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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阿从就端着热腾腾的粥过来了,除了皮蛋瘦rou粥,还有一碟鸡丝,一张酥饼,原本就温在灶上,都热腾着呢。 “师爷您先吃,今日少爷又起迟了,灶上还有很多。” 黑山拿筷子的手一滞,随即就看向猫妖,潘小安立刻炸毛站起来:“大人他绝对没出事,我敢对天发誓!” 阿从吓了一大跳:“什么?少爷出事了?” “没出事!真的,师爷您信我!” 阿从却更慌了:“不行,我得去少爷房中看看!” “什么出事不出事?我这不好好的在这儿嘛。”程晋打着哈欠进来,他原本是去补眠了,但无奈腹中饥饿,睡着了又被饿醒,这才又艰难地爬出被窝,“阿从,快给你家少爷……咦?师爷你回来了呀。” 程晋瞬间就清醒了,三步两步坐到了黑鹿鹿的对面,再看对方面前的早餐三件套,他就更饿了:“阿从,我想吃大份的。” 阿从自然无有不应,猫猫一看这气氛,石锅都没放下就溜了。 “早知道你要回来,本官今早就不睡了。” 黑山看到人眼下的淡青色,忽道:“程亦安,你真的很喜欢管闲事。” 程晋一愣,很快就意识到:“你看到廊下那只黄狐妖了?那不是什么大事。” “本座方才出手,废了那狐的修为。” “啊?” 黑山却径直说道:“妖不同于人,若本座下次出手,便会取他性命。” 程晋饿得两眼发晕,一时没品出这话的含义,见到阿从端着滚粥过来,忙起身去接,见粥guntang不能入口,便先吃了半张酥饼,这才囫囵着开口:“为什么突然说这个?你在外面遇到了什么事吗?” 黑山呼吸一窒,随即否认道:“没有。” “说起来那黄狐也是罪有应得,你废得好啊。”正所谓心急吃不了热粥,等粥凉的功夫,程晋同黑鹿鹿科普了一下黄九郎与何子萧的故事。 黑山:……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是吧是吧,师爷你也觉得特惊奇特离谱对不对,要不是那周太史是我师兄的朋友,我绝对不会管这一团乱遭事。”说起来,这事儿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师兄提起,“也不知道,到底是谁要杀周太史。” 黑山终于拿起了粥碗,温热的粥进入久未进水米的食道,有种莫名的熨帖感觉。 “你也可以不管。” “管都管了,况且也不算什么太大的麻烦事,至于府城的调查,杨参将会搞定的。”程晋迅速干完一碗粥,也不叫阿从,自己跑进后厨盛了一碗,又迅速回到饭桌上,“先不说这个了,说说你吧,师爷。” 语气随意,口吻平淡,就像是闲话家常一样,黑山这次又去了一趟楚中桃花江,在那里他解开了庆恒留下的记忆碎片。 “你是不是已经猜到了?” 程晋伸出拇指和食指比了一下:“就猜到一点点,如果你不想说,我也不会勉强你。”毕竟细较起来,庆恒跟他其实没多大关系。 “前朝庆恒所用rou身,确实是陈历之子。”黑山忽然开口,“这点,你应该猜到了吧。” 程晋默默点了点头。 他在幻境中曾经看到过,当初陈历带着白鹿鹿出去流浪,不管是发财还是后来的娶亲生子,白鹿鹿都形影不离。那小孩,白鹿鹿曾经应也…… “你听说过,活着的rou身吗?” 程晋拿勺子的手微微颤抖:“什么?”这他娘会不会太巧了一点? “你见过?” 程晋也顾不上喝粥了,眼神也正经了不少:“实不相瞒,汤溪府衙就有一具这样的rou身。” 黑山这下,也惊讶了。 很快,黑山就见到了周太史的身体,果然如程亦安所说,身无主魂,机体却仍然活着,就像是陷入了沉睡一般。 “他是如何变成这样的?” 对此,周太史本人也不知道,只能说文人武力值太弱,被人暗杀时,他都没看清楚凶手是谁。 程晋想了想,掏出纸笔摆到周太史面前:“这样吧,你把你近期三个月内得罪过的人都写下来,我托杨参将去查。” 周霖:“……好吧,不过人可能有点多。” 众人:你到底得罪过多少人?! 见周太史开始动笔,程晋又拉着师爷去了隔壁房间,那里关押着何子萧和重伤的黄九郎,此时一人一狐正在上演rou麻到让人掉鸡皮疙瘩的生死离别。 其实说生死离别也不对,毕竟如果都死了,那应该叫黄泉团聚才对,这么一想,程晋觉得黄九郎最好还是别死,不然他都可以叫成全“有情人”了。 “你们想干什么?小生绝不允许你们再伤害九郎!” 程晋饶有兴致地哦了一句,师爷回归,他心情还算不错,说话也平和许多:“那你凭什么护住他?凭你的功名,还是手无缚鸡之力的鬼力?” 何子萧:“你们别欺人太甚!小心我到城隍爷那告你去!” “哎呀,这不巧了不是,本官刚好是汤溪阳间代理城隍,你有何冤屈,说来听听。” “这不可能!活人如何能做城隍?小生——” 程晋伸手用城隍副印将何子萧一压,这原本聒噪得像一百只鸭子的鬼终于消音了,随后他满意地看向黄九郎:“不必用这般仇恨的眼神看着本官,事实上,本官从前与你们无冤无仇,是你们蓄意挑衅本官,不过本官大人有大量,我们做个交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