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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有可能啊。

    祈本里香严肃地想道。

    小姑娘这边在头脑风暴,脑补前因后果,但由于她的表情基本没变化,在他人看来就是倔强不从,那个黑衣人的领头者见状,眼神逐渐冷了下来:“看来,小姐你是不打算配合我等了?”

    他装模做样地叹了口气,打了个响指:“那么很遗憾,恐怕我们只能用些不温柔的手段……”

    “要解决吗?”清脆的咔嚓声突兀响起,五条悟总算啃完了口中的棒棒糖,细碎的糖块在舌尖融化出草莓味的香甜。银白发的青年看都没看一眼语出威胁的男性,而是低头望向了祈本里香。

    这个吊儿郎当的样子显然是激怒了黑衣人,领头者皱着眉打量了五条悟几秒,没见过的面孔,这副自信的模样……难道是异能力者吗?

    不过,异能力者又如何?领头者唇边扬起冷酷的笑意,在横滨还无人敢与港口黑手党作对,而且因为考虑到兰堂会在祈本里香身上留下防御措施,他们此番前来的队员里,也不是没有异能力者。

    “这位先生,这是港口黑手党内部的事情,希望您不要多管闲事。”

    然鹅领头者的话又一次被无视了。

    祈本里香好像只听到了五条悟的声音,她有些为难地扫视了一圈,然后开口:“嗯……附近有监控,不能闹出太大的动静,而且我还有一些问题要弄明白,留活口吧。”

    “OK。”五条悟懒懒地回话。

    这两个人什么意思?!

    太过于目中无人的姿态,彻底磨灭了黑衣人本就为数不多的耐心,领头者冷哼一声,果然是被那个背叛者养在温室里的花朵,根本没见过这个城市的险恶吧。

    不必再与这两人周旋了。领头者打了个手势:“动手吧。”反正命令只是带这个女孩回去,又没说明留不留活口。

    扳机齐齐扣下,枪声不绝于耳,一个个弹壳落到地面上,无数的子弹朝中心的两个人射去——

    然后,停住了?

    领头者瞪大了眼睛,这个能力……

    白发青年不知何时站在了女孩的前面,一米九的身高完美挡住了里香的身影,他眼皮都没抬一下,在距离他几尺的周围,密密麻麻的子弹定格在半空中,无法再近一寸。

    领头者汗毛竖起,忽然感觉不妙,他急忙吼出声,让队里的异能力者出手……

    一秒。

    呼喊声顿住,尾音还未落下,领头者浑身僵硬住,嘴唇颤抖着,不可置信地、像是看怪物一样,瞪视着不远处的银白发青年,目眦欲裂。

    他的身后,静默无声,随后……一个、两个,此起彼伏的倒地声,壮硕身躯砸在地面的闷响,那两个队伍里的底牌异能者根本来不及出手,纷纷步上后尘。

    他是什么时候出手的?

    用的是什么手法?

    他的异能力是什么?!

    恐惧如一只无形的大手捏紧了他的心脏,窒息感传来,领头者的瞳孔倒映中,五条悟那似笑非笑的神情,恍如恶鬼。

    根本就不是一个等级的……

    横滨,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个强大的异能力者?

    是兰堂找来的后援吗?早就在这里等着他们……自投罗网?!

    人在极度紧张的状态下越会胡思乱想,无数可能的猜测塞满了领头者的大脑,他感觉不到自己的呼吸声,全身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个青年身上,深恐下一刻倒下的人就是自己。

    “嘛嘛~不用这么紧张,只是问你几个问题而已。”五条悟一步步朝他走来,鞋底每一次敲击地面,都像是重重地敲打在他的心上,无可忽视的强大气势一点点腾升,那是他从未见过的、只属于金字塔顶端强者才拥有的傲慢。

    明明没有几步的路,可当五条悟走到他的面前时,黑衣人已经汗流浃背,双腿发软。

    他甚至没有多说一句,仅仅只是气势的威慑而已……这时领头者才意识到,井底之蛙,是他自己才对。

    见到黑衣人这副失态模样,五条悟不轻不重地嗤笑一声,嘟囔了句什么“比高层那些烂橘子还没用的废物”,他没太听清。

    之后五条悟表演了个当场变脸,只见银发的青年忽而笑容灿烂地转过头去,语气无比欢快:“里香酱,快来快来!”

    祈本里香:“……”

    她无视了跳脱的老师,随之走上前去,神情冷静地问道:“告诉我,兰堂是背叛者是什么意思?他做了什么?现在在什么地方?”

    领头人表情一僵,想要逃走,却又被五条悟扯住后领拖了回来。

    里香轻叹一声:“乖乖说吧,我又没问港口黑手党的机密情报,应该不至于让你直接被打成叛徒吧?”

    港口黑手党的叛徒下场很惨,尤其是泄密了情报的那种,所以在被问讯时,黑衣男人才会条件反射想要逃走。

    可现在的情况是,里香对所谓的机密没啥兴趣,她问的都是黑手党内部公开的信息……更何况,这时候不回答她,下场会比在港口黑手党更惨。领头人坚信这一点。

    所以断断续续地,他把消息抖了出来。

    里香的脸色越来越差,她听到最后,一把揪住黑衣人的领子,问道:“兰堂先生,现在在什么地方?”

    领头者哆嗦着指了一个位置,之后小姑娘就没再管他,她一把扯住了五条悟的袖子,眼里的急迫几乎快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