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
陆胜天一听倒也对,可是没钱谁肯做这种事啊? 于是方娴这次特别大方地给陆胜天拿了两千块钱! ☆、第三十一章 人渣们慌了 陆胜天找到人跟踪陆惜杰的时候都已经是三天之后了,那人自称是私家侦探,叫许宝财。 许宝财能说会道,出口成章,见了陆胜天就先把自己的功迹好一顿炫耀,像是替某某非常有名的官夫人捉过jian啦,还有谁谁谁是私生子的证据也被他找出来啦,更甚者还有x年前的一宗命案也因为他翻案啦,听得陆胜天心里热了,恨不得一时间就得到陆惜杰跟那个“jian夫”的消息! 陆胜天先是给了许宝财五百块钱押金,然后谈好了,事成之后另有答谢,如果真能拍到陆惜杰跟某个男人亲密的照片,那就重重酬谢。 许宝财虽然没有他自己夸的那么有本事,但他确实是打听消息的好手,平时也跟踪过一些人,并且很少有失败的例子。于是看在钱的份儿上,这活他接了,跟陆胜天约好十天时间,十天后肯定会给他一份满意的答卷!他觉得这事跟他以前做过的许多请托相比,已经是属于十分简单的范畴,只要那两个人真有关系,还怕抓不到证据? 于是陆胜天满心期待地回单位等着去了。 然而事实上,过了五天的时候许宝财就开始愁了,因为他跟踪了五天但是一无所获!只能看到那个名叫陆惜杰的小子跟一个面包车司机每天到某个小区,然后陆惜杰,也就是顾客让他跟踪的对象,他会送一些货到某栋楼上,之后再下楼跟那名司机离开,或一个人离开,而这期间别说跟什么男人的暧昧,根本连碰都没碰一下!基本上最近也是跟人都是保持一个手臂长的距离! 许宝财怀疑顾客是不是在耍他,明明说的是跟陆惜杰有关系的男人二十岁出头,身高一米八五以上,高大健壮,并且长得非常出色,衣服穿得也挺好的。可是看陆惜杰成天见的这两个男人!一个瘦得跟金丝猴似的,一个壮是壮,但是都四十多岁了! 事实上陆胜天也没有猜到,陈源就在跟陆惜杰粘完墙壁纸的第二天就离开了,回了老家b市。因为马上就元旦了,他家里要他回去过节。他见这边已经没什么事了,所以他就回去了,也是想看看家人什么的。走前他也跟陆惜杰说了,大概要年后才能回来,这段时间有事就电话联系。 所以说,许宝财就是累出鼻血来也不可能捉到“jian夫”,因为“jian夫”他跑啦!这真是让人十分伤脑筋,所以他觉得他得另外想想办法,总不能让到手的钱再飞了吧?!于是这日,许宝财终于忍不住给陆胜天打了电话,他说:“陆先生,您不是耍我呢吧?您让我跟踪的目标根本就没见过您说的那样的人啊。他每天固定时间来送货见那个叫张栋的人,时间绝不超过十分钟,跟那个面包车司机偶尔聊两句,话也不多。其它时间就是在我之前跟您说的那个郊区,那儿就他跟他母亲俩人您说能有啥?” 陆胜天皱着眉头,“那我可以再多给你几天时间,而且也不是说非得跟那个人在一起的证据,而是其他差不多的男人也行,只要能有证据证明他是同性恋就成!” 许宝财于是说:“这,我尽量吧。不过他要是真没这方面的事情我也没办法。” 陆胜天面色不佳地挂了电话,看着躺在他腿上着急等消息的方娴一眼说:“看来还得再等等,这姓许的说根本就没有那个人,陆惜杰连接触的人都很少!” 方娴一听,八卦的笑容立时从脸上消失了,她冷着脸蹭地坐起身,“不会是他已经知道了什么故意防着我们呢吧?” 陆胜天觉得不太可能,怎么能未补先知呢?便说:“再等几天看看吧,这才不到一周,可能有什么事耽搁了呗。” 方娴一撇嘴,又恢复了往日的妖艳,“胜天,等把那两套房子全弄到手咱们就转手卖了吧?卖完之后离开这儿,找个别的城市一起做点小买卖什么的,咱俩结婚带着孩子好好过,反正以后也不愁钱了。” 陆胜天说:“你这不是发展得挺好的么?走了的话那不是又要重头再来?” 方娴略压低了声音,“我跟你说个事你可别说出去。这次我跟工商局的老林准备做几笔大的,有几个客户要注册新公司,加起来注册资金得有两百多万呢,我跟老林准备把这件事办下来,只要办下来,我们就能每人拿到十五万的好处。