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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笃定,这种感觉绝对与宫治之前那张意味不明的笑脸有关。 等宫侑热身完,今天训练赛的赛程也即将拉开帷幕。 对手抽签决定。 第一场比赛稻荷崎要对阵的是井闼山。 “那家伙的扣球,未免也太恶心了吧。” 宫侑咋舌骂了一句,一瞬不瞬地盯着网对面井闼山的主攻手打量。 他听见井闼山的人叫那人佐久早。 “他的手腕很柔软灵活啊。” 宫治看了看自己的手臂,上面还残留着刚才触及球体的感觉。 旋转让平时与他们无比亲近的排球变成了一条恶心的泥鳅。即使接住了也依然需要仔细发力的方向,而且球会乱窜,不踏实的感觉令人焦躁又郁闷。 如果说普通的扣杀只是球速较快的直球的话,那么佐久早的扣杀就是球路诡谲的变化球。 想要攻克直球的方法简单且粗暴,只需要反应够快力量够强。 但变化球就有点难说了。 手腕软成佐久早圣臣这样的人,哪怕是手腕损耗最大的棒球联盟中都实属罕见。 而与此同时,井闼山的古森元也也发出了对对手的抱怨。 “宫双子比想象的还要烦人诶。居然连对方的失误都可以那么丝滑地补救回来啊,一线破绽也不留也太不是人了吧?” 佐久早烦躁地看他一眼:“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你为什么还要再重复一遍?” “因为我第一次见到双胞胎打球,莫名很是感动啊!”古森元也说,“可能这就是独生子女特有的忧愁吧,唉。” 这什么破理由? 佐久早圣臣神色复杂地看他一眼,又扭头看了看记分牌。 井闼山22分。 稻荷崎25分。 三局两胜,稻荷崎赢了。 唯一令人感到欣慰的是每一句两队之间的分差都不大。 “绕场鱼跃一周!” 井闼山的主将喊了一嗓子,明明是输家却也气势十足。不过没什么不对。毕竟现在输总比在都大赛和全国大赛上输掉好。 佐久早嫌弃地看着被无数鞋底亲吻过的室内体育馆地板,哪怕枭谷的二传说它前段时间才打过蜡,昨天下午才被拖过两三遍,现在看起来是如此地光可鉴人——佐久早也不太想整个人都扑腾上去像条砧板上的鱼那样奋力地……扭动。 但“想不想”和“做不做”是两回事。 纵使心中万分嫌弃,佐久早圣臣也还是趴到了地上,啪嗒啪嗒地扑腾起来。 比起脏,他更讨厌输。 绕场鱼跃一周后他们休息了五分钟,刚才的赢家稻荷崎已经投身进入了下一场练习赛。 单数队伍参加集训的好处就在这里,对决期间总有一支队伍可以停下来复盘以及做整理运动。 球击打在地上的声音,胶质的鞋底与地板摩擦的声音,裁判的哨声,球场上的高喝,赢下一球之后的击掌鼓励。 吵死了。 佐久早圣臣脸上泛起微小的笑意。 接着他又听到一个女孩子的声音:“还需要用毛巾吗?不需要的话我拿走了哦。” 轻柔得像云朵,像不生气时的最鹤生。 不过音驹没有被邀请,她应该不会出现在这里。 “小臣你看到了吗?”古森元也凑到他身边。 “看什么?” “刚才那个女生,超————可爱的!”古森元也张开手臂,试图将她的可爱程度具象化成可以比量出来的实物。 “噢。没看。” “那还挺遗憾的。”古森元也以一种“你亏大了”的笃定语气道,“就是不知道她是哪个学校的经理……” “看她身上穿的运动服是哪所学校的不就好了?”沉默了几秒钟,佐久早接话了。 “问题就在这里啊。”古森元也挠挠头,“她全身上下都没有队标,好像不是这次受邀学校的人。” 蒸好的米饭升腾着白茫茫的热气,然而揭开锅盖的姑娘却丝毫没有被这滚滚热浪吓退,她迎难而上,撸起袖子挥舞着木质的饭勺,伸手下去将每一粒黏在锅底的米饭给翻了上来。 白饭被搅得松散之后全部被盛了出来,它们被轻轻摊开放在一个铺好纱布的扁竹筐上,加速降温。 等不那么烫手的时候,就又会有人将这筐米饭抬到旁边的长桌上。 五六个姑娘围在这张长桌边,每人面前都放着一盘海苔、盐渍梅子、三文鱼rou松、或者别的什么方便包入饭团里的东西。 她们的动作整齐划一,纤细的手指团一团握一握就能做出一个漂亮的三角形饭团,活像雇佣未成年女工劳作的黑工厂生产流水线。 “就差最后十个啦,大家加油哦。” “还剩了这么多海苔怎么办?” “啊,我这里也还有很多美乃滋。” “梅子和rou松还有剩吗?” “梅子用完了。rou松还有半碗。” “那就把海苔切碎和美乃滋还有rou松搅在一起,让男生自己选要不要蘸料。” “集训集训,男生集训我们女生也要集训。” 饭团贸易交割结束后,枭谷的经理之一,雀田薫瘫倒在椅背上。 “是啊。自从我进社团后家政课再也没被老师批评过。” 生川的经理同样感慨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