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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栾奇志。

    靖国公栾奇志,他母后一母同胞的亲弟弟,也是他嫡亲的唯一舅舅,因自小在宫里和他相伴长大,原主对于这个舅舅简直是宠到了极致。

    虽然宫里已经传遍了靖国公府富可敌国,并且用钱财请了不少的谋士,原主仍然当做不知,一直是把这个舅舅当成了亲人在对待。

    现在想想,他母后的这种方法不就和皇后一模一样,而唯一不同的是他母后在原主那成功了。

    “回皇上,老臣得到的消息是如此。”翁永康老实回话。

    “有了证据抓人便是……”曲仲轻笑,伸手取来朱砂笔哗哗在奏折上批改了几句,抬头发现翁永康已经楞在了原地,又补充道:“现在的大事是地动,就按照你们户部的章程行事即可。”

    说完,把奏折递给了服侍的宫人:“对了,还有一事,宣人去把刘雄宣进宫来。”

    得了曲仲的批示,温永康心下稍安,连忙拱手出宫调拨赈灾之物去了。

    趁着中间等人的功夫,曲仲继续写了几份口谕,既然栾奇志想要在他的底线上跳舞,那就只有让他换个地方继续了,他可不是原主,念着什么狗屁亲情。

    至于他那个深居后宫不出的母后……他的记忆里好像模糊得只剩下垂着的嘴角。

    刘雄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御书房,说了几句话后捧着口谕就被被曲仲给打发走了。

    直到出了御书房,他脑子还有些懵,他严重怀疑自己刚才是幻听了,曲仲让他去抄家,抄的还是栾奇志的府邸,府里藏着的关于靖国公贪赃枉法,觊觎皇权的证据希望他通过此次抄查能呈上证据。

    现在这家还没抄呢,证据就已经有了……

    武将出身的他越想越是一头雾水,干脆捧着口谕去找了姜正元,得了他几句提点后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这证据……只要抄就必须有,有啥还不是他说了算!

    一想到皇上终于开始对朝廷中的这些蛀虫下手,他就觉得振奋异常,当然其中还有个最主要的原因……

    曲仲竟然让他带着那只白色的老虎去抄家,而且还准许他亲近白虎,若能得到准许的话,还能亲自上背试试。

    这可是他这半年来梦寐以求的愿望,不知多少次在梦里都梦到过他身骑白虎出现在战场上的情景,现在终于有了机会,别说让他抄家,就是让他千里走单骑他也愿意啊。

    乐呵呵的捧着口谕去了兵部调兵,刘雄满颗心都泡在即将看到花子的喜悦中,只有姜正元在旁无语地摇着头,为这个脑袋简单的同僚觉得可惜。

    这种得罪人的事曲仲就用了这么个小小的恩典就让人去做了,而且还做得这么心甘情愿,连他这个三代老臣都只能暗叹一声:皇上……好手段。

    ***

    第二日的朝会,翁永康当朝弹劾靖国公栾奇志私抬物价,违反朝廷律法私自圈地,甚至还在府里私养暗卫,其野心可见一斑。

    曲仲皱着眉头当朝思索了半晌,最后只能勉为其难的让刘雄去查抄靖国公府寻找证据,他相信他的舅舅一定是个忠君爱国的好臣子,这是为了还他清白。

    刘雄抽抽着眼角上前接旨,若不是昨夜他拿着口谕早就调遣好了侍卫,他可能真要相信曲仲的信口胡诌。

    “朕相信,刘爱卿你一定能还我舅舅清白。”

    坐在龙椅上的曲仲眼前就算隔着几层珠帘也清晰地看到了刘雄无语的表情,他皱了皱眉头嗯了一声,下定决心似地摆了摆手:“那就先把栾奇志下了刑部大狱吧。”

    诸凤朝的皇亲国戚腐败不是一人两人,这回的栾奇志只是个开头,接下来他就要趁着这股风向继续扩充下他的国库。

    等凤和郡内的这些蛀虫清理完了,下面就是军队里的这些武将,他也要全部重新过一遍筛,不合格的全部换了。

    想到这,曲仲轻轻扫了遍大殿里站着的群臣,最后把目光投向了站在第一位的姜正元:“江丞相,今年的会试准备的如何。”

    姜正元早知曲仲会在今日提出此事,沉着地往前走了一步后,他从袖口里掏出早就写好的奏折递给了随行的太监。

    “皇上交代臣颁布的奖励已经执行了下去,今年会试的人数比往年多出了一倍。”

    奏折上详细记录了今年各郡城的报考人数,已经负责监考的几位大臣,曲仲匆匆掠过,满意地点了点头:“丞相办事,朕是极放心的。”

    啪一声合上奏折,曲仲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宫人们极有眼色的撩开桌前的珠帘,让他的脸清晰出现在了众大臣眼里,往日里模模糊糊的龙颜,这回真真切切地就站在了他们面前。

    他每往台阶下走一步,这些人心里都跟着跳了一下。

    直到曲仲背着手站到了姜正元的旁边,这才轻轻翘了翘唇角:“我诸凤朝,最不缺的就是读书人,不管你是皇亲国戚还是农家小子,只要你有学问,我就能让你穿上官袍。”

    众大臣脸色一变,完全不知刚才还在为了靖国公伤神的曲仲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众位只需回去想想可有以权谋私之事,若是没有,今夜就可安心睡下,若是有……”笑呵呵地环顾了一圈面露惊悚的朝臣,曲仲伸手指了指翁永康:“自己去那领罚吧,记得带上银子。”

    诸凤朝昏庸了多年的皇帝终于在今天的朝堂上走出他重整朝廷的第一步。