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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这里,森鸥外叹了口气:“这次你可真是表演了一场大戏呢,天宫。”

    天宫八重微笑:“是么?我以为这就是你想要的。”

    “……”

    森鸥外沉默了一下,问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天宫八重的笑容更深了:“知道什么?是指你打算借助我的身份,在宴会中得到某个家族的合作的这个计划吗?”

    森鸥外侧头,看了她一会儿。

    他并没有否认她的话。

    这就是他邀请天宫八重来参加拍卖会的理由,港口黑手党如今正处在发展的过程,若能与多个黑手党家族展开合作,对港黑有利无弊。

    而黑衣组织Boss这个身份,显然是个很好的敲门砖。

    天宫八重早早地看破了他的计划,她没有选择被他利用,反而在拍卖会上,以森首领女伴的身份大出风头。这下森鸥外再想在游轮上揭开她的身份,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虽然不是原定的计划,但从结果来看,港黑的名气也确实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森鸥外思索片刻,重新露出笑容:“看来这次是我理亏了。”

    这会儿他的脸上终于不再是虚情假意的暧昧,而是带了几分阴险的冷意,他看上去也终于像是一个统领黑手党的首领了。

    天宫八重并没有被他一瞬间的变脸吓退,她懒洋洋地倚着落地窗,看着沙发上的男人,眉眼一弯:“你知道就好啦~”

    月光从窗外照进来。

    分明是共处一室的两人,对望时眼神温情似水,就是放到荧幕上出演一对恩爱情侣也不为过。

    但是,房间内渐渐凝重的气氛却让人觉得,上一秒还在恩恩爱爱的两人,下一秒就能从衣服里掏出手/枪对射。

    这时,屋外传来奔跑的声音。

    两位首领同时将目光放到门口。

    “开始了呢。”

    “真是耐不住性子啊。”

    两人同时叹息道。

    到底是成立一年的新家族,连等到深夜的耐心都没有,这么快就动手了。

    想也知道,早有防备的主办方和彭格列会把他拦下。说的严重点,以后密鲁菲奥雷的所有人都会上主办方的黑名单,再也不能踏上这条游轮。

    天宫八重褪去眼底的戒备,看来密鲁菲奥雷只是单纯的有钱,暂时没什么好关心的。

    此刻,天宫八重还不知道她现在的忽视会带来什么严重后果。

    眼下她只关注更为重要的东西。

    “既然危险解除,你可以回去了吧。”

    “这么急着赶人吗?这是不是有点过河拆桥了?”

    “你说笑了,今晚收益最大的人分明是你啊,森。”

    说着天宫八重走到镜子边,打量自己。镜子里她的面容精致妩媚,像是被仔细雕琢的画像,她年轻美丽,但眉目间已然露出比年龄更成熟的沉静。

    这时,有人从她背后轻轻揽住她的腰。

    天宫八重看向镜子,与背后男人投在镜子里幽深的目光对上。

    逼仄的空间里,她被控制在他和镜子之间,最敏感的腰肢被他虚虚握着,如此暧昧的动作,连空气变得微妙了。

    她却只是看向身后:“怎么了?”

    “时间还早。”森鸥外说道,慢悠悠地抬起她的手,捧在手心,“也许,你不介意与我再下一盘棋。”

    瞧他的动作,知道的当他是想和她下棋聊天,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想要邀请她共舞一曲呢。

    天宫八重转身。这个动作像是她主动把自己送进森鸥外的怀里,两人的身体几乎要贴在一起。

    因为距离过近,她甚至能感受到森鸥外落在她肩头的目光。

    片刻,红眸微微一弯,她露出甜软的笑颜。

    “好啊。”

    ……

    第二天,受到昨夜的袭击影响,拍卖会的主办方遗憾地告知众人,拍卖会中止,他们将在下午黄昏时刻被送回横滨码头。

    不少人都听到了昨夜的动静,再看今天起来,那位密鲁菲奥雷的炮灰脸神秘失踪了,心里便清楚这是怎么一回儿事了。

    只是,因为密鲁菲奥雷的莽撞,就导致他们期待已久的拍卖会中止。这件事让许多政客和富豪心生不满,心里给密鲁菲奥雷和白兰分别记上了一笔,若无意外,以后在遇到和他们家族有关的事情时,这群政客和富豪都不会让白兰过得轻松。

    沢田纲吉找到在甲板上晒太阳的天宫八重。

    天宫八重把太阳镜摘到头上:“虽然不知道你们把那个炮灰怎么样了,但还是恭喜你得到匣子了,沢田先生。”

    沢田纲吉挺拔地站着,笑容清浅:“这还得多亏了你的帮忙。”

    至于那个炮灰……

    “他已经被主办方关押起来了,不必管他。”

    天宫八重讶异地挑了下眉:“我以为你会把他丢海里喂鲨鱼?”

    沢田纲吉软软一笑:“他毕竟是受人所托,我们没必要取他性命。”

    听到这话,天宫八重忍不住笑出了声,没想到,世界上居然还有这么心慈手软的黑手党首领。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看向沢田纲吉的眼神带着些许欣然与喜爱:“你啊,再这样下去是会被欺负的。”

    沢田纲吉却说:“以前有很多人也是这么想的。”

    “那后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