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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无视这位保健品推销员,想了个快捷的办法:“用钱砸可不可以?”

    庄之舟:“当然不行,学历作假是死罪。”

    “……”这世界真严格。

    虽然和陈安衍碰不上面,可许希言觉得他无处不在,毕竟他有很多的代言人,比如张叔,盯着他喝粥,比如家庭医生,盯着他吃药。

    许希言平时已经够养生的了,他自己就能把自己照顾得很好,从没想过有一天会被人照顾,而且照顾得事无巨细。

    许昌远和丘梦晚几乎天天熬夜给他打越洋电话,厉害的是,专挑两人都在家的时候打过来,然后硬是把两人凑在一起视频聊天,然后当着陈安衍的面问他,陈安衍有没有好好照顾他,他有没有听陈安衍的话。

    许希言:“……”我求求了,您俩别让他照顾我了。

    不愧是陈安衍,答应父母照顾他的事,也要做到极致。

    最近张叔熬的粥越来越难吃,隐隐有股中药味,许希言有点受不了了,他甚至恶意满满地想,陈安衍可能在粥里下药,剂量一点一点地加,让他慢慢中毒,最后变成了一个脑残。

    许希言受不了了,他要吃点其他东西,除了粥,什么都行,他不挑食了。

    不过粥是要喝的,药也是要吃的,毕竟身体是自己的。

    好不容易从张叔嘴里听说陈安衍要出差,正好张叔也有事要回老家一趟,许希言兴奋得不行,准备好了偷吃计划。

    家里还有些小黄鱼,那就香煎了吧。

    趁着家里的佣人午休,许希言溜进厨房,把门一关,登上了他的舞台。

    久违了,锅碗瓢盆们。

    许希言带上手套,极为熟练地清理鱼,然后下生姜,葱段,料酒,盐和白糖腌制,抹上生粉和蛋液,起锅烧油,煎至两面金黄。

    忙活了快一个小时,一盘香,酥,松,软,脆的香煎小黄鱼出锅了。

    色香味俱全,宛如朝廷贡品。

    他用筷子敲了敲小黄鱼,忍不住吹嘘自己:“鱼鱼,你大爷还是你大爷啊。”

    原先那个世界的师父曾经对他说过一句话:“命可以丢,手艺不能丢。”

    从目前看来,只有他做到了。

    闻着这香味,许希言心情大好,摆了个盘,随手就用黄瓜雕了几朵花装饰。

    他这精益求精的精神一上来,怎么挡都挡不住,他又要用胡萝卜雕出两只锦鲤摆上。

    普普通通的香煎小黄鱼变成了吃不起的样子,价格从58至少可以卖到158了。

    许希言用‘只有158一盘的小黄鱼才能配得上我这五星大厨’的表情给自己点了个赞,然后特别有仪式感地准备开动。

    “好吃好喝不香吗,为什么要考大学。”

    许希言正得瑟着想准备偷吃,厨房门唰地打开了。

    许希言不慌,今天张叔请假了,只有张叔坚定不移地执行陈安衍的话,其他的保姆如果他动之以情,还是会稍稍纵容他一下的。

    许希言美滋滋地端着香煎小黄鱼,转身,吓得一哆嗦,下意识向后跳了一小步,嘴巴同步脏话:“卧槽啊!”

    妈的陈安衍这个时候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不是去出差了吗!

    他护住了鱼,腰却撞上了大理石灶台,也不知道撞到了哪个xue位,疼到他怀疑人生,眼泪都疼出来了。

    这是什么感天动地的厨师职业素养,人可以摔,但菜不能倒。

    为什么每次陈安衍出现,都跟要索了他的命似的。

    他揉着腰,纠着个脸问:“你走路没声音?”

    陈安衍哼了声,不咸不淡道:“你没长顺风耳,关着门当然听不到。”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陈安衍看了眼他手中那盘鱼,提了提嘴角,“你说你和鱼有血缘关系的时候。”

    “……”

    看看这人说的话,驳了你的话,还损了你一通。

    许希言气势顿时就弱了:“你不是出差吗?这么快就回来了?”

    陈安衍这模样,西装革履,领带还笔挺挺的,头发还一丝不苟,手里还有个公文包,确实像刚出差回来的样子。

    他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懒洋洋垂下眼皮,看了他那盘香煎小黄鱼,再一脸冷漠看着他,“嗯,原来是早有预谋。”

    许希言脸一僵,听出了他的话外音——你他妈的就是故意背着我开小灶。

    许希言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一时半会不知道怎么解释这和上班摸鱼被老板抓了现行差不多的场景。

    特别是老板现在是手握石锤,不容反驳。

    不过,作为一名应付过无数奇葩老板的专业社畜,许希言一直相信,只有稳住了才能赢。

    只要脸皮够厚,态度够好,眼神够无辜,语气够真诚,吹得够卖力,就没有苟不过去的老板。

    他稳了稳情绪,双手端起小黄鱼,微微弯腰,以一种上供的姿势递给陈安衍,挂上被国际贵宾传唤的崇敬表情,笑着对陈安衍说:“其实这鱼,我是给你准备的。”

    第18章

    许希言知道,他这样子十分狗腿,不过只要能保平安,狗腿一点又有什么关系。

    可陈安衍不是一般的老板,并没有按套路出牌,直接就拆了他的台:“刚才不是还说,不知道我回来?”

    许希言已经找回了脸不红心不跳的状态,微笑着一本正经地说:“刚才都是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