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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着走到窗边往楼下看了一眼。 转回来,“没混。”他说。 贺辞东看了看腕表上的时间,并没有多做解释,而是和岑景说:“你还有半个小时时间,够你吃个早饭,昨天晚上的人会带你上车,到了東城高扬会来接你。” 从岑景被带上船的那刻起,他的一切似乎都是由贺辞东安排的。 来连云港这边是意外,从下船他就安排了他离开,没想到最后还是多待了一晚。 岑景自己都不懂,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 贺辞东正在打领带,岑景敢保证他出这个房间的那一刻起,就是那个不近人情的贺辞东。 而不是昨晚躺床上配合他闲扯的人。 岑景走过去,站在他面前。 贺辞东停下动作看着他。 岑景上手扯住了他领带的一边,因为睡觉有了褶皱的双眼皮带着一丝慵懒感,声音比之前低了两分,他说:“咱俩现在好歹也算是同床共枕过的关系了吧,你确定不把话说清楚?” “你想知道什么?”贺辞东扬眉问他。 岑景:“你所谓的私事。” 贺辞东深深看了他一眼。 突然轻笑了声,“怎么?对我感兴趣?” 岑景:“我就是觉得不公平,不能我帮了你,最后还稀里糊涂被弄来这边,最后又稀里糊涂地回去是吧?我感觉自己亏大发了啊。” “你知道你现在的行为像什么吗?”贺辞东问。 岑景:“像什么?” “没什么,无理取闹的这位先生。”贺辞东拿回领带,看着他,“你都说了是私事,那肯定就不会告诉你。” 岑景光脚踹他小腿上,“滚。” 贺辞东离开得很快,整栋房子里在他离开后十分钟,才陆陆续续传来声响。 戚老四跟他一起上的车。 岑景下楼的时候,房子里就只有保姆和阿姨。 他的早餐是中式的,他平常惯常吃的那几样,也不知道这里的人怎么会知道。 他坐在桌子边安静地进食。 外面的回廊隐隐有说话声传来。 “昨晚来的那两个人是谁啊?”有人问。 另外一个人回答道:“贺先生,另外一个是他伴侣。你刚来不清楚,贺先生每年都来的,住一晚就离开,两天后再回来。” 刚刚的人好奇,“是去干什么了吗?怎么把自己那位留下了?” “少打听。”外面的人说话越来越低,“就里面吃饭那位,听说跟贺先生结婚的原因不一般,估计是这个原因才让他自己回去的吧。” “那昨晚不还住一起呢吗?看起来感情挺好的。” …… 岑景没什么表情地听着。 如果不是他对贺辞东那个人还算有几分了解,又知道他们之间本身也没多少感情。 估计还真得觉得,自己像是个跟着丈夫远程到来,最后却被抛下不得不自己一个人返程的可怜家伙。 他说没混过那就是真没混。 让他说什么私事,他会直接选择不说,但却不屑于说谎。 岑景在七点半离开。 因为走了陆路,到达東城用去了将近半天的时间。 他在这个世界生活不长,但踏上東城地界的那一刻,依然生出了一种由心出发的安心一样的感觉。每一次离开再回来,都有这样的感受。 两天不到的时间像是过了很久。 这个城市自己特有的气息让他有了一种归属感。 高扬比之前更沉默了,几乎没说话。 岑景坐在车里,问:“高特助,你跟着你老板多长时间了?” 高扬愣了会,如实答:“十来年了。” “是挺久。”岑景看着窗外,“你刚跟着他的时候,他什么样子?” 高扬:“……” 岑景:“别紧张,我就随口问问。” 高扬想了想,斟酌道:“就很厉害吧,我进“时渡”的时候老板已经有了不小的成绩了。就是人挺冷的,不像现在。” 岑景失笑,“现在还不够冷?” “那好多了。”高扬打开了话匣子,“有了钟叔卫医生他们,老板变化挺多的。最初那会儿都没什么人气儿,我其实比老板还大俩月,在他面前说话都打磕巴。” 岑景笑了笑,想象了一下这个业内无数企业想挖墙角的顶级特助说话结巴的样子。 高扬突然加了句:“现在变化更大了。” 岑景:“嗯?”随即反应过来,“哦,你们闻予先生自然功不可没。” “不是。”高扬往后看了一眼道:“是结婚后。” 老板还是那个老板。 果断冷静,效率极高,出错率几乎为零。 当然,这得排除他某些决定前偶尔出现的顾虑,不先做专业评估给人投资,甚至为了保证某人安全,而让自己陷入麻烦。 而导致这一切发生的人,也并不是个说糊弄就真能糊弄的人。 比如他下一句就直接道:“两天后他真能回来?” 高扬愣了几秒,然后肯定回答:“能。” 麻烦是有,但也仅限于过程复杂了些。 “行,直接送我回去吧。” 岑景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还有,转告你老板,岑戴文这事儿在我这里算就此了结了。往后岑家你们随意,不用告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