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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幕之下,是望不见头的红绸,注入了灵力的绸缎,即便是水落在上边,也不会有丝毫影响。

    江禹把木簪收入怀中,深邃的眉眼映着那黯淡的光线,显得明明暗暗。

    他说──

    “这是你欠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江禹:你欠我一个老婆。

    大娘:看了评论区有个评论说中邪的觉得很沙雕可爱哈哈哈,就放到正文女主吐槽里去了

    第68章

    两日的时间飞逝而过,青云派上下难得出了件喜事,掌门更是破天荒地穿了身绛色宽袍。

    结亲之礼被安排在玄羽殿上举行,往常这儿是用于接待贵宾,最为清冷之地,此刻却也热闹非凡。

    不知道为什么,岑又又进殿后看着掌门,愣是觉得他比嫁亲闺女还高兴,就差拖着自己一把老骨头也想一并嫁过去了。

    “又又,你来了……”桑月一眼就瞅见她一个人孤零零站在门口。

    前程往事作为整个青云派最关心岑又又的人,她又何尝不知其中心酸。

    也不明白中间出了什么差错,明明大师兄的眼里已经对岑又又有意了。从漳州回来后,竟是不管不顾去寻了掌门求娶秦语宁。

    这未免太过于离谱。

    桑月拉过少女的手,心疼之意写在脸上,“你也别太难过,往后师姐给你多找些。”

    找些什么,自然不言而喻。少了了一个江禹,自然也不是没有其他人选。

    可岑又又现下只想早点叫江禹救出赵曼安,等事情尘埃落定,她再搬离青云派。

    系统的积分虽然不太够,但撑一天是一天。

    当然,在这之前,呆呆也要一并带走。

    那日岑又又取走的花,压根就是一朵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植物。岑又又尝试了各种办法,最后得出来这个结论。

    “不用了师姐。”岑又又浅浅一笑,明白桑月是怕自己想不开,“今日过后,我已向掌门请示下山历练,儿女情长如今不便挂心。”

    她没有说出一个原因,是江禹不经意间暴露的一个破绽才让她产生这么强烈的离开的念头。

    况且他身边已经有了女主,两人心意相通,就凭他迫不及待迎娶人家,岑又又就单方面判定他不会黑化。

    废话,美人在手,本人又是修道奇才,她想不出还有什么会让江禹黑化的理由了。

    “小师妹!快,来坐!”上次仅见过一面的廖师兄大喊道,将殿内其他人的视线都去引了过来。

    灼热的视线落在岑又又身上,她有所觉地侧目望去。

    一袭红衣似血招摇,这是她第二次见到江禹穿喜服了,他真的很适合穿红色。

    江禹身形长而挺拔,只站在那就耀眼夺目。如松雪般清冷的眼直直地看着她,岑又又悟了。

    他在等她将业火灵珠取出来,好趁此赠给秦语宁。

    可他偏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让她自行剜心剖腹,血染大典来满足秦语宁那可笑的一丁点儿的自尊心和虚荣么?

    “又又在此贺大师兄、二师姐举案齐眉,琴瑟和鸣。”

    被人盯着的感觉并不好受,岑又又没有立马入座,张了张口,原是说不出话来,硬是掐了自己一把开了口。

    秦语宁裙裳繁复,立在那轻绸如水波般摇曳生姿,纤软的腰肢一览无余,当真是好看。

    她一步步从阶上下来,停在岑又又仰头视线可及之处,“小师妹如此诚意,可是准备了什么好礼?”

    她故意的。

    岑又又皱眉,指间微颤,为了不被人发现,将手背在后边指甲扣得生疼。

    正欲说些什么,江禹已行至秦语宁身侧,“不必,我已安排她在合适的时候奉上。”

    他紧紧锁着岑又又的眼,却淡然站在秦语宁的一边。

    心脏一阵抽搐,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岑又又穿书而来,一贯不将这里的事全然放在心上,可她还是有些难受。

    掩在袖下的手攥起又松开,再攥紧,艰难地别开眼,“大师兄说的是,二师姐不必心急,你想要的他都为你寻来了。”

    是了,这才是女配该有的样子,若是想好好活下去。

    【宿主……】

    系统能够感知到岑又又的情感,即便很微弱,还是令它有些动容。

    “好了好了,别误了吉时。”廖师兄破天荒看出了一丝尴尬,出来打圆场。

    拽了岑又又一下没拽动,低下头小声说:“小师妹,这不合适。”

    都这节骨眼上了,岑又又要突然反悔,做出什么劫亲啊,杀人啊什么的事情,名声可就臭了。

    桑月看着小丫头的样子,叹了口气,伸手握住她的臂,“小师妹,该落座了,别急,师姐会帮你留意的。”

    她还是觉得岑又又这状态显然是陷入情网无可自拔,想了想也就这句话能哄她一哄。

    好在岑又又没有执拗在那,实在是桑月的话在她耳中听起来倒像是多急不可耐嫁出去一般。

    细听之下颇有些滑稽,她半垂下眼,跟着两人找了个角落坐下。

    华灯环绕,殿外艳阳,只听一声

    “一拜天地!”

    声音嘹亮,整个大殿都能听见,岑又又恍然觉得自己的神魂游离在外。

    人群骤然一阵唏嘘,她回了神,秦语宁波动的长裙层层叠叠,正端端正正跪着,反观江禹,却仍旧站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