加上我最近赚的,到时候再卖了房子,往后就算赚的不多也能靠利息活了,你说怎么样?” 陆胜天一听眼睛大亮,忍不住在方娴脸上捏了一下说:“哎哟我的宝贝儿,你可真聪明,我看这事行!” 方娴被夸,略带羞涩地缠上陆胜天,两人又是一阵折腾。 日子一恍而过,转眼便到了圣诞节,这一天同时也是侦探许宝财先生跟踪陆惜杰的第九天。再不弄出点成绩,他怀疑这笔生意将会告吹,于是他又一次不畏寒冷,顶着大雪跟上了陆惜杰。 圣诞节本来是洋节日,但是这几年在中国赵来越流行,一到这日就有不少的年轻人成双成对出来逛街,于是许宝财就琢磨着,没准陆惜杰今天就会见见对象了?都九天了,也该想想对方了吧!这个年纪的孩子情窦初开,不都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么?九天,那可都顶好几年了! 陆惜杰隐约感觉到最近有人跟着他,所以每次都多留了个心眼儿,但奇怪的是那人只是跟着,并没有多做什么,所以他也还在继续暗暗观察中,因为他还无法百分百确定是不是那个人。 刘万山说:“你可能是看差了吧?谁敢跟踪你啊?又不是活够了。” 陆惜杰的战斗力太强悍了,刘万山觉得会跟踪陆惜杰的人多半是想不开,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他这样跟陆惜杰称兄道弟对吧? 搂上陆惜杰的脖子,刘万山拍拍陆惜杰的前胸,“好小子,胸肌又结实啦!” 今儿个圣诞节,刘万山就从学校早点回来了。正常是上晚自习到九点,但是他实在是头疼,就跟老师早两个小时说回家。他平时成绩优秀,再加上很少出状况,所以老师也没说什么,让他注意休息之后就放他回去了,于是他就把陆惜杰叫过来了,寻思一起去看冰灯! 这个时候冰灯都雕完了,烟波湖公园里游客众多,好多来自外地的都聚在那里,拍照的拍照,赏景的赏景。 刘万山这上半学期也是拼命学习,毕竟他成绩再好,学识这种东西也不封顶,所以总是要尽自己最大努力,因此他瘦了不少,也就想趁机会跟陆惜杰显摆一下! 陆惜杰也看出来了,刘万山双下巴都快瘦没了,跟一般人比还是胖,但是跟原来比就是判若两人了,于是他们决定照张相。 主意是刘万山出的,陆惜杰并不是很喜欢照相。 刘万山说:“难得我也有这么瘦,这么帅气的时候,还不赶紧拍下更待何时?!至少以后我能跟你那个还不知在哪个犄角旮旯的嫂子说说,想当年,我刘万山也是瘦过的!” 陆惜杰笑说:“那你还是照独照吧,我担心我那素未谋面的嫂子一看到我就把你甩了。” 刘万山大吼着追陆惜杰要揍他! 许宝财手都哆嗦了,心说他妈的,老子终于等到了!他咔嚓咔嚓对着刘万山跟陆惜杰猛拍一通,想着陆胜天的酬金这回总算不会跑掉了! 由于周围照相的人众多,所以陆惜杰跟刘万山也并没注意到异常。两人看了会儿冰灯就去吃烧烤去了,吃完去玩儿爬犁——基本是陆惜杰边滑边看刘万山如何摔倒…… 大脑发达而小脑不发达,上帝偶尔还算公平。 陆惜杰还给母亲去了电话,知道她在卓欣欣家挺好的,这才放了心。总的来讲这个圣诞节还算有意思,没白过。 晚上陆惜杰把刘万山送回去之后直接打车回了郊区,而与此同时,许宝财也满意地回了家。 第二天上午,陆胜天正在看报纸呢,许宝财就给他来了电话。方娴给买的一款诺基亚的直板手机,陆胜天当宝贝似的,每天都拿在手里。这会儿一见是许宝财来的电话,赶紧接起来了,“喂?小许,怎么样了?” 许宝财不无兴奋地说:“您就等着拿钱吧,事儿成了。” 陆胜天于是特意请了半天假出去跟许宝财见了一面,看到了许宝财提供的照片。 看清照片上头的人,陆胜天懵了,“这、怎么是他?” 许宝财问:“怎么了?他不行吗?” 陆胜天想了想,“算了,是他就是他吧,这钱你拿好,事情可也得帮我保密。以后我要有用的着的地方再给你打电话。” 许宝财于是拿了一千五百块钱走人了。 陆胜天琢磨了一下,决定等周末的时候就去找方静。他就不信了,明珠家园的房子还能不归他? 