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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她说完之后,柳扶风明显松了口气:“好,这可太好了。不过经此一事,咱们王府里的人,还是得好好清扫一遍。”

    花照水之前,是太信任六道了。她总是把那些人往好了去想,所以才会遭了算计。

    当然,这事柳扶风也有责任。

    六道是他早年培养的侍卫,在王府十余年,都没出过什么差错。柳扶风之前也不会想到,六道居然是皇后的人。

    眼下,还不知道花椒的男人是谁。不过这事情,早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柳扶风和花照水,倒是都不急。

    皇后安排在安亲王府的人,不可能只有六道一个。

    如今,也正好借着花椒的事,将那些人处理处理。

    有些人,哪怕如今心系王府,可能隔一日,旁人给了点什么好处,他便能为别人卖命。

    人心向来如此。

    故而,柳扶风给花照水上的第一课,便是要让她不要轻易相信人。

    柳扶风说:“除了我,哪怕是七刀和八尺跟你说话,你也要留个心眼。”

    花照水乖顺地点了点头。

    柳扶风觉得她这个样子莫名的可爱,便捧起她的脸,亲了一口。

    府内的另外三个美人,已经被遣送走了。

    其实她们在与不在,倒是没什么特别大的影响。她们成日里只住在八宝阁,除了偶尔不安分要溜出来之外,其余时间,花照水和柳扶风都是看不到她们的。

    然而,即便如此,她们走后,柳扶风也高兴许多。她们这一走,便没人跟他争宠了。

    至于花椒,还是被关在八宝阁里。

    虽说是关着,也让人看守。不过她想要什么,秦嬷嬷倒是一应备好。

    吃的用的穿的,皆是不缺。

    日子,竟过得比从前还要好。

    花椒倒是也稳,一天到晚,都守在屋子里绣花。

    几天下来,倒是绣出了不少东西。

    而和亲王府内,柳扶风倒也叫人打听了。

    说是柳扶阳与他的新王妃,并无什么芥蒂。

    和亲王妃乃是大家闺秀,即便是柳扶阳偶尔冷落,她也依然温柔大方,与柳扶阳根本也闹不出什么大的动静。

    说来,柳扶阳府内的那几个通房,倒也还算老实。

    如今他们成婚五日,皇上便接连赏赐了不少东西,可见恩宠渐隆,连东宫都开始关注起和亲王府的动静。

    而立军功无数的柳扶蕴,也只在回京的那几日得到了些许赏赐,那之后,今上便渐渐不再过问。

    朝中甚至有人戏言,说今上对柳扶蕴的态度,甚至还不如皇孙。立再多军功,怕是也没有立他为储的心思。

    而朝中某些人,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企图巴结和亲王府了。

    太子越发不成事,如今能争大位的,也就只有这三人。

    押对了宝,日后前途定是不可限量。

    故而,京中内外,倒是唯有安亲王府最为安静。

    可是平静的日子还没过多久,贤妃娘娘便从宫里传出消息,让安亲王侧妃入宫学规矩。

    柳扶风原本以为自己能躲过这一劫,不成想,等和亲王大婚之后,贤妃到底还是记得了此事。

    贤妃有命,不得不从。

    而贤妃还特意叮嘱,进宫学规矩,只让安亲王侧妃一人入宫便可,安亲王不必跟着。

    花照水见状,倒也心疼起柳扶风来,忙问:“若是有什么法子,能让你避开这些便好了。”

    柳扶风叹了口气,道:“好歹是我的亲娘,若是她为难我,我受着便是。”

    柳扶风跟着秦嬷嬷进宫的时候,还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可进了宫之后,他才知道。贤妃哪里是要让他学规矩,贤妃娘娘是想要借着学规矩的名义,争宠。

    若是安亲王侧妃入宫,皇上难免要去清泉宫走一遭。

    如此这般,贤妃便有了机会见皇上。

    柳扶风如今是女儿身,倒也不方便打听宫闱中事。

    不过他了解自己的母妃,她向来沉得住气。如今能想到此法来争宠,想必是皇上已经许久不来清泉宫。而后宫中人最是见风使舵,怕是给了她不痛快。

    皇上待柳扶风,倒是一如既往的和蔼。回到安亲王府的时候,柳扶风是一箱子一箱子的东西让人往府里搬。

    其中,有进贡的稀罕食物,还有进贡的布匹,以及名贵的首饰。

    事无巨细,连茶杯和粥碗,皇上都赏赐了一套新的下来。

    大约是知道花照水之前在丞相府受尽了委屈,所以一有机会,他便想着要补偿。

    只是可惜,那些首饰和上好的布匹,花照水是用不着了。

    好在,柳扶风如今越发喜欢起女人穿的衣服,他回府之后,便让花照水帮忙挑了好几匹布,让人给他裁制衣裳。

    又过了几日,柳扶风又对女红上了心,花照水在书房看书,他便跟着秦嬷嬷学起绣花来。

    绣工这些东西,花照水本也是不会的。

    当初她在丞相府,什么都学不到。

    秦嬷嬷是绣娘出身,倒是也能指点柳扶风一二。

    柳扶风手脚不太协调,秦嬷嬷见状,便也嫌弃地腹诽了一句:“老奴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如此笨拙的。侧妃,您可别怪老奴话重,您不适合学这个。若是实在不会,不学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