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
长长地出了口气，李于双美得眼睛都眯了起来。看着一脸满意的男人，说：“爹，我想下地走走。” 这个身体时常地病上一次，大多是她太娇情，本来就生在这种农户里，吃得上饭已经算是不错了，偏偏。这位大小姐一副大家小姐的性子。挑三拣四的，不病才怪呢。 “不行啊，乖双儿才醒呢，要多躺躺才行啊。”于爹爹抱着碗，担心地看着女儿，女儿这回病了醒来，到没像原来一样闹起来。让他一直悬着心到是放下来了，不过另一种担心又升了起来，“乖双儿啊，你没事吧，姚姚上镇上去打工做去了，等她赚回来钱，爹爹就给你买纸，买笔，咱们读书好不？” 小心商量着的语气，让李于双真的很为自己投到了这个身子而庆幸啊。 “爹，家里的活多么？要是多的话，就让大姐回来帮忙吧。纸和笔的，不着急着买，我找些土装到盒子里，用树枝也是一样的。等咱们家有钱了，再买也一样。”李于双对这个身体唯一看得上的就是，她是个一心想从读书出息的农村女子。 女子为尊，女子可以娶上四夫五夫的，只要你能养。 另外，这世界里，娶夫是可以，但是，给丈夫生不生孩子可是要由女人说了算。 要是不受宠的男人，一辈子都不会有属于自己的儿女的。孩子一旦生下来，是谁的孩子，就随谁的姓氏。家里的财产等一切由女人支配，男人如果有了属于自己的孩子，会在妻子死亡后，由自己的孩子养老。 如果没有属于自己的孩子，这样的男人在年老后会很凄凉，虽然不至于被别的男人的孩子丢弃，但是，生活上就不如有孩子的男人过得好了。 所以，男人都想讨好自己的妻子，就是想请妻子为自己生下属于自己的孩子，而在这个世界里，任何一个孩子，都是家里的宝贝，不存在害不害的事情。就算是再嫉妒的男人，也不敢生那种暗害孩子的心。 李行书只娶了两个丈夫，生下了四个孩子。在这个小村子里，算是中下等的人家。 一家七口人，家里只有自己家的三亩半地，剩下的几亩地都是租来的。一年家里男人女人一起辛苦到头，也能混个温饱。而且，李行书识字，在冬闲的时候，会到镇上去打短工。这也是李家在这个村子里能过得稍微好一些的原因。 李于双大概地收录了这些零散的记忆，对着这个家里的情况知道了一些。 那么，自己面临的将是要如何不让自己受苦，不让这个男人因为贫而不待见那个可怜的韩小爹爹。 李行书识字不算多，而于爹爹却是大字不识的。可是韩小爹爹却是有一个识字的秀才娘亲，他自是识字的。也会算一些帐，自然，在李行书的眼里，她会多看一眼韩小爹爹的。 只是，正夫就是正夫，为了家里的和睦，她也不会做的太过偏袒，也不容她偏袒，毕竟，一家子人都是要吃的。 于爹爹听了李于双的话，心里一阵的觉得自己的闺女是最好的，是最贴心的。 他一直觉得自己不识字害了自己的女儿，妻子李行书识字，可她没时间教女儿。偶尔有些时间，教上一些字来，女儿的小脸儿都会晴朗几天的。 韩离虽然也识字，可他要做的家务事还很多，每天不到天黑都进不得屋子里休息，即使是到了屋子里，收拾好了。也要借着灯草暗暗的光亮做一些偏织的东西，留着上集上去换些钱或者东西回来，改善家里的条件。 “乖双儿，身上有劲儿了吗？要下地吗？”于爹爹小心地把手里的碗放到桌上，看着女儿掀了被子，要下地的样子。 “嗯。”李于双心里别扭叫一个比自己实际大池几岁的男人为爹，只得嗯啊地回答。 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穿的衣服，麻布的，浅色的，有些发黄，而且是旧的。 于爹爹拿过放到头上的衣服，抖开了给李于双穿上，看着女儿一直绷着的小脸儿，不知道女儿心里想什么，一直不说话。 “我想去地里看看――娘。”穿上了一双绣着小紫色花儿的黑色布鞋，李于双说。 踏上实地的感觉不错，鞋子虽然感觉有些硬，不过，脚的感觉不错。布鞋养脚啊。 李于双心里感叹着，迈步向门外就走。 于爹爹想拦，却又不敢拦。女儿大了，已经有自己的主意了。自己拦着，怕她再心重病了。只得小心地拿了一件斗蓬跟在了女儿的身后，往家里村外的地里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不算慢热，种田的空间文。家常里短的大事小情，平淡而真实的。希望喜欢流水样生活的亲们多多捧场！谢谢！ ☆、两个小哥哥（抓虫） 作者有话要说： 争取日更吧，俺想要留言啊。 