方静眼皮跳了好几下,自打从卓欣欣那儿回来之后,她就总觉着要发生什么事似的,心里怪不放心的。她把包好的饼坯跟冷面饼的数量记上,之后看着孩子把这些东西搬出去,一时怔得都忘了去帮忙。 陆惜杰察觉到母亲异常,不由把车门拉上之后问:“妈您怎么了?” 方静摇摇头,“没什么,你在外头注意安全,妈这眼皮总跳。”说完她想了想,边摘着围裙边说:“儿子,要不今儿个妈跟你一起去吧?” 陆惜杰笑笑,“不用,天凉呢,您在屋里歇会儿吧,我忙完就回来。” 前两天有个客户来电话,也是想谈谈加盟的事情。最近张栋在忙着商标的问题,所以说好他去接待一下。 方静想了想说:“那也好吧,你要是有什么事记得给妈来电话。” 陆惜杰于是跟邻居坐面包车走了。他这一走,陆胜天后脚就从另一头的拐角处走了出来,笑着说:“方静,你们可藏得挺深啊。” 方静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了一步,“你、你怎么找着的?” 陆胜天连声招呼都不打就直接进了大门。陆惜杰不在家以及他所知的事情让他觉得有持无恐,他冷笑一声说:“要是不想丢脸就赶紧滚进来!” 方静咬了咬牙,“你到底想干什么?” 陆胜天进了院子四处观察了一下,也不回答方静的问题,径直说:“收拾得挺干净啊,不过到底是平房,还是不如楼房暖和。我说,你跟陆惜杰怎么不住楼房?是不是知道那两处房子我早晚会来跟你要啊?” 方静沉住气说:“你别想了,房子是不会给你的!” 陆胜天闻言哼笑一声,“你要是不给,我就把陆惜杰喜欢男人这事儿说出去,反正你们不给我留颜面我也不用客气,到时候我看那小子还怎么在社会上立足!” “陆胜天你!你真是……”方静这下可沉不住气了,脸憋得通红。她的唇哆嗦了半天,似是无法理解陆胜天怎么会无耻到这种地步。 然而陆胜天却已经等不及了,他砰一脚踢在和面机器上说:“我告诉你方静,过年前我要是住不着新房,陆惜杰是同性恋这事我就告诉他所有的熟人,你可别不信。” 陆胜天一屁股坐在炕上,一把把手里的档案袋啪一声丢到了方静脸上,“你自己看看,这小子跟刘万山,我要是把这事说给刘峥跟林子琪听,你猜他们会怎么样?” 方静拿过档案袋看见里头的东西,心里说不上是担心还是诧异。儿子出去跟刘万山看冰灯这事并没有瞒着她,所以她倒是觉得应该没什么问题。但是想到陆胜天真能做出下三烂的事来,她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办。她知道方娴生那俩孩子也是陆胜天的,但是这事她儿子似乎另有打算,于是她想了想便说:“你、你让我考虑考虑吧,再说这么大的事情我一个人可作不了主,儿子回来问起来我肯定是要说的。” 陆胜天闻言大喝一声:“放屁!你告诉他干嘛?房子是你的,你想给谁就给谁!想好了就跟我去办理过户手续!” 方静说:“房子买完就改了儿子的名,卖他的房子他当然要知道。” 陆胜天没想到会有这茬,“啥?”一声,又寻思了一番说:“算了,让他知道就知道,老子还能怕了他不成?我就不信他真敢让所有人知道他是个死变态!” 方静眼泪在眼眶里转了半天,终于还是落了下来,“陆胜天你、你实在太过分了!他好歹也是你儿子,你怎么能这么不盼着他好啊?” 陆胜天呸一声,“他这样的小杂种不配做我儿子,妈的,敢黑老子?也不掂掂自己几斤几两。废话我不跟你多说,反正你得尽快把我的房产证办下来。我知道这需要点儿时间,这不,这档案袋上我给你写了我手机号码,你想好了给我打电话。” 方静瞅了一眼,眼里多了一丝不解。她本以为陆胜天丢了工作肯定不招方娴待见,怎么这连手机都买上了? 陆胜天似乎看出方静的想法,轻蔑地笑说:“这手机可是方娴给我买的,她可比你这糟老娘们儿强多了,长得好看又会赚钱还会伺候我,你说换了谁能跟你过?” 方静忍了忍,平时不太骂人的她也不知能骂点儿啥,最后干脆说:“那你就走吧,我这儿没方娴那儿好那你就去她那儿呗,正好你看我嫌烦,我看你也恶心,实在没必要这么对着。还有陆胜天,我是忍你这么多年了,我胆子小我知道。