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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重要的是……身高两米,被最鹤生千辛万苦挖到音驹来的灰羽列夫,是个完完全全的排球门外汉。

    除了知道排球是个需要团体配合的运动之外,他对这项“球不能落地”的运动的了解几乎一片空白,甚至连比赛分制都不知道。

    也就是说,这个入社新人,是从里到外的崭新。

    要想发挥他的身高和臂长的优势,就必须需要一个将他领进门的师父。

    然而只让一个人带灰羽也很累,他们自己也有训练,不可能时时刻刻都盯着这个连垫球都垫不出两个的傻大个。

    于是最鹤生便出主意说:

    那就分工。

    接球、拦网、发球、扣球——大家把自己最擅长的东西教给灰羽就好了,反正除了二传的智商,我们队所有引以为傲的本事都是靠练习积累出来的。

    有道理。

    最鹤生的话令音驹猫们深以为然。

    但就像想要奔跑之前必须学会走路,想要深入接触排球,就得先从基础中的基础——接球开始。

    这方面最有发言权的当然是自由人夜久卫辅。

    知道自己绝对逃不开带孩子的重任,夜久卫辅没有抱怨,只是把一个球塞到比自己高了好几个头的灰羽列夫怀里,领着他到场边对着墙壁练习。

    灰羽列夫万万没想到被千辛万苦地挖过来的自己居然还不能出新手村。

    在这个小孩儿的想象中,最鹤生对他的重视,俨然已经达到了已经为他准备好了村里最好的剑和最好的铠甲,只差一个拯救世界的勇者登场的程度。

    现在勇者登场了。

    可这群人竟然用行动告诉他:你这个菜鸟才不是勇者嘞!

    这多气人啊!

    而且不就是个球吗!

    只要他好好打!那还不是易如反——

    “呜啊!!”

    “灰羽?!——喂谁去拿急救箱过来!这家伙被弹回来的球砸到脑袋了!!”

    人生中第一次摸到排球的下场居然如此惨烈,灰羽列夫听着身边兵荒马乱的嘈杂,晕晕乎乎地盯着体育馆吊高的天花板。

    真丢人啊……他不甘地缓缓闭上眼睛。

    然而下一秒就被贴到额头上的冰冷触感冻得一激灵。

    灰羽列夫瞪大了眼睛。

    发现大家簇拥着他。

    “哎你别动啊。我们这就一个冰袋,烂了可就没了。”部长黑尾铁朗前辈说。

    “灰羽,脑袋怎么样?疼不疼?眼睛看东西花不花?对了,你还认识我们吗!?”

    夜久前辈看起来很慌张。

    和刚才教他接球的样子简直是两个人。

    还以为是很严厉的类型……

    “喂!灰羽你说句话啊?”

    “完了,是不是被打傻了?”

    “来个人把他背去医务室吧。希望不要是脑震荡……”

    等下……就只是发了会儿呆而已,怎么突然就要去医务室了?

    “我!”他立刻翻身坐起来,“没事!!!”

    “……”

    “完全没事哦!”

    说着还爬起来跳了两下。

    可为什么大家……都一脸想揍他的表情……

    ——总之,孤爪研磨不那么喜欢这位新人是有原因的。

    虽然也不讨厌,但就是……

    “啊嘞?孤爪前辈你在发呆吗?”

    干嘛不理我。

    ……但就是部里有了这个人之后,他基本上便和从前清闲的日常告别了。

    孤爪研磨叹了口气,语气略带幽怨:“最鹤生从很久以前就是那个样子了,你习惯就好。”

    话虽这么说,但哪怕是孤爪研磨也没习惯最鹤生时不时就掏出笔记本预习复习的行为。

    虽然她总会用社团的记事本套在外面做伪装,但正在记录和学习中的最鹤生是不一样的。

    同样的呼唤,会更难得到后者的回应,不过到目前为止好像只有他一个人发现了最鹤生的这种微小不同。

    她并非是二十四小时每时每秒地在为他们付出——能知道这一点,多少会让孤爪研磨感到安心。

    毕竟事事都将别人放在第一位的,不为自己活着的人很累嘛……哪天如果突然嫌烦了,就会跟A掉游戏那样干脆利落地再也不上线了。

    而相比光有身高没有技术的灰羽列夫,今年新入部的一年级芝山优生和犬冈走就让人省心得多。

    尤其是犬冈走,性格活泼开朗,身体素质也相当优秀。

    仿佛混进了一只风格截然不同的金毛寻回犬混进了一群猫里。

    篮球部那边有人站得离隔断在体育馆中间的网太近,被灰羽列夫一巴掌打飞到场外的球给砸了一下肩膀。

    正在教他发球的山本猛虎立刻领着他过去,一边鞠躬一边摁着灰羽的脑袋,一起向对方道歉。

    就在孤爪研磨又要叹气地在心中道一句“今天也是鸡飞狗跳的一天”的当口,他们的监督老师直井学疾风一般冲进了体育馆。

    “等下有很重要的客人要来!大家准备一下!!!”

    直井学扶着门框,慷慨激昂的情绪与剧烈运动的粗气齐头并进挤在他的气管里,叫他猛烈咳嗽起来。

    离最近的海信行走过去拍了拍监督老师的背,给他顺气。

    其他人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是谁要来啊?阿学老师你好歹透个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