香气十足,像是念过不少书的。

    冯怜容与她们闲说几句,态度极为平淡,那二人自然告辞走了。

    钟嬷嬷道:“是不用与她们亲近。”

    这两人就算做了贵人,想必日子也好过不到哪儿去。

    事实上,确实如此。

    冯怜容因这两个人,浑身压力也是骤然一减。

    太子妃注意力全被转移了。

    每日就在给那两个贵人脸色看,想着怎么把她们弄走。

    冯怜容都觉得可怜。

    原本好好的美人儿,不管伺候不伺候皇上,日子总是平平静静的,这下可好,送到这里,出自那人之手,太子妃能不把她们当成敌人?以后但凡出点儿错,就是灭顶之灾。

    不过她也只能同情一下,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呐。

    等到那二人不成了,可能太子妃又会想到她的。

    却说皇帝还惦念安庆公主嫁人的事情,找机会就叫她见了见杨太复。

    结果好事办成坏事,这一见,安庆公主炸毛了,比起永嘉公主,她是没有她高调,可从小娇生惯养出来的,还是任性的很,那杨太复罢,长得实在差强人意,安庆公主一点儿看不上,当时就跟皇帝说不肯。

    皇帝耳根子软,从小没有多少主见的,女儿不肯就算了,反正朝中文武百官多得是呢,哪家的儿子不行?

    他想想,要么还是长兴侯的儿子好了。

    皇帝就去同胡贵妃说:“还是朕原先想得好,那杨大人的孙儿,总是不合适的。”

    胡贵妃心里咯噔一声:“皇上不是答应让安庆嫁给杨太复的么,怎么忽然又改变主意?”

    “不是安庆不愿意么。”

    胡贵妃道:“她还小么,哪里知道这些,嫁个相公就光看样貌了?皇上别烦心,妾身自会劝劝她的,她小孩儿,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皇上何必那么看重她的想法?”

    皇帝皱了皱眉,他想到永嘉出嫁那年,皇后别的一无所求,只同他说,永嘉必得嫁个自个儿中意的,他当时也应了。

    现在,胡贵妃却是不一样。

    他审视胡贵妃一眼道:“朕只当你很疼安庆。”

    胡贵妃笑了:“妾身怎么会不疼呢,只安庆还是个小姑娘呀,哪里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不好。”

    “安庆看到杨太复,就说不喜欢,至少她并不喜欢啊。”皇帝心想,嫁人么,总会有个喜好的,难道自己还会一点不知?

    胡贵妃仍然坚持说道:“杨太复年少有为,安庆嫁给她,才是没嫁错人。”

    皇帝听了就有些不舒服。

    年少有为是好事儿,可安庆不喜欢也得嫁,这不是强人所难?他们又不是需要与别家联姻来维护利益的那些人家,安庆是公主,不同常人,何必要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