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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映月骂月扶桑的时候倒是起劲,等到柳扶风骂她母亲之时,她便受不了狠狠往柳扶风身上唾了一口血。

    “小王爷,你以为自己眼光很高吗?你找的这个女人,空有其表,除了那张脸,她一无是处。你向来自诩自己与旁人不同,可在我看来,你与那些男人并无半分区别。不过都是看皮相的蠢货罢了。”

    听到她这番话,柳扶风倒是没生气,他反倒是笑了笑,上前揽住了花照水的腰,冲着花映月开口道:“你是不是很纳闷?为何本王会选择照水啊?你其实更纳闷的是,为什么柳扶阳也喜欢照水吧?”

    柳扶阳这个名字,对于花映月来说,仿佛已经是很遥远的存在了。

    而柳扶风见到她的表情之后,似乎就更开心了,他扬眉道:“花照水善良,单纯。即便是你落到了如今这般地步,她都没有欺辱你。这若是换做我啊,我恨不能抽你的筋,喝你的血!”

    柳扶风说到最后那一句,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然而,当着花照水的面,他却没有这么做。一来,是担心吓到她。二来,他许也是跟花照水在一起久了,身上的怨气没有那么重了。

    既然陛下要留她一命,柳扶风还是让人将花映月抬进了轿子,送进了宫。

    如今花元武远在朔州,战事没那么快结束。若非陛下打算留着花映月牵制那花元武,她绝对不可能活下来。

    花映月被送进宫之后,柳扶风次日便接到了消息。说是这一回,她被关进宫中,由陛下身边的人亲自看守。

    花映月的舌头被人生生割了下来,双手也被残忍地剁了。

    如此做,不过是为了以防万一。

    只有这样,她才不能说话,也不能再写字,她经受过的那些遭遇,相关人等,一律被斩杀。

    包括东宫的谋士,以及那位袁烧大人。

    袁烧大人做出了如此荒唐之事,陛下只让人秘密通知了其父和其妻。

    兵部尚书袁大人膝下唯有两个儿子,如今这袁烧和袁浣都死了,他年岁大了,便也准备告老还乡。今上允准,他便带着儿媳和孙儿,一道回了老家。

    新任的兵部尚书,乃是柳扶风亲自选定的人。

    柳扶风选定了两个人,交由陛下选择。

    陛下选择了其中一位寒门子弟,命他即刻上任。

    在此一事上,今上对柳扶风是无条件信任的。而柳扶风一直以来,也是无所顾忌地进言。

    花映月的遭遇传到花照水的耳朵里之后,花照水也只是沉默了一瞬,便再未提及这个人。

    花映月在宫里的消息,不知道就怎么就传了出去。

    而袁烧是陛下秘密处死的,虽然对外宣称是意外身亡,可不少人还是对此事议论纷纷。

    尤其是袁烧死后,东宫也被禁足。

    东宫生变,皇后几番求见,陛下都避而不见。

    如今,朝野内外已有传言,说是陛下已经拟定好了废太子的圣旨。

    只是,如今还尚未决定,将来由谁继任太子之位。

    有人说,太子定是与袁烧大人密谋了什么,亦或者犯了什么大错,才会被禁足。

    可是陛下,终究还是给太子,留足了体面。

    不管如何,朝野人心震动,已经开始纷纷猜测,下一任的储君人选。

    如今风头正盛的,可不就是和亲王府的那一位。

    淑妃这几日,倒是将柳扶阳召进了宫里,好生教导了一番。

    淑妃看着柳扶阳,殷切开口道:“母妃知道,你如今心中怕是已经有了想法。从前是不敢争,也没法争。可如今东宫这个情形,怕是不行了……”

    柳扶阳听闻此话,倒是眼睛一亮:“父皇是不是跟母妃说了什么?他是不是已有废太子之意?那份废太子的圣旨,到底是不是真的?”

    淑妃盯着柳扶阳看了一会儿,深吸了一口气道:“太子再不济,他也是嫡子,也是你父皇亲自教导过的。你父皇,待他有父子之情。若真要废除他,也绝不可能这么快。不过,你我都知道,以太子的德行,怕是不能继承大统。你父皇不是老糊涂,他心里很明白。”

    “今日母妃叫你进宫,并非是想同你说太子的事,而是说说你……”

    柳扶阳微微一怔,道:“儿子有何可说的?”

    淑妃叹了口气,道:“如今,那些朝臣们,好多个都将宝压到了你的身上。他们越是奉承你,其实你便越危险。东宫尚在,你若是能安分守己,才能得到你父皇的喜爱。咱们母子安分了这么多年,万不能在此时刻,让你父皇忧心。一旦你做错了事,便是将刀递给了别人。”

    柳扶阳虽然口上应着 ,可是心里却不以为然。

    知子莫若母,他在想什么,淑妃心里很清楚。

    淑妃叹口气道:“这些话,母妃同你说过多次,却生怕你记不得。而且,自打王妃进府之后,你待她一直不冷不热的。已经半个月了,你都不曾进她房中。你的心中,是一直还惦记着安亲王府的那一位吧?”

    柳扶阳自然是不可能承认的,他摇了摇头,皮笑rou不笑道:“母妃说笑了,安亲王妃乃是儿子的弟妹,儿子再糊涂,也不敢如此奢望。”

    淑妃听他说话的语气,便无奈地摇了摇头:“你是我生的,旁人看不出你的心思,母妃却心里明镜一般。你从前也不敢奢望东宫之位,如今为了她,竟也敢想了。敢想倒不是什么错,若真有那一日,咱们母子也不必畏畏缩缩。只是,如今时机还未到,你切不可有任何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