毕竟女尊文男生子的多呀，咱这女生子，还是想听听意见呢。 小村子不算大，背靠着一座大山，一出门就看到房子背后的大山，看着山的距离就知道，她家离山挺近的，也就千八百米远的距离。 她家在村子的最东面，一个大大的院子，足有两亩地大小，正房三间，正中间是堂屋，左右各一个卧室。大概就是于爹爹和韩小爹爹的住处。 李于双走出来的是东面三间厢房的其中一间，西面还有着对应的三间草房，李于双没有去过去看那里面的是什么，她自己一个屋子，占据着东厢房里面最大的一间，而另一间是她的那个韩小爹爹生的长女韩姚姚的闺房。 至于她的两位哥哥，大哥李于柏和二哥李韩仲，是住在西厢房中间的那间房里的。 李家不富，也是算上最穷的。原因都是因为李行书会认得字，又是个秀才。所以，村里的村长和里长，对于李行书还是多少给几分薄面的。 于家大爹爹小心地跟在自己女儿的后面，看着她平静的小脸，紧紧地绷着，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乖双儿，你身子还没好利落呢，怎么就突然要去地里了？”于爹爹不太放心自己的小女儿，忍不住问了出来。 李于双不想回答，她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回答，她只想把自己以后要生活的地方的情况摸清楚。 她不想挨饿，看看今天的情况，她就知道。吃个白米粥都是奢侈的家里，吃饱饭都应该是个问题。 如果她再不想个法子用些自己的力量，发挥一下自己过去人的智慧，只怕她真的就要过那种一日两餐还不管饱的穷日子了。 于爹爹看到女儿一脸小心思地直管往前走，走的方向却是和家里的地越来越远的方向，不禁叹了口气，紧走了两步上来，挨近李于双，低声讨好地道：“双儿啊，你去地里，得往这边走呢。咱家的地在村的东头。” 李于双的脚下顿住了，眉头微微皱了起来，抬起头看向了于爹爹：“我没去过地里。” 李于双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知道家里的地在什么地方，最少，在她现在的记忆里，她不知道。 听到女儿回答他，于爹爹松了口气，脸上也见了笑：“双儿是没去过地里，家里有你娘亲和jiejie在呢，哪里用得着你啊。” 李于双转身随着于爹爹向自家的地里走去，一边走一边问道：“现在正是春上吧，地里不是正忙的时候吗？” “还不是你。”于爹爹的口气带着一种宠溺的无奈，“本来你大姐是要跟着一起下地的，只是，你非要笔墨，你娘没办法，只得让你大姐进城里去找个短工来做，好赚些现钱给你买些纸笔回来。” “大哥呢？”李于双醒来就没见过这位亲生的大哥，自然也想见见这个记忆里对‘她’关心甚于多于她亲生爹爹的大哥了。 “你大哥自然是要跟着你娘亲下地的，他也不小了。再过两年也该议亲了，家里现在的日子也就能保证不饿到。这还是要年头好的时候，要是遇上个涝灾和旱灾，咱们家可就吃不饱了。” 于爹爹说到这里的时候，表情有些无奈也有些痛苦，看起来，这个地方涝和旱好像是常有的事呢。 李于双在心里暗暗地对这个地方有了一个新的评价，这样的地方，要是想养活这样的一家人。如果不是自己有地的，那就是给人家拼命赚钱呢。 ‘地主啊，还是地主好啊。在家里坐着就能吃到馅饼。’李于双很是感叹了一下，“和娘说一下吧，让人捎话给大姐，回来帮着家里把地先种上，至于那个纸笔的，有时间再说吧。” 于爹爹吃惊地看着自己突然间就懂事的女儿，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于是迟疑地问道：“双儿啊，你是说真的吗？” 李于双很想翻个白眼给这个男人，只是想着自己原来的这个身子就是因为家里不能给她买来纸笔而闹起来才病死的，所以，现在于爹爹的这种表情，她还是表示理解的。 “写字和吃饭比起来，我宁愿自己吃饱了而不是饿肚子。”李于双说了一句最现实的话给于爹爹听。 于爹爹却听得仿佛像是见了鬼似的，她家的女儿莫不是被什么占了身子吧，怎我么说话的口气这么的沉稳，不像她以前的性子。 以前双儿耍性子也就是不爱说话，不和任何一个家里说话。也不出屋，只是闷在屋子里。只到她的要求得到了满足，才会恢复说话和出屋子。 今天，双儿醒来就有些不一样了，是真的大了？懂事了？ 于爹爹猜疑的眼神盯着李于双，李于双很有些不耐烦，回头看了一眼于爹爹上下打量着自己的目光道：“爹，你有完没完？” 