但是你别逼我,你不把小杰当儿子看但是我可拿他当宝贝,你要是真把我逼急了我宁愿去死,房子也不会便宜你跟方娴的,不信你就试试。” 陆胜天知道方静是真把陆惜杰当命根子,于是恨恨地看了她一眼便离开,临走时他说:“对了,那些照片我手里还有很多呢,你别以为烧了就没事了。” 方静直接去开了门。 陆胜天走后,方静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给陆惜杰打电话。她觉得不管怎么样还是要问问儿子的想法,因为或许她儿子会有别的看法。近一年跟孩子相处让她明白了一个道理,跟待你横的人,你越是服软对方越来劲,所以不能真的怕了陆胜天就委屈求全是吧?要不然刚才她就不会告诉陆胜天房子改了孩子的名了,其实俩房子还都是她的。 陆惜杰刚到市里没多久,正准备往上头搬货呢,见母亲来了电话,他麻烦邻居先等一下,然后才接电话。因为他一次搬不上去,所以邻居基本每次都会帮忙看一会儿货,直到他搬完才开车走的。 邻居挺好说话,摆了摆手说没问题。 陆惜杰这才问:“妈,咋了?” 方静说:“儿子,刚才陆胜天来了,他拍了好些你跟刘万山的照片,说、说咱们要是不把房子给他,他就把你、把你喜欢男的这事说出去,你说这可咋办?” 陆惜杰脸色一下子就跟被冰敷过一样难看,但这绝对不是吓的而是气的,他长长地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来,“没事妈,你就当今儿个没见过他,这事我心里有数。还有我跟刘万山只是朋友,妈您也别多想。” 方静这样听却还是担心的,儿子有时候拳头硬,她怕万一再惹出什么不好的事来,便说:“儿子,你想咋办?不能跟妈说说么?” 陆惜杰说:“那两个孩子的事骆家人知道,所以他们那边也会办的。对了,陆胜天留下电话了么?” 方静说:“留了的。” 陆惜杰问了电话号存上,之后便把手机挂了,分三次把货搬到了库房。之后他跟张栋说了会儿话就去了明珠家园,因为送门的今天就要过来了。 由于前两天下了雪,路有些滑,陆惜杰到地方之后跺跺脚把鞋底的雪跺干净了才进屋去。他琢磨了一下没有先给陆胜天打电话,而是把高木凳拿过来打算趁着送门的人没来先把灯装上。谁知去了凳子旁边,居然发现一盒烟。那烟是陈源抽的,很明显应该是上次买完之后落在这里了。打开一看,里头只少了两支,于是他一顺手就给揣起来了,然后继续装灯。 之前察觉有人跟着他但什么都没做,看来应该就是陆胜天安排的了,不过亏他想得出来,他跟刘万山?还是说,他是因为没发现别人呢…… 屋子里安静得出奇,陆惜杰的呼吸一直是十分平稳的,他修长的手指按着灯罩,仔细地拧螺丝。 送门的工作人员打来电话说路不好走,可能要晚一些,于是他在椅子底下,思索了一会儿给陈源发了条信息:如果我把我知道那两个孩子真实身份的事说给陆胜天,会不会影响骆老那边? 陈源的信息很快回复过来:不影响,你现在说正是好时候。 陆惜杰于是放心地拨打了母亲给他的电话,一时也没去想陈源为什么会这么赶巧地告诉他正是好时候,这不是太巧了吗? 陆胜天之前在报纸上看到过广告之后已经知道了来电的是陆惜杰的号码,这让他乐了一下才把电话接起,“小子,听你妈说了?” 陆惜杰说:“是啊,所以有件事我也想告诉你,免得你一个不小心追悔莫急。” 陆胜天哼一声,“你别以为转开话题就有用,我告诉你,不想在外头连头都抬不起来被人骂变态,你就乖乖把那两处房子交出来,不然你自己看着办。” 陆惜杰说:“那你说完记得藏好,免得被警察抓走。你该知道破坏军婚犯法,哪怕这事已经过去了,但是发生过就是发生过,也一样是可以追究法律责任的。” 陆胜天心里咯登一下,可又一寻思,陆惜杰有什么证据证明他破坏军婚了?骆忠良都死了多少年了,方娴充其量就是个寡妇,完全可以再嫁!更不说他们还没结婚呢,于是他说:“那你也得有证据,没证据有个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