李于双不怕自己这样的口气让于爹爹挑理，以她现在了解到的情况，大概是这个小东西在家里已经说话占上句惯了。 所以，才会变得这样。想要什么，就必须得给，要不然就会弄得一家人不得消停。 想到这一点，李于双还多少有一个小得意，这样的话，那么她以后要想做些什么，也好办的多了。 李于双想到这里，脸上不禁浮起了微笑。虽然落后了一点，可是，自己可以改变啊。 于爹爹一怔，才知道，自己方才的眼神让女儿不满意了，于是忙着笑了一下：“呵呵，爹不是怕你再病了吗？” 李于双不吱声，听着于爹爹往下说：“爹爹是怕你把心事都压在心里，那样病就不好好了，所以呀，你娘才会在这个时候让你大姐去打份短工，给你买纸笔的呢。” “没啥可有心事的，吃都不吃不上呢，拿纸笔又能怎样？”李于双恨恨地道，“读书识字，不过是要吃饱肚子的基础上才做出来的事。爹，人光会写字，会读书，并不能饱了肚子。”李于双很不满意现在这个于爹爹，而在于爹爹的眼里，他只有自己的妻子和女儿。儿子李于柏都会被他放在第三位的。 李家的地就在离他家不到一里地的附近，李于双想不到地离她们家这么近，那句老话儿怎么说来着：丑妻近地家中宝啊！ 李于双站在地头，看着地里躬着身体忙碌着的几个人。李于双的心头还是忍不住的狂跳。 李于双看了一眼眼下的土地，这里的土壤看起来很不错，黑色的。至于这地里的产出，如果种好了，吃饱饭应该不是挺难的事。 李行书正忙着翻地，打垅，却看到自己的小女儿李于双来到了地里，心里有些惊讶，还是放下了手里的工具走了过来：“怎么过来了？好了吗？” 李于双微微偏过身子，让开了李行书抚过来的手。 她现在还不太愿意对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女人称妈：“我来看看，咱家地里想种啥呢？” 李行书被小女儿躲开自己的行为弄得怔了一下，听到李于双的话，才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看地干活的两个儿子和韩小爹爹，嘴里回答着女儿：“种些包米吧，那东西皮实呢。” 李于双听到李行书的话，也怔了一下。不由暗自庆幸地抬起头看向了李行书，不为别的，她说话的噪音咋和她那么相似的呢。 难道说，她也是北方的？ 可最少这里，不是她认识相识的那些朝代啊？ “怎么了？”李行书看着李于双怔怔地望着自己，不解地问。 “地很好。”李于双不知道说什么，这样的地种玉米可惜了。 李行书的眉头自然地皱了起来，看着病还没太好的小女儿：“双双也开始关心家里的事了？” 李于双抿了抿唇，长出了口气：“我想吃白米饭。” 李行书一下子笑了起来，蹲下身来，把小女儿抱在怀里，笑着亲了一下小女儿嫩嫩的脸颊道：“双儿终于知道管自家的事了，懂事了呢。” 李于双别扭地躲着李行书的亲热，执意地问道：“怎么样啊？” “嗯，你说的也对，既然你想吃白米，那就种些麦子吧，总要好过种包米的。等上了秋，磨些面，到也可以换些白米吃。”李行书放下女儿，站直了身子，看着大田里忙着的几个人，“家里也该改善一下了。” 李于双暗地里撇了撇嘴，家里改善不改善的，和她有什么关系吗？ 麦子？ 麦子出来是面啊，还要换，看起来，她真的要好好地了解一下。这里的白米和麦子到底差多少啊。 不能让那些黑心的商人把便宜都占去了，她可不想就这样被一个古人欺负啊。 还有…… 李于双看着地里忙碌的自家哥哥们，那么小的年纪，那样瘦弱的身子，还没有长张的骨架，就要和女人一样的做这些粗笨的活计。 她真的看不下眼最，谁让这里女人当家呢。 再怎么说，也是她的亲人吧。她真的就能这么看着他们在田里劳累吗？ 女尊社会的男子不是比女人要弱些的吗？不是要养在深宅里的吗？ 李于双不懂，望眼看去。大田里干活的不光是她们一家人，远处也有男人和女人在做活的。 只是，女人相对男人来说，还是要多一些的，不像她们家里，男人竟然比女人要多多了。 “那就好。” 李于双咬了咬唇，暗自下了决心。不管怎么样，她一定要用自己的力量，改量改变这一切。 尤其是那两个默默做事的小哥哥，她的心头不忍啊。在她的这个记忆里，这两个小哥哥，那真是有什么好的都是先可她来的，只怕以后也是这样的，这已经是他们的一种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